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每天都在恐婚: 101. 第 10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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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元四年春,以南平王裴益川为首,安阳世子萧凌为副的叛军集结于南平城,并北上,长驱直入,一举攻城三座。

    同年,祁朔率镇北军南下阻击,最终将势如破竹的叛军阻拦于南平城与京都中间的宁郡。

    宁郡地势高,且前有河川,是天然的易守难攻地形,两方兵马对峙于此,一时间进退停滞。

    南平城。

    主帅府上,裴益川一袭银黑盔甲坐于上位,桌案上横布着丰朝地形图,上面圈点的痕迹斑驳不一,蛰伏了这么多年,他对于上面的一山一河都已了然于胸。

    裴益川曾料想过祁朔不好对付,却不曾想他这样年轻的后辈不过短短数月便寻到了最好的防守地界,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占下。

    这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但若细细想来也算是在意料之中,毕竟当初他觉得这丰朝若还有谁能算上威胁,必然是他祁朔。

    只是,当年他既然能辅以暗线将他击落岐山之巅一次,便不怕再来第二次。

    左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

    “王爷。”

    门板被拉开,萧凌迈步而入,同素常展露于人的儒雅不同,此时此刻,他高束着马尾,一身银黑软猬甲将身形拉地修长,更给整个人增添了几分凌厉。

    “还叫王爷?”裴益川抬眸,看着他,眼底甚少出现了类似于慈爱的目光。

    萧凌顿了顿脚步,又道:“父亲。”

    闻言裴益川哈哈大笑了几声,绕过案台拍了拍他的肩,慈爱的神情中又闪过一丝歉疚。

    “这些年委屈你了。”

    萧凌自幼被寄养在安阳侯府,连安阳侯本人都不知到他其实并非自己的儿子。

    而庶子的生存环境向来艰难,萧凌自幼便受了不少苦。

    裴益川初次见到他时,他正满身鲜血地将当时的安阳世子推入枯井。

    那个时候的他不过八九岁,可那狠辣的眼神却让裴益川兴奋不已,他在那个小小的少年身上看到了同自己相似的东西。

    后来他才知道这是萧玉为他生下的儿子,而他所感知的熟悉与亢奋,皆是那如出一辙的血脉相连。

    裴益川膝下无子,只有一个骄纵的女儿自以为行事完美,却处处给她惹是生非,彼时萧凌的出现就像是给那如死般沉寂的潭水中投入巨石。

    于是裴益川开始明里暗里帮衬并教导他,萧凌逐渐从最不受宠的庶子一步步成为安阳世子。

    “父亲言重。”

    看着萧凌敛目的模样,裴益川只以为是他还在为裴青烟的事情伤感。

    “昱辰,你应当知道为父曾对你说过什么。”

    成大事者,必不拘于儿女私情。

    语落,萧凌骤然心惊。

    予沐的事他瞒得极紧,就连当初在京都暴露,也是全权揽到了自己身上,怎么会

    “更何况,她算是你的姐姐。”裴益川眼神凝起。

    他不是看不出少时萧凌对她的情谊,后来知晓这其中关系后虽有收敛,但亦是掩藏不住,这也是当初他顺水推舟离了京都的原因之一。

    他的儿子,如何能被这样荒诞的情愫左右?

    见裴益川并未提及旁的事,萧凌松了口气:“父亲说的是。”

    “嗯。”裴益川绕道桌案之后,又说了些关于布防之事。

    “父亲。”萧凌忽而抬眸,“若此战能胜,我们一家三口是否便能团聚了?”

    闻言,裴益川愣了愣,似是快忘了这件事,又点头:“是。”

    他的犹疑萧凌看在眼里,只是紧了紧拳,然后扯动唇角:“母亲日日在宫中礼佛,她很期待这天。”

    离了王府的书房,萧凌仰头望向那灰白的天空,凛冽的眸子一片死寂。

    他自幼生长在安阳侯府萧家,却因着身份是‘低贱妓.女’所生的庶子而饱受折磨。

    那时候他生活在暗不见天日的沟渠里,像是蛀虫,也像是阴沟里的老鼠,即便是府中最不起眼的龟奴都可对自己肆意责打。

    他恨,恨所有的不公平,所以他杀了当时高高在上的嫡兄,却不曾想在毁尸灭迹的途中遇上了南平王。

    他以为终究逃不过卑贱赴死的命运,却不想南平王帮了自己,并又在安阳侯夫人的汤药中暗下红花,以至于她再也无法生育。

    顺理成章地,他萧凌成了册封安阳世子的唯一选择。

    只是众人皆道他庶子出身不可入国子监,将他揽在台阶下肆意嘲讽,是裴青烟拉了他一把。

    后来南平王理所当然地开始照拂自己,他开始学会披上人皮,学着世俗想要的儒雅和礼数。

    他以为那些噩梦已然结束,他可以从头开始,做一个真正的安阳世子。

    直到有一日他以安阳世子的身份入宫拜见姑母萧太后。

    面对那双饱含岁月洗礼又滢聚泪光的眸子,萧凌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萧玉,当今太后,亦是他的生母,多年前她曾诞下一‘死胎’,而那便是被送出宫的自己。

    思及此,萧凌冷冽的桃花眼眯起。

    若非先帝与那该死的皇权,他本该拥有更多

    幽暗的室内,仅剩飘渺的火烛代表着此间有人。

    江予沐四肢被不符合她身形的锁链扣锁在床梁上,纤细的手腕与脚腕勒出森森红痕。

    她半耷拉着头,平躺在床榻上若非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只以为是一具尸体?

    她的下颚是不正常的形状,那是萧凌为了防止她自寻短见而卸下来的下巴。

    忽地,静谧的空中传来轻微的吱呀声,她微阖眼帘,亦能猜到是何人来此。

    “予沐。”

    男子的脚步沉沉,一步一步由远及近,然后身侧床榻凹下了个角,江予沐感受到他带着薄茧的手指抚上了自己的脸颊。

    “呕——”

    心底的恶心骤然翻涌,她猛地转过头,手肘微撑着身子开始干呕不止,而那四肢的锁链也在此动静中噼啪作响。

    萧凌紧咬着牙,看着她的闪躲与厌恶,倏得一把转过她的头,又掐住她的脖子。

    “这么讨厌我?”

    赤红的眼尾泛着无尽的戾气,他倾压而下,只听衣帛撕裂的声音在此时显得尤为清晰。

    江予沐只觉肩头一凉,她仰着头不断挣动,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蔓延头顶,男子带着怒火的撕咬从唇瓣到肩胛再往下。

    萧凌的理智在她被恨意浸满的眼睛看向他时湮灭。

    已经三个月了,他偷偷将她养在此处为的便是躲过父亲的眼线,若非如此她如何能活到今日?

    可她却依旧对自己百般抗拒,甚至连碰到她都令她恶心到呕吐!

    不甘与愤恨疯狂交缠,直到看见她窒息到通红的脸颊,萧凌如大梦初醒。

    他蓦地松开钳制她脖颈的手,呆滞的瞳仁倒映出那泛红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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