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春娇: 80-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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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进殿内,面色焦急。

    午后, 天气骤变, 层层云层遮盖住阳光, 天色阴沉。

    客栈的院中, 站着一排医师。

    医师已经替陈在溪看过,她只是发热, 医师便开了好些药。

    但整个白日,陈在溪都未曾醒来。

    江菁不由得慌乱起来,她替陈在溪换好衣,又用罗帕将沁在她肌肤上的冷汗一一拭去。

    做完这些后,她看着仍紧闭双眼的女人。

    退热以后,陈在溪白的莹润,面庞是平和的,脸颊上有一抹很浅的红。

    江菁守了她一个白天,发现她原是白瓷,虽是好看,只是太过易碎。

    宋知礼午时来了一趟,他面无表情,身影越发冷肃起来。

    医师都不知换了几个。

    十一的头越垂越低,不敢看他:“大人,已经让王太医的学生赶过来了。”

    床榻上,陈在溪安静的样子,唇瓣渐渐失去颜色。

    宋知礼看了她良久,“等她醒来,将她要见的人带去。”

    “大人,那个医师还押在……”

    “那便放出来。”

    ***

    一直是这样的,她生起病来便极其磨人,在江阳时,陈在溪也曾昏迷了整整两日。

    她只会觉得自己睡了一觉,至于睡了多久,便不知了。

    陈在溪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

    这一觉睡得有些不太好,不知是不是错觉,睡梦中,她总觉得有人在扯她的头发。

    她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用手去收拢头发。

    一转头,对上男人冷漠的眸子,黑漆漆的,她吓了一大跳。

    室内不似往日那般整洁,药箱摆在案上,就这般敞开放了一夜。

    宋知礼站在床侧,黑色长袍上,几道压痕褶皱很明显。他不像是是守了一夜,因为双眸清明,眼底没有一丝倦意。

    陈在溪张唇,很快便克制住那声表哥,她什么也没说,翻了个声。

    心里还有些闷,她这会儿知道盖裘被了,将整张脸都藏进被子里,还是不说话。

    宋知礼也什么都没说,他转过身,门合上的声音清晰,落在陈在溪耳畔。

    只是很快,门便又被拉开,他端着个瓷碗进屋。

    晨日里的光将他影子拉长,男人沉着张脸,将瓷碗放到榻几上。

    陈在溪听见声响,没忍住又往裘被里缩了缩。

    没等她将自己裹起来,宋知礼走近,大手落在裘被上,摁住她那双不安分的手。

    陈在溪剧烈反抗,那大手便落在她腰间,准确地将她整个人禁锢住。

    他不带情绪,动作缓慢却强硬,一点一点,称得上是慢条斯理地将裘被从她身上剥下来。

    方才闷在裘被中,陈在溪的一张脸已经闷红,此刻被拉出来,她呼吸着,黑发乱糟糟。

    宋知礼将她凌乱的发丝一一收拢,他指尖很凉,偶尔触在女人脖颈上,让她忍不住往后缩。

    发丝被别她耳后,宋知礼将手锢在她下巴,迫使她仰起头。

    日光明朗,将男人眉间的冷漠映照得清晰,他板着张脸,问她:“你多大了?”

    陈在溪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她被他眼底的冷漠吓到,连抬眼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老实地想往后缩,抵在下巴上的力道却加重,她吃痛,当即便哭了出来。

    “我还是个小姑娘的……”陈在溪只好闷声道。

    大病初愈,她嗓音很沙,不似往日的清透。

    此刻被迫仰着一张脸,露出来的脸颊清瘦,脸上一点颜色也没有,白的有些病态。

    她哭了出来,宋知礼不在问她什么,抬手给她擦泪,又将榻案上的药碗递给她。

    从白瓷碗里氤氲开一股苦涩,陈在溪没接,她就是不喝,

    宋知礼未强迫她喝药,见她低垂眸不看人,他收了目光,将药重新放在榻案,便转过身走出屋。

    这一次他没有回来。

    门紧紧闭上,陈在溪看着,又想起那些围在客栈里的侍从,心脏闷透了。

    片刻后,门被拉开,她刚想收回目光,却看见进屋的是林安和郑悦。

    林安挎着个药箱,见她醒来,也实在是松了口气。

    “林师兄……”

    在医馆时,陈在溪也跟着大家一起唤他师兄,跟着他,她还认识了好些药材。

    林安却对着她轻轻摇头。

    “喝药吧在溪,”他叹气:“你现在这般,岚师姐看见定是会心疼的。”

    陈在溪听话地拿起药碗。

    她喝药的样子极乖巧,见她这般,林安藏在袖中,正颤抖的手平静下来。

    他站在原地,“听旁人说,在溪你前几日在找我和郑悦?”

    “前几日?”陈在溪反应过来,想说些什么。

    林安适宜地打断她,自顾自说了一堆,皆是在叮嘱她要按时喝药,照顾好自己。

    说到最后,陈在溪也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她捧着药,整个人被一股温热的苦涩环绕住。

    林安缓步走近她,极认真的模样。

    在陈在溪心中,他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林安多数的时候,都不会这般正色。

    “在江阳时制的药丸还剩下一些,若是心脏闷,记得按时吃药。”

    可他上回已经给了她一个瓷瓶的……陈在溪意识到什么,忙抬手接过,又点头:“好,林师兄我会好好吃药的。”

    她说这句话时,宋知礼正坐在隔壁的房间。

    明明未见人,却仿佛能看见她说这话时的表情,宋知礼轻扯嘴角,神色冷淡。

    十一吓得直冒冷汗,试着开口提醒:“大人,这林安本就是来找表小姐的,现在让他同表小姐接触,怕是不好……”

    宋知礼又怎会忘记。

    他闭上眼,额头隐隐作痛,在没有记忆的每时每刻,他脑海中浮现出的仍是陈在溪。

    独独不能见她闭上眼的模样。

    养小姑娘,需要找到一个平衡点。

    面前的长桌上放着封信,宋知礼将信纸展开。

    信是从上京传过来的,私盐一案了结,圣上让他回京奉命。

    他看了许久,抬手将信纸递给十一。

    十一接过,这封信已经送到两天了,但大人始终没有表态,他当即道:“我让人回京去……”

    “明日启程。”

    ***

    林安只陪了她一会儿,陈在溪紧紧捏着他递过来的瓷瓶,躺在床上不说话。

    宋知礼进屋时,她正发着呆,听见声响,陈在溪翻了个身,仍不看他。

    日光落在床榻边,将缩在裘被里的小姑娘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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