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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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第

    41 章“你还来此做甚么,我倒不曾记得?,我亏待过你!”

    宁锦婳沉声道,美眸里一片冰冷。

    陆寒霄对宝儿失踪之事语焉不详,他承诺给?她交代,但奶娘一个“看管不力”的罪责逃脱不了,她自诩对她们不薄,她们却辜负了她的信任!

    马氏哭得涕泗横流,因为被护卫押着,她被迫趴在地上蛹动,脸上一片脏污。

    “娘娘,娘娘啊!”

    她哀嚎道:“奴婢知错了!当时奴婢太害怕了!那军爷长得?凶神恶煞,又有王爷的令牌,奴婢不得?不从啊!”

    “奴婢是看着小公子长大的,他、他最喜欢吃奴婢的奶,奴婢细心,每次都?把小公子喂得?饱饱的,求您了,让我回来?吧!”

    “万一饿着小公子……”

    眼?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宁锦婳没开?口,抱月先忍不住了,娇呵道:“放肆!来?人,给?我堵了她的嘴,扔远点!”

    “真是晦气?!”

    区区一个奶娘而?已,白纸黑字,钱货两讫,可?听她话?里话?外的,竟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抱月没把这个插曲当回事,只当出门?没看黄历。宁锦婳闻言却抬了抬手,道:“慢着——”她低头凝视着狼狈的奶娘,淡声吩咐,“我问你话?,你照实回答,不许欺瞒。”

    “你方才说什么军爷,又有什么令牌,这是怎么回事?”

    匍匐在冰冷地上,马氏不敢欺瞒,竹筒倒豆子一般,把那日的情形一一交代。

    她也是个可?怜人。

    不知从哪儿天开?始,老?实本?分的丈夫沾上了赌钱的恶习,把家底儿输了个精光,甚至打起了典妻的主意,多亏同乡看她可?怜,托人给?她说了奶娘的差事,才得?以喘息。

    宁锦婳生?活奢靡,但她从不打骂下人,给?的份银也远超出寻常人家,马氏以为掉进了福窝里,所以即使被打了板子赶出去,她还是拼死粘上来?,什么打罚她都?认,只要别?让她再落到赌鬼丈夫手里。

    有着这般心思,她回答地很认真,一字一言不敢掺假,宁锦婳却越听越神色凝重。

    “你说,宝儿是陆……王爷命人抱走的?”

    她面露疑惑,怎么也想不明白陆寒霄当日为何要抱走宝儿。

    “千真万确啊娘娘,奴婢若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

    像叶清沅说的,鬼神之说玄之又玄,敢对着上天发誓,再离谱的话?也有七分可?信。

    宁锦婳揉了揉眉心,还没理清思路,叶清沅提醒道:“宁小姐,我们该出发了。”

    即使再近的寺庙也不可?能建在闹市,如?果要在黄昏之前赶回来?,再耽搁便晚了。

    ……

    一路上,宁锦婳都?没怎么开?口。

    她在想马氏的话?。

    马氏落到那种地步,昔日的绫罗绸缎成了粗布麻衣,应该没有骗她。

    可?这些事,陆寒霄从未告诉过她。

    当初宝儿莫名失踪,他始终对其原因语焉不详。她不知道宝儿是怎么失踪的,也不清楚他怎么回来?的。紧接着宝儿被发现痴哑,她便把所有推给?了陆寒霄,自己一心寻找良医良药。

    如?今细细想来?,宝儿之前还好好的,刚回来?便发现不对劲。他是何时中的药?失踪前?失踪后?亦或是在宝儿被“贼人”掳走的那一段时间?

    宝儿的失踪,和他如?今的痴哑,究竟有没有关系?

    “宁小姐?”

    清冷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叶清沅面含担忧,“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宁锦婳苦笑着摇摇头,“我……我头疼。”

    没等抱月跳起来?,她解释道,语气?疲惫又无奈,“有一个什么都?不告诉你夫君,这日子过的忒累。”

    ——直到现在,她依然没有怀疑到陆寒霄身上。

    那是她夫君,她两个孩子的父亲,是为她们母子遮风挡雨的一片天。她即使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最亲近的人会伤害她们。

    她知道他瞒了她很多事,早在六年前,他不给?一句解释把陆钰抱走就已见端倪。这么多年。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闹了闹了,他始终守口如?瓶,一个字都?没往外漏。

    如?今宁锦婳也看淡了,有些事情没必要计较地那么清楚,难得?糊涂。

    可?事关宝儿,她绝不能坐视不理。

    宁锦婳长长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满心疲累。

    当初是叶清沅陪着她去找宝儿的,她隐约猜到一些,便劝道:“他不说,你便不会去问?你们这对夫妻有意思,每天猜谜团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宁锦婳抬眼?,“问了就有用么?他嫌弃我。”

    尽管他从不曾表露出来?,但那是她的枕边人,他了解她,她同样了解那个男人。

    很早之前她就发现了,他爱她,也嫌她。

    爱她的天真娇憨,也嫌她天真娇憨。

    曾经?情到浓时,她无意间问过:京中那么多名门?闺秀,就连当初在上书房读书的,也不止她一个姑娘。她很有自知之明,她家世好,相貌好,脾气?却实在不敢恭维。

    她以为像陆寒霄那种控制欲强的男人,会找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如?同霍夫人一般。

    他那时是什么反应呢?

    他抚着她的秀发,喃喃道:“婳婳这样就很好,我甚爱之。”

    “我只有在你面前,才是我。”

    ……

    当时只觉得?是一句很美的情话?,后来?在永济巷的世子府,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她终于想明白了这句话?背后的东西。

    因为她傻,他不需要在她面前有任何防备。

    因为她天真,又是那么爱他,他可?以操纵她的一切。

    平心而?论,他对她很好,除了钰儿被抱走,他没有对不住她的。可?他在她面前又是那么遮掩,只要她深入一点,他便会说:“婳婳,别?闹。”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

    ——那是种宠溺,却又高高在上的傲慢。

    他从来?不曾把她放在平等的位置对待过。

    当初老?王爷病重,她不知道,他决定回滇南,也是在他临行前向她辞行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个消息。

    在他看来?,这些都?不是她“该操心”的事,他一个字都?不会向她透露。

    她不像他的妻子,反而?像他养在掌心的宠物?。不管主人平日多宠爱,但只要涉及那些“大事”,她便不配了。

    因为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除了给?他添乱,没有任何用处。

    可?惜,她难得?聪明一次悟出来?的真相,不仅抱月不信,连叶清沅也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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