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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孤寡仙尊家的猫猫不见了》 20-30(第16/26页)
,话头却被乌须截断。
“而今你因果所欠之人拜入仙门,你若仅是想助她成仙,歇歇这个功夫吧,不如直接等天雷来轰。”
“乌须!纵你有古神神器相助,但你终究只有一人,今日我等若要强留你下来,你未必走得了!”
玄夜上神怒道:“你的冥使还在此处,你杀得出去,他们便要留在九天做客!”
乌须但笑不语,下方有名仙侍悄悄来到天君身边,同他耳语几句。
天君脸色愈发难看,同玄夜上神暗中传音道:冥使皆已撤出九天,走前几乎把照泠殿给搬空了。
玄夜上神就没见过这么没品的神君,他化出本命法器,欲以威慑,随之有几位他门下的仙君亦要挺身而出。
有个血气方刚的仙者也欲加入,被门中前辈拉住道:“别别别,玄夜君向来和天帝一个白脸一个黑脸,老兄你莫要掺和进去!”
乌须观山镜中的异兽徒然变大了百倍,但乌须并不打算让本体出去打架。
虽说已经不再毛茸茸,可若打得脏了也不爽利。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几日前诸仙已见过的万千因果格再次在冥君身后交织。
所有的柜门拉开,一本本青皮册跃出,如千万只蝴蝶,亦如落不下来的鹅毛大雪。
天君眉头紧锁道:“你要作甚?”
“没有冥府的协助,尔等判定不了因果的偿还。”乌须抬手将因果册聚拢在周遭,“三甲子后天降玄雷轰彻九天,自有你们的道理。”
他朝天君眨眼道:“那么,眼下究竟是谁包围了谁?”
“你这是以权谋私!”玄夜上神怒目道:不怕天道古神降罪于你吗——!”
“放心吧玄夜上神,古神与本君喝茶做赌,况且该查的因果本君也查完了,冥府不计前嫌来为你们九天排忧解难,有何不妥?”
“所以诸位,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乌须笑道:“这下,轮到自己这儿了啊。”
细想之下,众仙均白了脸。
神谕石上确实只写明几行字,要求五百年中下凡历劫的仙君在三甲子内还清因果,并未涉及冥府的干系。
也就是说他们查完因果后,完全可以拍屁股走人。
这便相当于让这几百名仙君去碰运气。
还上了因果便是还上,还不上便是等天雷轰顶。
天君未料到这小小年纪的新冥君给他们来了这么一出,偏生古神天道这次竟真的像是偏爱于冥府,不然在乌须召出因果册时,就该以响天雷警告。
这天道气运终于还是从玄微仙尊这里移走了吗,天君看了眼自方才起便站在一旁半个字没讲的玄微。
随后天帝惊悚地发现,玄微的眼睛竟盯着那巨大的异兽。
他的身体因挖内丹变得如风中蒲苇,双眼却迸发出强烈的热切。
所有仙者的注意力都被观山镜吸引。没人听见在异兽出现时,玄微口中的呢喃。
他唇齿碰撞,一字一顿。
乌、云、盖、雪——
*
乌须与天帝重新谈判,众仙散去,各个忧心忡忡,除了玄微君。
玄微君回到他的披银殿内,弟子要过来搀扶他,他摆手拒绝,却是脱力地跌坐在了矮榻上,前襟上的金红神血晕开大片。
白虎几时见过师尊这般狼狈,当即要为他去取丹药,尚未转过身,手臂教玄微重重抓住。
玉融浑身一震,对上玄微那对泛着赤红的眼睛,“你看见了吗?”
“……师尊。”玉融谨慎道,“请师尊明示。”
“乌云盖雪。”玄微短促地吸气,目光炯炯地盯着徒弟,“那面镜子里有只乌云盖雪。”
镜子,难道说的是从冥君观山镜里爬出来的那只凶兽么?他彼时被那东西压制的喘不过气,连直视对方也不能。
然而哪怕匆匆一眼,玉融也无法将那只凶猛怪诞的异兽与可爱的乌云盖雪联系到一处。
玉融心中暗叹,师尊是这又犯老毛病了。
自岁年挟持凤君从养龙池闯出,独自从琉璃刑台的阵法穿过,这位仙尊便变得神神叨叨。
又正逢修为突破,再去了趟人界历劫后,更是变本加厉地严重,常做出教人匪夷所思的行为来。
这段日子玉融也并未长久待在师尊身边,他自请回族中的秘境历练。
每回再回披银殿,师尊的情况便愈发诡异。
碍于岁年已离仙界被除了仙籍,又是与玄微在凡界历劫时相关之人,按天规应当不提及、谈及此人诸事。
当然,玉融也无任何谈此的心情。
当年的种种反常随着太子机锦勾结骨瘴的真相揭开,玉融再愚笨也有了足够的时间想明白其中关节。
他把事态梳理出来的那日,白虎坐在兰阁的梅花木下,静静地喝了许久的酒。
凡界的梅花因失了龙君法力的庇护,已有了凋败之相,玉融便用自己的灵力为其护根。
这就是九天仙域。
人界的白梅在九天这片土地上,生长地无所顾忌,可那只毛乎乎的乌云盖雪却不能。
在岁年禁闭于养龙池时,师尊让他去搜集关于乌云盖雪的过去,可岁年的故人基本已湮灭干净,玉融甚至去到冥府托求,却仍才汇成几页薄纸。
那些只言片语,勾勒出了名为“岁年”的一辈子。
也许他选择飞升九天是个错误。玉融在苦涩的酒液里想起那只猫咪在去往水莲洲前同他共饮的那夜,乌云盖雪说,历劫是为了追问本心或成就本心。
他说,不为苍生怎知苍生。
玉融没有融入苍生为人的途径,于是在族内的秘境中通过法术,再与冥府轮回台定下契约,将自己投入到凡间红尘轮回中。
他为蜉蝣、虫蚁、树木。
每每自秘境中醒来,他便能以幻境的方式再次体验这一辈子。
而在秘境的出口,设有检验心魔的法阵,一旦他心有惶惑,就走不出去,若是心怀杀念,即会被同样的杀意所伤。
在人间的罅隙里,他见过与蜉蝣性命同样短暂的孩子,流民迁徙的山路上,他也是车辙压实的泥土间的酢浆草。
他曾被猎人吊起来扒皮吃掉,亦有人在他的枝间自缢而亡。
做为一株树的那世,他见证了家族三代,从黄髫小儿到佝偻老人,更目睹了一个诸侯国的覆灭与新的诸侯国的分封。
麻雀筑巢,燕子归来;芸芸生死,人间万象。
玄微并未真正教玉融什么,九天多有是这样的师尊,弟子们为师尊殿内掌事或使者,十年未必与师尊说得上几句话,所求不过仙尊上神的背景靠山。
玉融并不怨玄微对自己的安排,但他在白梅树下想起那小猫咪,不由感到心中酸涩。
白虎是谨慎老实人,他越收集岁年的过去,越难以客观地看待当年那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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