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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裁云为信》 80-90(第6/18页)
她先了却自己的事情,才能分出神来,与他商量那一个吻的后果。
入夜后,听闻消息来,说长老们的合议要散了,汪吟吟和顾惊涛俱去候着。穿云的弟子本就不多,这下全跟了师兄前去。许清如呢,又极有自己的主意,在清歌岛跟南虞门的弟子呆在一块儿好几天了,沧浪北岛上不见人。
夏夜安静,她下定了决心。眼瞧着时辰就要贴近子夜,抽身出去。
却没想到一出门,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堵了门来。
尹信身上此时有股饿狼般的气势,右手在壁上一撑,拦住她。眼神却又在碰着月光的那一刻变得温柔:“你这一天,都去哪儿了?”
“我……”林礼措手不及,什么也说不出,又碍于他阻挡着去路的手臂,只能半回过身去。
“躲我?”他问。
林礼不作声,尹信也就明白了。
她记得的。
尹信手起,将她髻上长簪抽下来,如瀑的青丝霎时散落。林礼怔了怔,意识过来,连忙转过来,嗔道:“你做什么?”
“别动。”他轻声,按住她的肩,挽住她的发。对着月色,拿出一支泛着绿莹莹光亮的玉簪来。他仔细着,替林礼盘起一个髻来。
林礼伸手,只能碰到那玉簪簪尾,雕出的玲珑形状。
他又将她拉近自己,微微俯下身来,在她耳畔道:“别摘下来了,就带着吧。发绾得不乱,信我。”
林礼本来才不信他的鬼话,却在听到“信我”两个字以后心一软,迟迟开口:“你手熟的很?怕是从前试过吧?”
他这下彻底将她揽进怀里,道:“我只爱了你一个。”
她的心跳声很重,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总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她任他搂着,原本心里一团乱麻,却迅速同周遭一并统归了静默。他们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沉默的爱意。
那是最好的回答。
“我想……”到底是他先开口,他想说我们今生就这样吧,等涅槃会结束后跟他走,路上他慢慢讲给她听。
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却被她出声截断。
“等我回来再说,好吗?”她轻轻从他怀里挣出来,面对他,缓缓道。
“你要去哪儿?”他的眼里溢满银色的月光,涟漪着绵长的关切。
她不言。
尹信迟疑地眨了眨眼。
“长老们的合议要结束了。”她只能这样骗他,再留下一个笑,转身纵入茫茫的夜色。
作者有话说:
1.林礼洗剑就要来了
2.他对她说,我只爱了你一个 (定情簪定情簪)
? 84、骗局
近子时的夜合该漆黑一片, 却因着悬挂中天的明月,四处泛着蓝盈盈的光亮。月若圆盘,嵌与深蓝的天幕中, 散出的光亮柔和清澈,却有着不容亵渎的威严。如丝的浮云本是在天上飘荡惯了的, 这会子也不敢掩了明月玉面,老实在旁作配, 那万古的流光,照拂了这锁钥群岛周边水色, 一处未曾遗落。
明月昭昭,夜幕四合, 寂静一片,只有蝉声。
却无端叫人心底生出一丝不安来。
早间便有消息传出春山岛的长老合议今晚要散了。各家领头的弟子, 从黄昏时便开始等, 一直到子时都不见有人出来。这帮人也是轴,眼见别家弟子仍候着,自己也便不走。左右组织起斗武比试来解闷, 仿佛谁先拜别说困, 谁家声势就矮一头。
须臾阵建的奇, 分明要将四海岛保护起来,却不以之为阵心。照沈驰的分析, 阵心应当在四海岛以西的岸边, 正是林礼和尹信上回孤船深入的那一侧。四海岛以东, 正对着现在正热闹着的春山岛。
上回林礼就想着,这些弟子惯是痴傻了, 只知从春山岛出发从东面进攻须臾阵, 就没人从西面探勘一二。
这回倒也算天助, 正好避开了春山岛上的众人。
林礼小心地在夜色中前行,心里紧张占了大半。她跃入四海岛的水域,周遭便越来越静,连蝉鸣都不怎么能听着了。她遥望去,巨石耸立,沈驰早便候着了。
奇的是,他所站的地方,正是须臾阵的阵心,脚下好大一块钟型巨石,纹丝不动,托举着他站在明月底下。
沈驰在高处,她在底下,只能抬头仰望他。这个白日里还在跪她的男人伴着月光,居高临下,竟无端生出一种威严来,让林礼却步。
他似抱非抱着好大一个物件儿,在月光里竟然有些朦胧。她仔细着,瞧出那大抵是一个黑色的人形。
“舅舅,你手里那是什么?”林礼开口,停在阵外,她心有余悸,唯恐被不知何处而来的钟型巨石掀翻。
“殿下,怎么才来?”沈驰的声音掠水而来,颇有几分急切,“子时的月亮是最好的,殿下切莫误了时辰。”
他看林礼点在水上不动,知道她是害怕。开口劝道:“殿下莫怕。须臾阵的机关已经叫臣关停,只阵心这一块巨石留着。您只管来,没有石头会伤您。”
沈驰的声音带着亲切的鼓励,让人分外安心。林礼一面纵身向前去,果然水面平静无痕。她一面又问:“这般神奇?舅舅怎么做到的?我可是看了许久,也没能瞧出要义来。”
她的身手矫健,没两步就到了巨石下,接着攀登而上。沈驰神色关切,连忙将她拉上来。
“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沈驰笑了一下,“殿下想知道,我一会儿讲给殿下听便是。此时月色正好,洗炼正事要紧,切莫误了时辰。”
林礼的目光落在他一手抱着的那个黑色的人形上——能看出是用黑布裹了的,却不知里头是什么东西。
“殿下,这个人形是引子,里头塞了些棉花稻草、旧布料。”沈驰解释道,“往常浮屠剑洗炼,斩奸佞仇敌,是血炼。今日无仇敌奸佞可斩,殿下便将浮屠刺入这人形中,以月色洗炼代之,便算作了却浮屠剑最后的尘缘。”
“如此简单?月色的洗炼想借便借吗?”林礼疑问着蹙了蹙眉。
沈驰微微俯身,语气里带了几分抱歉:“这也是臣从诸多旧籍上查到的方法,如若今晚不成,还要劳烦殿下下一次的月圆之夜再试。”
“事不宜迟,请殿下提剑。”沈驰看了一眼中天月,似乎生怕它移走半分,急切道。
“那我便……”林礼点过头,也不好怪沈驰,想着这次不成,就再议议。
她提起浮屠剑,那散着金光的剑身在今晚月色银白的碰撞下,发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光彩。月色此时竟看不出温润,可以说是惨淡,不知是因着与这浮屠剑光一比实在露怯,还是因着万古的慈悲见不得刀光剑影。
这样的交织看不出神圣,甚至可以说透着几分诡异。
不过林礼没有分神注意这些,依她修出的本事,单手提起这柄浮屠剑,如今不是问题。可今晚她运了力道,右手却死活提不起剑来。浮屠好像骤然成了千钧,死沉死沉。
沈驰见此原本期待的脸上又带了几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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