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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太子殿下今天又在装瞎吗》 80-90(第6/17页)
柳华一句话,把赵煜从惊骇里拉回来。
说着,他示意赵煜二人随他进屋去。屋里扑面而来药石香气,石臼、草药、银针、药杵,这屋里一看就住得是位医者。再看屋子迎面的供桌上,供着一座泥塑像,也不知是什么神仙,整座泥像都是棕褐色,唯独那塑像一双眼睛,黑晶晶的亮,瞳仁镶嵌着一对黑宝石。
衡辛没心没肺,直言问道:“这是哪路仙家?”
柳华看他一眼,答道:“是神农大神。”
说着,他端上两杯温茶给二人,衡辛早就口渴了,一饮而尽,赵煜却没喝,只是把茶杯端在手里。
柳华见他心怀戒备,没说什么,从柜子里拿出一包种子递在赵煜手上,道:“交给空青,这是抑制病症的草药种子,一会儿你们离开,再从院子里摘些种好的草药一并带回去。”
他见赵煜讷讷的接过种子,虽然没说话,却好像有很多问题要问的模样——想问的太多,反倒不知如何开口了。
“太多年没人听我说话,你与我一位故交的朋友相貌一般无二,若不是经年日久……”说着他无奈摇摇头,“我当真要以为他又活过来,站在我面前了,这里面的过往,你想听吗?”
赵煜当然想听,忙道:“自然,晚辈洗耳恭听。”
听赵煜称呼都变换了,柳华笑了,只是,他依旧戴着皮面具,一笑,说不出的诡异恐/怖:“我给你讲一段往事,远到……我自己可能都记不清楚细节了。”
柳华的叙述,刻意忽略了年代,可赵煜依旧从中听到了前世已经被他遗忘的、和他全知晓不全的过往——
那段往事,被柳华由朝堂家国的恩怨,演变为一段江湖往事。
他说,他有个多年不见的朋友,名叫阿澈,心里牵挂着一个人,可那人的心思,全在江湖大业上,阿澈只得将这份感情压在心底,全心全意帮对方雄图大展。
后来,这人被奸人所骗,在夺权之争中丧命,他曾经训练的死士也被围剿。那些死士都是极有本事的人,有一部分,逃到荻花镇,却被对手团团围困。
这一困就是大半年。
终于,阿澈历经万难,前来解救众人,镇中却已经是一派人食人的惨相,随之而来,爆发了怪事,很多人都疯了,癫狂大笑、难以控制自己,疯癫而死。
当时,柳华作为阿澈的朋友,带着空青,一同前来此处。一看,便怀疑这是疫病。阿澈不忍朋友的旧部受苦,恳请柳华医治。柳华为了医治众人,对镇民谎称是天罚。
他研究了许久,发现这病症根本就没办法根治,只能靠草药抑制。
又怕真相公之于众,引起骚乱,便只得居于此地,定时将药物由湿地的活水源处,混入水中,经地下暗流带入荻花镇。
一晃,只觉得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但到底多少年了……他也记得了。
赵煜在一旁听着,越听越是心慌,猜测终于被证实。自己当年训练出的死士们,落得这般下场。
那么如今都城里的乱子呢?
柳华见他目光定定的,若有所思,便继续道:“我研究了那病症多年,最终发现病源,非是存在于肉质里,而是……”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脑髓。”(※)
柳华当年得知真相,一度不愿相信,曾疯狂实验,试图推翻残忍的事实认知,可越是求真,便越发现,这病症始于同宗而食所产生的畸变,只有种下残酷的因,才会得来残酷的果。
赵煜和衡辛同时脸色大变。
赵煜即刻便想起曹隐寿宴上极推崇的那道菜肴。
一瞬间,没人说话了,屋里寂静。
突然,衡辛就干呕起来,直接冲出茅屋,跑得远了。
柳华看向赵煜,道:“你倒算淡定,”他笑着,皮面具被挤成一团,“你知道了因果、也得到你要的东西,便走吧。”
说完这话,起身送客。
院子门口往外好远,衡辛铁青着脸蹲在地上。
赵煜见他已经吐得天昏地暗了,问道:“你怎么样?”
衡辛只是捂着嘴不说话。
柳华见了,从怀里摸出一颗山楂,扔给他。
衡辛接过来就吃了,片刻,才道:“多谢前辈,”他眨巴着眼睛看看柳华,又看看赵煜,开口问道,“前辈,你孤身一人在这,总戴着面具做什么?”
柳华看着衡辛,就如老人看个不懂事的孩子,也不说话,直接把面具揭了下来——他相貌好看极了,也不知这二位神医是何门何派,不仅长寿似神仙,还这般驻颜有术。空青和他,看上去都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只是空青的眼眸灵动,不知内情的人见他,只会觉得他是个调皮年轻人,但柳华的眸子,让人看了就觉得空寂。
除此之外,他脸上自左边眉梢,到右颊,一道深深的伤疤,把他清俊的相貌一毁两半。
经年日久,已经是旧伤了,但依旧能看出当时的惨烈。
柳华见对面二人同时愣了,笑道:“是我自己的问题,有时候,美好里包含的丑恶,还不如纯粹的丑恶更容易让人接受。”
衡辛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赵煜的目光却依旧直愣愣的落在柳华脸上。
衡辛见了,偷偷拽他袖子——大人,你也太失礼了。
赵煜回神,抱拳深鞠一躬,道:“前辈猜晚辈若非姓沈,便是姓赵?二十年前是否去过涤川右丞相府,说赵煜若是不入仕,炎华便将大乱?”
父亲赵何故,之所以执着于让赵煜入仕,除了注重门第,还因为早年听了个上门的道士的话——独子若不入仕,炎华便凿灭顶灾劫。
记得父亲说,当年那个道士,相貌清秀,脸上一道横斜的伤疤……
柳华听过,面色淡淡的,眼睛鼻子嘴这时候就像是黏上去的一样,神色丝毫变化都没有。他摇头道:“我年纪大了,近些年发生的事情,反倒忘记了,”说着,冲二人摆摆手,“走吧,别再回来了。”
但越是这般毫无变化,便越是欲盖弥彰,在赵煜看来,他就是变相承认了。
赵煜想问他,多年不见空青,不想去见他吗?话到嘴边,没说出口。
每个人都该能左右自己的人生,给自己寻一个归宿。他既然想在这里落得清净,自己又何必多问。
最终只是道:“前辈,有何话要带给空青吗?”
柳华先是摇头,后又想了想,还是道:“让他记得,师门大忌。”
出来时,赵煜才知道,刚才那骤起的雾气,是一种迷烟的药引,刚才对招时,柳华没下手。
当年,肖亭长众人,睡着了之后,被人死猪一样的移动出去,想来也是着了这道。
事情的脉络,赵煜大致理清,真相骇人万分。回想都城里的烂账,赵煜本以为兰茵的案件,与群臣发疯的事儿无关,此时,却隐约有种不好预感蒙上心头——这两件案子,只怕是一码事。
更何况,群臣狂笑而死的怪症,医不好,也就是说,炎华的朝堂,将被迫换血。
无论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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