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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裁云为信》 80-90(第10/18页)
沈驰眉头一皱,挡在林礼前面,低声咆哮:“我说过,莫伤她!”他大袖震动,气息轮转,又将这一批催命符撕的粉碎。
他敛气,手微微一提,水底下须臾阵的巨石便生长出一块。他携着林礼,将她放在那块巨石上,笑出一个慈爱的弧度,却在惨白的脸上显得森然。
他低声道:“殿下安然,可要瞧好这些人是怎么对你的。”
他的手在林礼脖子上掐了一下,林礼惊恐地瞪了瞪眼,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彻底没了。
她想起身打沈驰一个不及,却发现许是受了沈驰气场的影响,自己连运气都十分困难,好像十分的经脉都被废了一般。
“只是暂时的,殿下。”他回头安慰似的笑了笑,接着纵身而起,力量爆炸而出,又一股浪头向一马当先的玄罗弟子们袭来,慕容诚手中玄罗刀雪亮的一划,堪堪劈开浪头,眉头紧锁地盯着那个魔头。
月色森然而明亮,方才沈驰对林礼温和的表情落在每个人的眼底。
“你看他对她……”
“他方才一直护着她啊。”
“不会真有勾结吧?”
……
九鼎山的诸位跟在安楠身后,早已肯定了打算,只恨不能镖起镖落收一双人头。南虞和玄罗的弟子尚不明朗情形,见了此番情状,不免也心生疑惑起来。
“说什么呢!”汪吟吟和许清如同时怒道。
“阿礼天生侠义,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那她怎么一直不作声不辩驳?”九鼎有人厉声反问。
“这魔头功力这样深厚,阿礼分明就是被胁迫了!”汪吟吟高声驳回。
“唉,林礼若与邪魔有勾结,那穿云门不也脱不了干系?”丛杂之中,有玄罗弟子发问。
“啊,可不是吗?这样大的魔头能藏到如今,一定有人包庇吧?”又有人道,“若是这般,穿云门也就不可信了。”
三言两语,便往这百年清流头上泼了好大一盆脏水。顾惊涛握着坐山青的手青筋暴起,目光里冒出火星子来,他斥道:“休得胡言!”
“无稽之谈!”
“通通都给我把嘴闭上!”
长老们此刻也动了怒,他们都是霁日过来的老人了,知道团结一心的重要性。方才经过几天的合议,已经制定了几套方案,把各个山门的具体任务确定下来。眼下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突然出现,将先前的筹谋推倒不说,眼下定是有一场恶战的。
又一场恶战迫在眉睫,而这些年轻的小辈们却还在相互怀疑,丝毫没有前辈们的进取之心!
涅槃之道,算是白授了!
可议论猜忌的话语没有停下,只是声音小了些。一声声一字字,都落在正无力地躺在巨石之上的林礼的耳朵里,她无力的动了动身子,一点点向边缘挪去,看着平日里与她多少算是面熟的同道中人们编排她,编排她的师门。
这些,这些与她同辈的人,还是那个样子,与几天前夜里她看到的一个样子。构陷、怀疑、戾气比侠义在这些人身上留下的痕迹更重。霁日以来,以为大道可昭,但现下看却不尽如此。有了安稳的环境,练功是能教前辈更甚,涅槃会的比试一场比一场精彩。但倘若有了一身功夫,却没有良善道义之心,也只怕是都成了祸害!
太失望了。
赤子之心倘若在这群人身上都成了妄想,那么又怎能期待世上人人都有之?
前人祈愿,霁日之后,大道匡扶,却不知这是另一种陷落。
林礼看着那些她熟悉的面孔,咬紧了牙关,她想吼,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终是喑哑。
她没力气了,不知什么时候已是泪水满面。
“你们这些人,也不过如此。”沈驰有恃无恐,愈加不把众武家放在眼里。他接近水面,一点也不怕众人的刀剑,“当年霁日,怎么就让你们做成了呢?真是可笑啊。”
“前辈受我以奇术,我答应帮他们报仇。”沈驰悠悠然道来,“那姓应的,姓乔的,俱是活该。”
应千诺与乔明景也列席了这漫长的合议,一个丧父,一个父亲失踪了好几年,倒生出同病相怜之感。加上年纪相仿,分外惺惺相惜。此刻二人正在站在一艘船的船板上,对着沈驰,眸子一块儿暗了下来。
他们的父亲,磊落一生,却落在这个人的手里……
一个晃着燎血钩,一个手里的扇子已经丢出去过了,此刻盯上了他兄长腰间的铁扇。
“哦,你应当还要找一个人。”沈驰森然的目光看向乔明煦,试图将他脸上那副温润冷静的模样撕碎,“那个人啊,就别费心了。他比你们聪明多了,早知道跟着我。”
施青山,施青山是自己弃明投暗的?
众人面面相觑。在沈驰看不到的暗处,一张月面似的脸上听闻此言,闪过寒光。她身边,立着个金贵之人,一脸冰霜。
此时,水面上不知何时,已有数不清的木板漂浮而来,大有铺满整个水面之势!有人在乔明煦耳畔低语,他敛了神色,骤然起身,哗啦开了铁扇,向木板踩去,直指沈驰!
“孩子们,机关已解!前去拿下他来!”玄罗掌门金维生也得了消息,一声怒喝,“莫要犹豫!有罪与否,也要拿了人才能辨认!”
金维生这话好比军前战鼓,南虞的弟子本来就跟在掌门身后,这下冲的更厉害了。而玄罗弟子一听师父之言,便在慕容诚的带领下扑了过去。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这下子全出了鞘。寒光铁光,全在月色的照耀下折出杀光来。
没有须臾阵的阻挡,千军万马此刻并发!
顾惊涛却皱着眉。死的是岑举舟,齐清狂说这话倒也罢了,怎能轮得到他金维生说?这不是暗里质疑阿礼的清白吗?不过他暂时也顾不得吵嘴,一手提着坐山青,抽身赴上。
旁边绯烟的绯色闪过,汪吟吟与他对视一眼,他道:“吟吟,先务必护阿礼周全!”
“嗯!”
冯衡在前压阵,把解阵子的办法交给了黎星若——开关在他的岁华岛上。忙里忙慌,摇船出错,便是严崇如一手揽着她点水而去。情况紧急,黎左席也顾不得男女之间了。看着满江的船只,也怕有碍施展。她机灵的脑袋一转,想起了岛上闲人们做的木工手艺,有堆积成山的木板。这二人在一块儿办事倒是迅速,趁着沈驰挑衅众人,纠集了人手。
瓯江上如今漂着的,都是他们的手笔。
沈驰看着这千军万马的声势,竟不由地一笑,他轻巧地来到林礼身边,说:“殿下,您知道吗?上回见到这样大的声势,还是在宜年峰呢。”
沈驰闭目,思绪越过这十八年如同阴沟草虫般过活的日子,越过身上的血痕与伤疤,回到宜年峰,回到关外,回到沈家镇北军叱咤风云的沙场上,勾勒出自己少年时身为副将的风姿,勾勒出父亲傲岸的身形。
沈家是镇北的神,是大周最后一支忠良之将。
他凝神,大袖再次震动,一时间翻天覆地,力量浑浊,卷起浪涛!
向他而来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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