福晋擅长以武服人: 29、坩埚炼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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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建社会没有人权,也从不讲什么人人平等。负担了所有军械制造的匠人们,却是整个兵部的最底层。

    别说官位了,如今能当个正正经经的良民,都是多亏了顺治爷废除前朝的匠籍。不然的话,一人入匠籍,便子子孙孙都是匠籍。

    而如今这位海拉逊海大人,能为了区区匠人而对上自己这个皇子福晋。光是这份勇气,这份用心,就足以让舒舒敬佩。

    于是乎,舒舒微笑福身:“多谢海大人提点,本福晋记住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礼,吓得海拉逊慌忙躲避:“福晋客气了。既然您实在感兴趣的话,就请上车吧!”

    嗯?

    舒舒愣,她就说嘛,炼钢炼铁那么危险又不止亿点点脏的事儿,怎么能在六部衙门中进行?

    感情又是弘昼那家伙打的马虎眼,想让两位大人令她知难而退。

    被看穿的某人讪笑:“那,那爷也是为了福晋好啊!”

    舒舒冷脸:“这倒不必,我啊,最讨厌被以对我好、为我着想的名义将我蒙在鼓里了。第一次,我还愿意跟你说明。再有一次,手底下见真章。若两次还不能让你改了这破毛病,那以后,你就别想我还能理你了。”

    话落,舒舒就开始闭目养神,再没跟某人多说一个标点符号。到了地方,也没等人来扶,就自己干脆利落地跳下了马车。

    刚刚另一辆马车上,被田文镜提点了一路的海拉逊这会子格外殷勤。甚至想当个引路小卒,带一行人往目的地走。

    结果才刚刚抬脚,就被豪横的五阿哥拽到了一边:“有爷在呢,用得着你殷勤?”

    海拉逊:???

    就很无奈地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有心想告诉弘昼:您大可不必这般紧张,奴才的孙子都还大您两岁呢!可依着这几天共事,他对弘昼的了解。但凡他敢表露出这么点意思,这位爷恼羞成怒之下,就敢一脚把他踹成滚地葫芦!

    并不想被田文镜那老小子看了热闹的海拉逊皱眉,到底还是跟在了后面。

    享受了把被皇子阿哥引路的待遇。

    好心办坏事,惹得福晋都不怎么正眼瞧自己了。这番弘昼可不就是积极表现?

    跟引路小厮似的,热情给舒舒介绍:“因炼铁、炼钢的,都比较繁琐、脏污又危险。对燃料、水源等要求也比较高。所以才选了这儿。等完成了冶炼、锻打,制成成品后,再着人押回兵部入库。”

    “喏,福晋瞧,那一排房子,就是兵丁们驻扎的地方。再往里,还有官员们办公的地儿。其中最大的那间就是爷的!为早日把咱们府上那兵器架子摆满,爷最近泰半都在这边。”

    吔!

    海拉逊憋笑,怎么看五阿哥怎么像自家努力表现哄老妻给糖的小孙子。啧啧,真是谄媚的没眼看。

    舒舒虽然淡着张脸,没给弘昼点笑模样。

    但某人再不好,再欠收拾,也是家庭内部矛盾,哪有任人嗤笑的道理呢?

    看似漫不经心,其实眼观六路的她突然回首,将海拉逊偷偷憋笑的样子抓了个正着:“海大人看着很开心,可有什么喜事么?有道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如跟咱们分享一下?也免得行路无聊啊!”

    啊这……

    海拉逊老脸涨红,这了半晌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田文镜本着同僚之谊帮忙解围:“回福晋的话,自从五阿哥到了咱们兵部。每日里勤勉公务(只限于你们家那个武器架),对所有人等一视同仁(悉数当做看不见),从不苛责(根本都没看在眼里,还指望人苛责?连眼神都别想轻易捞一个!)”

    “是以,咱们兵部上下都对五阿哥敬重得很。海大人正好负责武备司这块,自然与他更为亲近。现在看您与五阿哥伉俪情深,不免替你们高兴。”

    “哦,这样么?”舒舒笑:“我还当海大人在嘲讽我们爷呢,不是就好,倒免了伤和气。”

    “因为啊,我这人有个护短的我们爷不好。否则……”

    舒舒四下瞧了瞧,不愧是打造兵器的地儿,随处可见的成品、半成品。舒舒随手拿起杆□□,也没见多用力。

    那手臂般粗细,被油反复浸泡,刀剑都难砍断的枪杆子就硬生生断成了两截。

    田文镜大惊,良久才叹:“福晋好臂力!”

    海拉逊则摸了摸额角的冷汗,决定对五阿哥客气点再客气点儿。别惹了这护短的五福晋找上门来,把他的脖子像枪杆子折一折。

    弘昼特别无奈地接过那两截断棍,交给身边的李无短。嘱他按价赔偿,别让管兵器的小吏为难。

    然后才在田文镜跟海拉逊的尬夸下,细细看了看舒舒依然白净不见半点红痕的小手:“你说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这么刚硬,这是田大人、海大人都非饶舌之辈。否则传扬出去,岂不影响你名声?”

    田文镜≈海拉逊:得!他们这还得守口如瓶,并约束在在场所有人等。

    不然五阿哥发起飙来,可够人招架。

    任由他检查了一番的舒舒只轻笑:“都已经成了婚的媳妇子,名不名声有何紧要?爷不嫌我彪悍就是。嫌,我也不改的。反正有我在,哪个也别想欺负你!”

    虽然但是,弘昼可太喜欢福晋眼里只有自己,愿意为了护着他不惜一切的模样了。

    那心里,真的比喝了暖蜜水还要甜。

    闻言忙摇头:“不嫌不嫌,爷只怕你过于莽撞,再伤了自己的手!”

    舒舒笑:“没事儿,有把握着呐!”

    小夫妻相视一笑,刚刚那点小矛盾顿时消弭于无形。

    田文镜跟海拉逊:……

    不知她们夫妻马车上那点小风波,却莫名有那么点饱胀感,好像吃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

    目的地终于到达,舒舒还有点小欢喜。结果才一开门,就感觉到冲天的热浪扑面而来。满室杂乱间,充斥着浓浓的粉尘味、汗臭味。

    “阿嚏!”舒舒陡然打了个喷嚏,弘昼马上开劝:“爷就说这边脏着,乱着,根本就不是你该来的地儿。要不这回去?了不得爷多在兵部蹲两年,早晚能把你那兵器架子堆满。”

    舒舒摇头:“都已经到了门口,哪能半途而废?爷莫担心,我啊,就是一时间没适应!”

    为了不被入了宝山空手归,舒舒拿随身的帕子用小匕首戳了两个洞,紧急制作了个简易的口罩。

    原本,她也有心帮弘昼弄一个的。可惜他看到帕子上的绣花,说什么都不肯。舒舒也不勉强,只把给他做口罩这事儿记在了心里。然后就任由他以场地凌乱,唯恐福晋摔跤为由地拉着自己的手,缓步走入了其中。

    作为大部分兵器甲胄的原材料,炼铁房的站地面积极大。铁矿石、充作燃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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