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云为信: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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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上来,连忙拍马而去。尹信眼看面前乱局,眉头紧锁,深知来不及拖延。手上却没个趁手的兵器,于是一夹马背,向着最近处正扭打着的黑衣人冲去。

    这匹马并非尹信在中政的良驹,临时置办,却也不辱这一遭使命。它将黑衣人踹翻在地,尹信及时俯身夺了他手中长刀,顺便将自己手下这个探子从缠斗中解了出来。

    尹信常年来往东宫正殿,处理案上文书,论行兵打仗和身上功夫,倒真不如他皇叔的几个儿子来的叫人惊绝。但皇长孙的培养自然是深受尹元鸿重视,尹元鸿未曾动过让他日后挂帅出征的念头,却给他请了护国将军做师父。加上他前几年醉心武功秘籍,倘若手里有了这把刀,加之□□之马给的高度优势,又有何惧?

    长刀在手,却是玉袍在身,腰间银鱼符熠熠,少年骑马居高临下地睥睨,竟是贵气中又有侠气。他配合手下人,不消片刻,几十个黑衣人被轮番撂倒在地,局势片刻既定。尹信环伺一周,只见烈火之前,只剩一个还不识时务的,挟了“瑾”对着他喊道:“再近身,我便结果了他!”

    尹信闻言,沉声道:“你结果这一个有何用?山下早便让本官的人围了。本官决心要拿你,你以为你还有走的机会?速速就擒,从实招来受何人指示纵此大火,本官留你一条性命。”

    那人的刀架在瑾的脖子上,丝毫没有退的意思,只是眼中的闪烁昭示着他的强装镇定。他压着嗓子:“我只与永陵官府同说!”

    “大人休要听他胡言,他是京……”哪知,他挟持下的瑾原本就神色慌乱,此时更是难以自抑,失声喊道。

    不过,他这句话还没说完,一道鲜血便飞溅上来,直接泼上了尹信身下马儿的头颅,马儿受惊,长嘶一声就要失了前蹄。尹信随之眸子一震,连忙收住缰绳,稳着心神才看清楚——

    这黑衣人竟手起刀落,直接一道血痕封了瑾的口!瑾的眼睛瞪大,透着难以置信的痛苦,他还有话没说完,却再也说不出来了。黑衣人却从头到尾没有看一眼瑾,而是死盯着面前的尹信。他挑衅似的,松开手听任瑾的尸体砸下地去,接着鲜血汩汩流出,染红矿山土黄的地面。

    几乎同时,这男人舔了舔手指,微微低下头。

    “大胆!你……”尹信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却见到男人再抬起头来时,眼角嘴角都挂下血来。

    这,这!尹信愤恨地将刀往地上一扔,跃下马来,却听到身后传来此起披伏地叫喊。

    “大人,不好!”

    尹信回头,发现全部的黑衣人,皆是眼鼻口出血,倒在了地上!

    可恶!遭人全然算计在里头!这是第二次,第二次叫抓在手里的人当着面自尽了!尹信重重喘了一口粗气,呆立原地,看着瑾在血泊中的脑勺,竟有一瞬庆幸他是这么倒下去的。瑾是个相貌极其普通的男人,他第一眼见他的时候,就觉得这粗糙的模样随意说自己是街口滚刀肉的或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都引不起怀疑。

    暗庄一辈子探听某个区域的事业,誓死为开明钱庄效劳,一入此门终不得悔。没有自己的名字,只在代号前加一个地域。他们的一切信息不能登记在案,为的是死了也要替钱庄含着秘密到地下去。

    而启州瑾这样一个暗庄,发现汇市端倪,为除去启州四人立下了汗马功劳,让他能点醒一时功利的叶泰初,往大了说是算是拯救了整个乌苏的铜钱市场。这会儿主动要求跟着他来永陵查案,全然尽了暗庄对开明钱庄的情义——

    竟然因为他而死在了永陵。

    尹信兼国的时候,去过刑部很多次,见到过不少死囚和尸体。但不论怎样的惨状,好像都比不过眼前这摊鲜血。

    因为这摊鲜血是因他而流。

    而那一瞬的庆幸,说到底是胆怯,更是愧疚。

    他将启州瑾的尸体抬上马,无言地示意万木把马牵下去。

    “主子,山下的人要撤吗?”万木问。

    “留着。等这火灭了,看看里面有什么勾当。另外叫几个人上来,把尸体拖下山去。另外派信去给知州,说是本官又要唐突了。”尹信低声道。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剩下线索的可能性小之又小,但现在别无他法。

    他将那黑衣人拖出来,与他诸多的同伙儿放在一起,仔细扫视。

    七窍流血。

    他想起那黑衣人舔手指的动作,将这些尸体的指缝一一看了看,都不用叫仵作,心中了然了。

    与上次在落霞关的毒木片不同,这手法他熟悉。京城王公贵族常有豢养死士,便是将砒-霜抹在指缝里,情急之时一舔便不负使命。

    不过这样的死士是京城之风,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尹信霎时浮现出启州瑾死前未尽之言“大人休要听他胡言,他是京……”

    他想说的莫非是京城?可他怎么知道的?

    “主子,方才我等埋伏在这山口,见黑衣人放火,就出来堵人。”千帆小心翼翼地出声,“启州瑾大人,仿佛是听见矿里有人声惨叫,就冲进矿去。再出来时,便是与这黑衣人从矿中扭打着出来。”

    难道是在矿里看到或是听见了什么?这矿里定然是有什么不能见光的东西,而且是晓得了自己已经摸到矿上,才想要放火灭迹。可他行事小心,假定这背后主使手段通天,收到了风声,想要矿里的一切毁尸灭迹,便派来死士,那究竟得是身处怎样一种高位?

    尹信理一理纷繁的思绪,那便现将这永陵官府翻个底朝天来。

    作者有话说:

    1.今天早点更,晚上熬大夜写论文

    2.林礼的身世大概下一章吧。

    3.有没有小机灵鬼能一眼看穿算计尹信的是谁捏?其实前面已经有伏笔了。评论可以猜一下,猜对给红包哈哈哈

    4.今天的阿信是成长且自责的阿信

    ? 66、乱麻

    永陵唤作小天明州, 州府面前从来车水马龙,一向繁华,那日却发丧似的寂静。身上绣着鹌鹑、黄鹂、鹭鸶的青衫绿衫神色慌张, 正厅上跪了一地,自然动静不小, 引得路过百姓向里张望、议论纷纷。没看两眼,却见衙役将州府厚重暗红的正门合上, 只剩左右两只獬豸直直盯着他们。

    “这是怎么了?怎么大白天的,州府还关门?”不住有人切切。

    是尹信嫌丢人。他给永陵州府留脸面, 私矿一事本就有损官家威严,更何况已经私铸的银钱已经流到开明钱庄里来了。他一手账本一手算盘, 从今年开春的账算起,将矿监、度支、知州一个个请过来, 一个个不妥的数据逼问过去, 架势就像要把他们剥皮,差不多要把永陵州府翻干净了。

    这些永陵地方官皆是提心吊胆,这位镇抚大人上次来查账分明还和颜悦色, 这次就像是被夺了魂。

    天色从白入黑, 尹信的眉头愣是没松过。首先, 私矿能存在至今,永陵官府脱不开干系, 处罚是应当的, 这样问话只是轻的, 具体如何请示了京里自然有处置。另外,既然这私矿在铸私币, 那私币总有去处。就先前的视察来看, 虽说不至于整个永陵官府都在官官相护, 但保不齐真有人参与其中。他想通过账本的比对和对官员的询问,抓出这可能的老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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