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主动翻面了: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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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玉泉寺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马车一摇一晃地沈听澜有些昏昏欲睡,但一侧的太阳穴又不停地跳着疼,实在是磨人,难受的他都想让人直接给他一手刀,让他彻底昏过去才好。

    这一次迟砚坐进了车厢,见他面色煞白也有些担忧,“殿下,车壁冷硬,您要不靠着牧云小憩片刻吧。”

    这还是他第一次有些逾越的试探,小王爷虽然待他很好但一直都保持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范围内,很疏离。在沈听澜清醒的时候他们更是不曾有过任何肢体的接触。

    “不必,这样就很好。”虽然他是真的不太喜欢这么坐着,觉得腰都有些僵硬,但他从内心里抗拒这个提议。

    如果是裴昱瑾他可能就想都不想就靠过去了,还会自觉地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窝着,但提建议的人换成了迟砚他同样也是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他的拒绝在迟砚的意料之中,所以乍一听也没觉得有多失望,只是更加心疼少年明明身体不适却还要强撑着来陪他去祈福,既如此那今岁科考他更该拼尽全力,不叫殿下失望才行。

    夏日里天气燥热,他们到的时候已近傍晚,凉风习习倒不觉得室外难捱,也正是如此,这会儿寺里的香客颇多,就是不知为何大多都是女子,三三两两的结伴同往。

    而玉泉寺正中央有一棵系满红绸的姻缘树,树下不少娇俏的小娘子们垫着脚在往树上系红绸,更有甚者直接往上抛,力求越高越好,最好能抛至树顶,得到这世间最长久最幸福的姻缘。

    沈听澜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出了一些不对,但是寺庙嘛,求什么都是求总不会只供一尊菩萨的,这毕竟是寺,不是什么月老庙。

    “嗯,你进去看看有没有文殊菩萨,便是没有也不急着出来,既是来拜佛那就不拘拜的是哪位了,心诚则灵。”反正你后来金榜题名靠的也不是菩萨保佑,其实来求求姻缘也挺好的。

    “那殿下您……”

    “哦,本王来都来了,就四处看看,遇见了也拜拜。”他也有些疑惑想找个大师解解,这一路走来听见不少是来还愿的,那想来这寺应当是挺准的。

    “好。”迟砚顺从他心意的入内叩首祈福,面上是罕见的虔诚,而他心中所求的却不是科考,更不是他未来的官运,他祈求的是珩王的岁岁安康,寿与天齐,如若得偿所愿他愿意用一切来交换。

    沈听澜没有进内院,因为香火缭绕太过呛人,他的呼吸道不太好,若是熏着怕是能咳得背过气去,如此麻烦可就大了,所以他还是不要冒险了。

    但他带着孟衡苏秦在外院转着转着就走到了解签台,那里坐着的师父光看外表就有得道高僧之相,当然沈小王爷没学过给人看相,全然是凭着他那不太准的直觉。

    似是察觉到了有人驻足凝望,原本闭目拨弄佛珠的僧侣睁开了眼睛,笑容和善地询问道,“施主可是要解签。”

    那双眼睛里有沈听澜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好似深不见底能看进人心,因而小王爷原本无意却在听他这么问后,破天荒的进了庙里求了一支签,一支上上签。

    看见那签时孟衡喜得险些没惊呼出声,他就说嘛自家主子最是良善,肯定是个有福的,这么一支上上签肯定是会长命百岁的。

    但沈听澜却是低头看了一眼那让他看不太懂的签文,他并不觉得这求得签对应的是他的寿数。不过术业有专攻,与其他在这里毫无根据的瞎猜还不若把签给大师听他怎么说。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大师解了许多支签,并不是每一个满怀希望来问的人都能面带笑意的离去,可见这大师并不是个只会说好话哄人开心的骗子。

    沈听澜等那处围着的人都散开了才走过去将求到的签双手奉上,态度比刚刚还要虔诚上许多,“劳您看看这签文何意。”

    大师接过那签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怪异,但很快又抬头盯着沈听澜看了几息的时间后才开口,“恕老衲冒失,施主您是否身有重疾将不久于人世?”

    这也能看出来吗,按照原剧情线,还有不到一年他就会身死魂消,可不就是不久于人世吗?

    而侍立在侧面有喜色的孟衡却是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一句放肆已然到了嘴边却被身侧的苏秦拦住,佛门清净地,不容他们胡言。

    大概是沈听澜的神色太过平静,这僧人也有些惊奇,“施主一早便知却心无惧意,老衲钦佩。”

    “人都是会死的,有什么好怕的。”沈听澜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极致的冷漠,好像不是在谈论自己的生死。

    其实这个话题太过于沉重,谈及生死谁又能够真正的心无所惧,不过是清楚结局早定,而他还尚不信命,想要再挣扎一二罢了。

    “施主不必这么悲观,既是上上签那就意味着峰回路转未至绝路。”大师将那签文放下,对着沈听澜笑了笑,他很多年都没看到这样的签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眼前的少年是个福泽深厚的。

    “此言何意,还请大师言明。”沈听澜虽然一直在努力想要改变原剧情,但一些事情逐渐脱离掌控的无力感终究让他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诘责的怪圈。

    他需要一点救赎,哪怕只是虚无缥缈的可能性。

    “佛曰:不可说,但老衲只能告知您会得偿所愿,寿与天齐的。”老僧将那支签拿起,重新递给了他,示意他可以让一让,让下一位来解签了。

    “如此便够了,多谢大师。”沈听澜弯腰行了一礼,面上也有了暖意,只要能够证明他选的路是对的,那就没问题,他还可以撸起袖子加油干。

    沈听澜带着身后二人转身出了院门,站在了寺外,也就是到了这里,孟衡才能把刚刚想说的话都说出口,“主子,奴婢瞧那老道未必有什么真本事,他的话您且听一半就好。”

    说他家主子不久于人世,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了,迟早得把这破寺给夷为平地,到时看这些僧侣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知道他这是护主心切,乍一听有人这般“咒”他有些受不了,可看小太监这模样还挺有趣的,沈听澜少不得想逗逗他,“听一半,前面那一半,说我快死了的?”

    “自然不是,殿下是会万寿无疆的。”小太监的脸都急红了,恨不得手脚并用地给他解释自己有多么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果真有趣,不怪裴昱瑾总喜欢逗自己,沈听澜觉得他现在真的是有点近墨者黑了,跟裴某人待在一起久了,性子也变得愈发恶劣了。

    “好了,本王知道你忠心。对了,今天的事回去后就不要跟裴相提了。”他这后半句是对着苏秦吩咐的,虽然也没说什么,可他就是下意识地不想叫裴昱瑾知晓。

    但苏秦到底知道谁才是自己的主子,所以虽是在小王爷有些严厉的眼神中点头应下了,可还是觉得回去后有必要告知自家主子一声,毕竟这和尚最后说的也不是什么坏结果。

    迟砚在内院待了很久才出来,沾染了一身的香火气,大概是走了一路散了些,不凑得很近也闻不出什么。

    可能是因为前途光明,沈听澜的心情大好,连那一直磨人的偏头痛好像都消散了。寺庙建在山上也有厢房,孟衡担心半夜赶路主子休息不好,索性就多捐些香油钱,夜里在这儿留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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