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来了个画骨师: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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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震惊而久久地出神,顾淮等的不耐烦,“走不走?”

    “来了!”

    可到出门前,余安都极为别扭。

    她知道顾淮此人表里不一,心狠手辣,可是到底生得一副人模狗样,怎会有这般癖好。

    她拉着身上的衣裳,薄薄的一层纱衣当作外衫,里面虽说穿了抹胸里裙,可堂而皇之地去到外面,也过于浪荡了。

    赤条条的手臂和白皙的肩颈覆着一层薄纱,却形同虚设,风直往里灌。

    她是不敢在顾淮面前穿这身暴露的衣裳,但不容她反抗,顾淮竟说她不穿,她就不能踏出永宁侯府半步。

    好在,那人还算有点良心,拿了个帷帽盖在她头上,帷帽上的白纱长及腰间,遮住了上身,也瞧不出什么。

    一路上,余安都不敢说话,身上的衣裳宛如极大的羞辱,她虽然不曾去过花街柳巷,但也知晓这种衣裳,是那些女子穿得。

    如今,却穿在了她的身上,还要在街巷之中走着。

    她握了握拳,知道顾淮是因为刚才那事记仇,特意羞辱于她。

    也是,她同他来说,不就是一个玩.物么,肆意折辱。

    心里的委屈时不时翻腾着,余安想要极力忽略,可是陆允时的影子却不停地在脑海中浮现。

    那人亲昵又温柔的话语,无时无刻不替她着想,生怕委屈了她半分,若是看到这身衣裳穿在她身上,定会又气又难过的吧。

    “怎么,委屈了?”顾淮道。

    余安不答,秉持着少说话少受点罪的原则。

    顾淮勾唇,“不说话,我就当街摘了你的帷帽,叫旁人好好看看你。”

    “!”余安大惊失色,“你别乱来!我只是不想说话罢了。”

    话落,一阵风吹来,拂过裸.露在外的肌肤,一阵寒栗。

    不久,二人来到了天和医馆的暗门,走了进去。

    可就在此刻,不同的地方,天和医馆的正门也走进了一个人。

    随着暗门的关闭,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不见。暗道阻隔了外界的一切声音,黑暗瞬时笼罩下来。

    在一人宽的暗道里,静谧中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余安是第一回 走这暗道,暗道无光,偏生她头上的帷帽又阻挡视线,想要伸出手摸索,可是旁边站的不是别人,是顾淮。

    喜怒无常的疯子,鬼知道若是无心碰了他,又要遭道什么羞辱。

    身边之人脚步踉跄,顾淮自然察觉出来,他却不动声色。

    他的夜行视力极好,对于余安宁愿捱着脏污的墙壁,也不想碰着他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

    他就这么冷眼旁观地看着,也不出声,就在余安终于放下心来,觉得顾淮不对她做什么时,身上一凉。

    白纱与身上的薄纱磨挲一阵,头上的帷帽被顾淮摘了。

    余安心忐忑不安,她猛然环抱住自己,低声道:“你做什么!把帷帽还给我。”

    作为外衫的薄纱聊胜于无,在顾淮极好的视线里,余安如雪一般纯白的肌肤一览无遗。

    顾淮轻笑一声,“不是怕我吗,宁愿挨着墙也不敢靠近我。”

    “我没有。”余安冷声道。

    “是吗?”阴沉沉的嗓音,像极了世间最毒的毒蛇,散发出阴冷恶寒的气息。

    尾音还未消失,余安感觉到肩头攀上一股热度,来不及反应时,顾淮的手掌猛地收紧,一种极大的力道,似乎要生生将余安的肩骨捏碎。

    余安额头开始渗出冷汗,可她仍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痛,钻心的痛。顾淮就是要她痛,那她就偏不如他所愿。

    肩膀上的痛感消失,是顾淮松开了手,面无表情道:“无趣。”

    随后拎着帷帽,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余安这才松了口气,她皱着眉动了动左肩,痛到麻木,不用看她也知道那里已经变得淤血青紫。

    通过暗道,光线再次涌入视线中,他们来到了天和医馆大厅的正中央。

    那里是以前呈放着诸多珍稀药草的台子,无人敢接近,原来暗道的入口竟然弄在这里。

    余安不禁想到曾经发生命案的那间厢房里,那里也有一个通向底层密室的暗道。

    原来那真的是顾淮为引她入局而专门弄得假暗道,也难怪她找来找去毫无线索,却偏偏这么巧的发现记录孟府桩桩罪名的卷轴。

    他还真是算无遗策。不,也是有的,绕是顾淮大概从未想到过,她就是虞桉。

    那个本该死了十年的人。

    天和医馆建筑恢弘,顶端宛如塔尖,琉璃瓦铺陈四周,阳光从周遭照进来,亮堂清晰。

    余安紧了紧手,在暗道时,还有帷帽和黑暗阻隔,可现下一片光亮,她看着自己露在外的地方,羞辱至此。

    她跟着顾淮走着,那人拎着她的帷帽,前后漫不经心晃着,就是不给她。

    “帷帽,给我。”余安难以启齿。

    顾淮停了下来,转过身笑着看她,上下打量余安一番,阴鸷却又偏执的眼神毫不遮掩。

    余安眼里闪过恨意,她偏过身子,冷冷道:“把帷帽给我。”

    “可以,不过”指尖像是毒蛇,游走在那块淡淡的吻痕上。

    话没有说出口,却心照不宣。

    余安皮肤涌起一阵恶寒,她恶心到胃里都在翻涌,一把拍掉顾淮的手,被他羞辱压抑到底的愤怒几欲爆发。

    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把、帷、帽、还、我。”

    话里的杀意外露,顾淮感受到了。

    但那又怎么样,挑衅他却又害怕他,反抗他却又屈服他,这样的人汴京里多了去了,余安不是唯一一个。

    但足以让他忍了这么久的人,余安却是唯一一个。

    顾淮指尖动了动,正欲将手里的帷帽送过去,突然听到余安轻声道出两个字。

    余安轻声讽刺,“畜生。”

    畜生,他是畜生。

    顾淮抬起的手一顿,手里的帷帽被随意扔在地上,他忽然笑了。

    一步步走近余安,声音听上去温柔清润,是个朗月清风的世家公子,可那双凤眸却死气沉沉,阴暗背后是点燃的滔天怒火。

    大手掐上余安纤细的脖子,顾淮呵气如兰,“你说什么。”

    他是听见了,但他要她再说一遍。

    余安像个提线木偶,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她恨不得杀了顾淮,可是为了查清虞家案子,她只能被迫一次一次承受。

    他变着法儿折辱她,眼下她不过是随随便便骂一句,都不行了?

    还真金贵。

    余安冷眼对视过去,眼底骤是讽意,“我说,你是畜生。”

    大手猛地收紧,呼吸被截断,窒息感扑面而来。

    顾淮低低地笑着,眼睛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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