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来了个画骨师: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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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孟纸鸢和那死在天和医馆里的西域财商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他调查的清清楚楚。

    恬不知耻。

    男人长腿狠狠一踢,霎时孟纸鸢跌倒在地,她掩在衣袖下的手紧紧蜷起,恨意和杀意在眸中一闪而过。

    “你也配?”

    顾淮虽为人冷血,却从未真正碰过女人,若是论起接触的,也就是另一间屋子里的那个蠢衙役罢了。

    “你也配”三个字狠狠砸向孟纸鸢,女人的身形一僵,登时抬眸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那张银鹰面具。

    她以为她只知道她杀了人,并不知晓她同那个财商之间发生的事

    女人难以置信的眼神令顾淮有些好笑。

    他幽幽提醒道:“你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了吧。”

    孟纸鸢心头一震,像是被一棍子打醒了。

    不堪的回忆重新再现,右手腕似乎更痛了。

    月前。

    她手腕的附骨不知为何忽然长大,连上面印着的红花竟然也逐渐盖不住了她动了歪心思。

    她是尚书府嫡女,金枝玉贵,药囊和香囊与她来说别无二异,只要配得上身份即可。药囊是她许多年前便来往的生意,那是尽是缓疗腕间的附骨,用的皆是寻常药草。

    但后来她暗中找了江湖术士,说她腕间的附骨毒止不住了,要西域的药草才能根治,于是她找上了西域财商,那个同它交易最久的人。

    起初,他负责杀.人,她仅仅是花金子买那些特殊人.骨制成的药囊,但不久后她发现附骨似乎是嗜毒上瘾,那时才后知后觉——

    药囊不仅仅是解药,亦是毒药。

    那西域财商在药囊里加了特质的毒药,她逼问他,那人却是满脸猥琐,趁她疼痛难忍时强行夺了她的身子,甚至大放厥词:“不做他的禁脔,药囊也千金不卖。”

    所以,她动手了。

    她从不是那种瞻前顾后、畏手畏脚的闺中女人,挡她路的人,都得死。

    药囊的解药里掺杂了毒药,她花重金找来江湖术士,分出了人骨中的毒粉,在那财商伏在身上驰.骋时,悉数撒到了他的那张满脸横肉脸上。

    登时,溃.烂流.脓,一股股恶臭从那人左脸传了出来。

    然后,她冷笑着用事先备好的琴弦勒死了他,看着不断起伏的胸膛慢慢停窒,霎时恨意和快意到达顶峰。

    那刻,她才体会到,杀.人也不过如此,易如反掌。

    这件事便是她的贴身丫鬟也不得而知,面前这个面具人是怎么知道的!

    顾淮从袖中掏出一个黑色的药囊,丢在孟纸鸢的手边,“最后一次。”

    他蹲下身子,铁扇柄端挑起女人尖细的下巴,银鹰面具在日光下微微反光,“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事若不成,孟尚书怕是痛失爱女了。”

    *

    “主子,为何不直接杀了她?”女医垂着头恭敬道。

    顾淮漫步在前,双眼注视着庭院里的这些花,其实这些一起花草并非完全是毒物,亦是珍稀的解毒药草。

    是他当年用来救他母亲的。

    “她还有用。”顾淮摘下一株药草,花瓣成褐色,瓣边尽是锯齿状,一不留心会划伤手。

    “陆允时身边的隐患藏得很深,孟纸鸢同他的婚约算一个,那个蠢衙役以为旁人看不出来吗,她和陆允时的关系可没有那么单纯。”

    顾淮两指折断带刺的药草,碎成两段的药草被随意仍在脚边,绣着濯而不妖的清莲的鞋底踩在一段草身上。

    这两段分开的药草在他眼里,便是余安和陆允时。

    不论是否与他的猜测一样,这二人都不可以在一起。

    陆允时想要的东西,都不会如愿——这是他在母亲含恨而死的那年发下的毒誓。

    “查这几日大理寺的情势,还有陆允时的动向,找个机会将孟纸鸢放出去。”

    顾淮一展折扇,眼里兴味盎然,“记住,药要下最重。”

    女医领命却犹豫着未动,张口结舌道:“主子,那个姑娘怎么办?一直用铁链锁着吗?”

    她跟着主子多年了,见多了他暴虐无常手刃无辜性命的时候,可特意去打造一根玄铁的镣铐,为的只是锁住一个毫无武功的女子。

    且主子对那女子的态度,是她看不清的。

    “锁着。”顾淮发话,眸底有些恼怒。

    那日她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的小动作,他可没忘,不听话的兔子得教训教训。

    *

    大理寺净室中。

    明鸢将手里的尸首黑灰盛放在檀桌上,“大人,这些木灰却是有蹊跷,我用余安先前教的法子焚烧、探验,确定这是人.骨的灰,但究竟是何毒物所致,属下技艺不精,暂时不清。”

    “想要探明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大抵只有余安才懂,西域画骨师精通人.骨探验,这些汴京的仵作不太懂。”

    檀桌上一处摆着木灰,另一处放着的是当日余安在天和医馆里捡到的药囊,两个皆被摊平摆在桌上。

    粗略看来无甚不同,但若是仔细打量,便能发现敛房尸首的灰较为粗制,而药囊的人骨灰更为细致,但隐约让人觉得,二者或许出自同一种毒物或者制作的法子。

    陆允时颔首,明鸢说得无错,人.骨的灰怕是只有余安知晓。

    但如何去寻她,是个棘手的事情。

    男人长颈微弯,垂眸看向檀桌上的二物,心神却飘远。

    当夜,榻上的人半屈膝地蹲在榻上,双手勾着他的腰间玉带,似解不解,手指一圈一圈缠着他腰间佩戴的玉穗。

    可温软的杏眸里却是坚定的拒绝,便是连吐出的话语也带了些许犀利。

    那是他第一回 感受到余安的攻击性。

    软白的兔子露出了她的尖牙,看似讨好的眸底,其实带着警惕和提防。

    陆允时心里气急,二话不说欲将人扛在肩背上带走,但余安脚上镣铐的铃铛声打破了二人的僵化。

    那是根玄铁,他的佩剑怕是不易砍断,且动静怕是有些大,届时会引来祸端。

    余安却是极力推开他的胸膛,自顾自地躺下,将被褥好好盖在身上,只露出两只眼眸望着他,无声催促他快些离开此处。

    霎时,心里那股无名火升起。

    陆允时眸光变得凌厉,对于余安不愿跟他走一事,郁闷至极。

    心里自余安骗他到到处找人的惊慌,这些一直在心底强行压抑许久的怒火,隐隐浮了上来。

    他背过身去,不想朝她发火,“我会暗中保护你。”

    言罢,便欲抬脚离去,待走到窗边时,榻上的人又忽然出声。

    “大人,你这些时日歇息的时候,记得留心些,特别是夜里!”

    陆允时心里正气闷着,闻声转过来,幽怨地看了过去。

    “反正、你睡觉时不能睡得太死,得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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