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 9、纸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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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儿那个从柏林买来的能折叠的八音盒。

    吵得江听白头疼。

    只有于祗穿着小洋裙,安静乖巧地坐在沙发上,捧着本法文原版的《小尼古拉》儿童读物在看,不时念一两句法语对话,那一年她才只有八岁。就已经把时刻注意仪态这件事糅刻进了血脉里。

    江听白那时便注意到了她。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句话来。

    于祗花了足足两分钟才酝酿出的,好几句不输气势的回怼都没能派上用场,又被她从喉咙边儿上给憋了回去。

    他说,我总怕你在外面吃亏。

    江听白用了个总字,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总的?又都是怎么怕的呢?而他为什么要怕她吃亏?

    于祗再没旁的话可说了,谁知道江听白是不是憋着又要拿她开涮,以前他也不是没玩儿过欲抑先扬这一套。

    她只有攻击别的,“大早上的,烦你穿上件衣服。”

    江听白抽了支烟出来,“我的衣服穿在你身上。”

    他夹烟的手点过来时还有几分言语形容不出的禁欲感。

    于祗迅速低头看向自己,手忙脚乱下她只扣了下面两颗扣子,那两瓣圆润快包裹不住。

    她咳了一声,尽量自然地拉紧了衣服,“但请你注意,不要在我的卧室里抽烟。”

    江听白没有点烟,也没有立刻放下。

    他好笑地问,“如果你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根清晨事后烟,那我就不抽。”

    于祗:“......”

    他究竟认为自己有多招人喜欢啊?

    于祗直接往浴室里去。

    她完全被事后两个字弄乱了,脑子里不停翻滚着那些少儿不宜的片段,甚至她脸上意乱神迷的表情都一清二楚。

    走到门口时,她背对着江听白把衬衫脱下来,一鼓作气地扔在了他的脑袋上,“你爱抽不抽。”

    江听白把罩住他头的衣服扯下来,兀自笑了又笑,于祗这么着对他才真有点意思了。

    有些娇憨,爱恼人又不讲理,还很霸道。

    和于二小姐为人赞颂的温良贤德的样子相去甚远。

    人站在特定的地点,总能回忆起一些更难堪的事情来,就好比现在的于祗。

    她洗完澡站在衣帽间里挑衣服的时候,刚拿上一套浅灰色的职业装要换上,脑子像突然通上电的马达一样转起来。

    莫名其妙就冒出这么一句断断续续的话——“听白哥,小时候你打我那么多下手板子,还给我。”

    当时她的手就撑在落地镜上,江听白下死手掐着她那把细到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的腰,重重叠叠地朝这一头撞来。

    他衔着她的耳垂,“嗯?你想要我怎么还。”

    她侧首咬在了江听白左手的手腕上。

    又饱含满口的血腥气,回过头去吻他,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感。

    江听白只记得,当时他脉搏的扑咚声清晰而响亮的从经络纹理中扩散开来,震得他耳膜疼。

    于祗下楼吃早餐的时候,有些心虚地往江听白手背上瞄,果然从袖口处哨探进去,隐隐有一道鲜红的牙印在那儿。

    眉姨端上豆浆来,“给先生也倒一杯?”

    于祗摆了下手,“他不喝咸豆浆。”

    那一年于祗还小,她去江家做客,太晚了陈雁西就留她下来住,等到第二天早上一起吃饭时,佣人给她端了杯甜豆浆,于祗问能不能换成咸的。

    江听白当时就说了俩字,“矫情,哪有人喝豆浆喝咸口的?”

    于祗当着江父江母的面不好发作,柔柔地说,“可我在上海的时候就是喝咸的呀。”

    江听白却说,“这是北京不是上海,懂顺时随俗?”

    于祗当时就在心里骂他,嘿孙子,你又懂什么叫主随客便?

    陈雁西让人换了咸的来,“好了,织织既然喜欢就喝好了。”

    可于祗表面上没说什么,不代表她就没有小动作。

    那天上午她在江听白的点心上都撒了一层盐,连茶里头也加了盐,江听白跑完步回来,他坐在长沙发上拈起一块栗子糕就往嘴里送。

    但立马就吐了出来,“这怎么会是咸的啊?”

    他又捧起茶喝了一口,妈的,比刚才的糕点还要咸。

    他今天要死了就是被齁儿死的。

    于祗站起来给他道歉,“我刚才尝了栗子糕觉得不太甜,就撒了一层糖在上面。”

    “你当真分得清盐和糖?”江听白吊起眼睛看她。

    于祗摊了摊手,一副“我虽然办了坏事,但我真的是无辜”的表情,“这个要看运气。”

    江听白扔下茶盅就上了楼,气得连午饭都没有下来吃。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于祗这个惯会拿腔拿调的小姑娘,其实一肚子损出儿。

    像这一类的梁子,在十来年互相看不上的岁月里,他们结了无数个。

    但下一秒,江听白就在于祗惊诧的目光里,端起那杯咸豆浆喝了好一大口。

    不是,这人真是江听白?real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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