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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一力降十会》 160-170(第14/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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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珍也一反从前在皇后面前礼数周全的模样?,当面锣对面鼓地与皇后争锋,将?妖妃的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
后宫不宁,自然会有前朝大臣讽谏皇帝,然而闻燮一概不理,有大臣讽谏他就赏张珍奇珍异宝,有讽谏就赏,一次又一次,把朝臣们都给搞麻了。
要知道,现在建康宫上下都在节衣缩食,皇帝想要人踅摸些珍贵鸟儿都因?经费不足而罢休,皇帝赏给张贵妃的那些东西有不少是从皇后份例里抠出来的。
不得不说,想出这一招气人的闻燮真是有那么点儿天才,他油盐不进的,最?后大臣们也懒得讽谏了,总归皇宫里的开支没有增加国库的负担,就随皇帝去吧。
只不过?,张贵妃再是盛宠,她儿子闻绍还是没能出府。
彭城王府从前门庭若市,现在门可罗雀,彭城王妃倒是不被限制可随意?出府,只是建康京里的人惯会看眼色,这骆氏今后还不知是什么个光景,除了晋王妃和与她相好的几?人,没人上前去与骆鸣雁结交,都暂时先观望着。
成?国公府对彭城王府也是敬而远之,骆鸣珺还在祖父母面前笑话过?:“还好当初彭城王看上的不是我,否则现在就是我在彭城王府里受罪了。”
这话说得实在不应该,但骆广之和胡元玉竟没有训斥,姜云梦就更不会训斥了。
这次传到姚莹耳中,把她恨得不行。
姚莹从来就不是以德报怨的人,成?国公府的人竟拿她女?儿的婚事?作为谈资,那就别怪她给侄女?的婚事?使绊子了。她没有太大的能耐,拜托娘家长嫂在外头说几?句成?国公府的不是还是能做到的。
成?国公府二姑娘的名?声不太好,前有死皮赖脸追求晋王世子,后又自作多情想嫁彭城王,嫁不成?就多番诋毁堂姐,再加上成?国公府有彭城王这门姻亲,建康京的高门都不敢让这么个搅家精入门。
骆鸣珺的婚事?犯了难,最?后相看了整整一年嫁回了姜云梦娘家,嫁的是姜云梦的从侄。
骆鸣珺的婚事?定下后,她下面庶出的三姑娘婚事?倒是不叫姜云梦为难就是也不太上心。二房嫡出的五姑娘骆鸣珮名?声被姐姐连累,可人善人欺天不欺,机缘巧合下帮了陈郡谢氏一位娘子的忙,被她瞧上,请了媒人登成?国公府门为自家次子聘为妇,骆鸣珮定亲后,她下面庶出的六姑娘被父亲骆武做主,定了骆武常往来的一家的庶子。
成?国公府三房早些年就举家去了江州安成?郡,除了每年冬至差人送些年礼,从不与成?国公府联系,不似分家胜似分家。骆爽初到安成?郡时只是个小小的士曹从事?,兢兢业业地工作了几?年,安成?郡郡守得知骆爽是骆衡的兄长后对他多有关照,他也从士曹从事?升到了士曹,过?几?年上头的别驾致仕了他还能再升一升。
三房儿女?们的婚事?骆爽也不“麻烦”成?国公府,他挑选了当地声望高家风好的士绅结亲,请柬都没送去成?国公府,倒是给兖州送去了。
接连三年老天爷眷顾,风调雨顺,江州、湘州这样?的粮仓之地年年丰收,宋国仓廪殷实,大多数的百姓能吃饱。
湘州刺史席瞮站在田埂边,面前是沉甸甸的即将?收获的稻穗。
“使君,鱼鳞册已全部重新绘制完了。”仓曹找过?来汇报。
这三年里,湘州所有的土地全部重新丈量,清查隐匿田产、逃役丁口、毁田坏田等等,席瞮将?湘州的士绅和土地全部梳理了一遍,对强占民田、强买土地等事?皆重判重罚,湘州一众官吏也被几?番清查,扫除了不少尸位素餐之徒。
湘州上下可谓是恍然一新。
“现无主的土地有多少?”席瞮问。
仓曹早有准备,立刻从身后文书手?上拿出一份鱼鳞册递给席使君,对州中土地了如指掌,将?无主之地数与席瞮知。
席瞮听?完后道:“你与户曹一同,将?无主之地分发下去。”
仓曹应是。
席瞮看过?城外良田的稻穗便上马回刺史府,刚到府门前就见长史迎上前来,禀:“使君,长沙王过?府,正在正堂等着您。”
席瞮颔首,快步进了正堂,朝坐在左首的一位锦衣总角孩童行礼:“瞮见过?王爷。”
总角孩童正是虚岁七岁的长沙王闻昱,他本?是坐着无聊地玩着腰间玉佩,听?到席瞮的声音立刻跳着站了起来,给席瞮回了一个礼,道:“席使君安好。”
席瞮请闻昱入座,问道:“王爷可是为前往建康京一事?而来?”
今年元嘉二十五年,宋皇闻燮四十整寿,自然是要大办的,各地藩王、封疆大吏、附庸邦国皆往建康贺寿。
长沙王现在不是三岁小孩儿了,也得亲往贺寿,这不是来刺史府商量同席瞮一起去建康,路上好有个照应。还有就是,先生?说他这是第一次去建康朝贺,他年纪又小,未免叫人看轻,与席瞮同行可以沾点儿襄阳席的光。
若非这样?,闻昱是不想来刺史府的,他有些怕席瞮。
三年前席瞮初到长沙郡,长沙王府的老王妃与当地士族联合起来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却被他仅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就拔干净爪牙,老王妃被幽禁在王府,士族们乖乖上缴课捐,生?怕慢了一点儿就被席使君找到借口又讹一笔。
“不知席使君何?时出发,我与使君一道走,可好?”闻昱小心翼翼问。
席瞮道:“在下已定三日后卯正出发,王爷意?下如何??”
闻昱赶紧点头:“好好好,我早已收拾妥当,三日后同使君一起去建康。”
席瞮送走长沙王,叫来别驾把一些要紧的事?情吩咐下去,就回到住所开始收拾行李。
他自牧湘州起至今三年,这还是第一次回去,给亲友准备的土仪堆满了院子,为拉这些土仪马车都准备了五辆。
书房里摆着几?只大小不一的锦盒,则是他为家人和几?位挚友精心准备的礼物,他一件一件检查过?后见其收入箱笼中,数一数,发现少了一件。
“立德,”席瞮唤贴身伺候的小厮,“我那个戗金檀木盒呢?”
立德忙回答:“使君,您放在卧室里了,小的这就给您拿来。”
席瞮颔首,不多时小厮捧着一个黑漆戗金蝠纹盒回来,交到席瞮手?上。
席瞮打开,从盒子里取出一把样?式古朴的短刀,别看刀鞘朴实无华,刀刃却闪着锋利的寒光,刀柄的底端有一个机关,装上配套的圆杆短刀瞬间变长兵。
这是他为兖州的小姑娘准备的礼物,今年她及笄。
确认无误,席瞮把盒子放进箱笼里,箱笼锁好。
三日后,出发回建康京。
宋国皇帝大寿在七月,从四月开始建康京就热闹了起来,临近万寿,各国使臣尽数抵达,就更是热闹非凡了。
州牧也回来了大半,席瞮回到家中时,他二叔席豫比他还先一步到。
“二叔。”
“咱大侄子的变化可够大的,”席豫拍了拍席瞮的肩,对父亲和大哥笑着说:“我差点儿没敢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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