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映同尘: 20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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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给他打下手的只能是陆寒尘, 也是这人主动要做的。

    想吃狼崽子亲手做的饭菜是他提出的, 还是大白日,狼崽子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迫不及待要将人吞吃入腹;其实陆寒尘也很想与这人骨血交融, 却也有三年不曾有过亲近的近乡情怯,于是便说想念狼崽子的厨艺,自己···便也跟着进了厨房帮忙。

    如今督主府伺候的下人们大都不是以前那些人,就连院外的守卫也换了人;只有老管家还是原先的忠伯, 亲眼见自家督主与一个风华无双的男子牵着手进府, 已是令老管家目瞪口呆;不是说他家督主一直对逝去的夫人情深意重来着,怎的忽然与一男子如此亲密, 还是在大白天,毫不避讳府里的下人们?

    老管家疑惑, 也不解, 便跟着一起来了正院,疑惑不定的目光一直在两人身上打转;而谢令月也知晓这位老管家在陆寒尘心里的地位,并不在意他的打量, 反而在目光交汇时轻松笑一下。

    终于看出点蛛丝马迹,老人家惊疑不定悄声问自家主子:“督主, 怎么这位公子越看越是与先夫人有几分相似,就连这下厨的模样···也与先夫人差不离,可···这位不是个公子么?”

    在老人家的见识中, 这位公子虽然身穿便服, 可这一身的雍容气度是遮掩不住的,甚至还有一种自家主子不曾有的威仪;如此身份的男子···怎会纡尊降贵在小厨房忙碌, 还是给自家主子下厨,瞧着手艺相当熟捻···

    贵人们不是都说君子远庖厨么,便是平常的士子都觉得进厨房有失身份,这位看上去只有更尊贵,怎的···

    而最让老管家心中惊骇的是两人之间的那种亲近,什么时候,他家主子竟是喜欢男子了?

    且老人家的印象里,先夫人当初带进督主府伺候的下人中,也没有如此风姿的男子啊;老管家费力思索,肯定自己确实不曾见过这人,心里不免为自家主子担忧。

    陆寒尘好笑,看了眼忙碌的狼崽子,同样压低声音道:“这位是瑾安郡主的同胞兄长,名谢令月,如今也是我心悦之人。”

    哦···看来自家主子是走出了先夫人离去的情殇,虽然再次喜欢上的是个男子,但这是好事啊;老管家可记得自家主子这三年是如何过来的,和脱一层皮差不多;如今能对他人再生出情意,想来自家主子再不会沉溺过去伤神,好事···好事啊···

    嘶···老人家忽然又震惊抬眼,惊疑不定看向自家主子,也压不住声音了,带着颤抖:“谢令月···督主啊,可是那位···雍朝皇帝谢令月?”

    老管家原来也是在宫里伺候过贵人的,自然有些见识;看看眼前这位的气势,再想想自家主子才刚从雍都出使回来···眼前这位谢令月,除了是雍朝那位开国之君,根本就不可能是同名同姓之人!

    何况如今天下人皆知,是大宣的谢家建立了雍朝;而这位既然是瑾安郡主的同胞兄长,必定就是那位雍朝的开国之君。

    更忧心忡忡了怎么办。

    还以为自家主子只是忽然发觉喜欢上了男子,老管家见多识广,觉得也不是不行;反正他家主子有的是权势地位与金银,不就是身边多个男子陪着么;可这位是雍帝啊···自家主子又是大宣九千岁,如此身份的两个人怎能生活在一处?

    老管家还不知自家主子的打算,虽然近些日子天枢几个逐渐离府,还接手了锦衣卫,老人家只以为是自家主子放权给心腹;却没想到自家主子心悦的是雍帝陛下,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被那些朝臣与权贵知晓,督主还能在大宣朝堂立足?

    还不得被人怀疑勾结外邦?

    “哥哥,莫要再吓忠伯。”谢令月一直能听得到这主仆俩的对话,眼见陆寒尘不好意思当着自己的面解释的太清楚,索性插了一嘴:“忠伯只管放心,哥哥已决定随我回雍朝;且今日早朝时我已见过宣帝,哥哥不只不会为难,大宣还会封赏哥哥爵位;等我与宣帝再商谈几次,我们便能离开大宣,到时忠伯肯定也会随哥哥一起的罢。”

    老人家更震惊,雍帝陛下在他这个下人面前竟然自称我!

    虽然他算是自家主子的半个恩人,可主子能走到如今地步,却都是他自己的能耐,与自己没有多少关系;他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不死的,能活着离开皇宫,能在督主府当个管家养老,全都是督主太重情义,念着自己曾经给他的那点恩惠···怎能担得起雍帝陛下对自己这般尊敬,忠伯后退一步,差点就要跪地磕头了。

    还是谢令月上前搀住老人家的胳膊,温声安抚;道他与陆寒尘是两情相悦,既陆寒尘将忠伯视作长辈,便也是他的长辈,不必在意那些虚礼;趁着机会,谢令月还与老人家确定,让他早做准备,到时跟着他们一起启程前往雍都,陆寒尘离不开老人家的照顾···

    一番话说的老人家眼含热泪连连点头,原来督主还记得他们这些人,要带着他们一起离开大宣;虽说离开大宣算是背井离乡,可他一个无根之人,心中早已将督主视作亲人;既然主子不嫌弃,他肯定是跟着主子,主子在哪儿,他便在哪儿。

    因为谢令月一再强调不必讲究虚礼,忠伯也不再战战兢兢,还大着胆子道:“怪道督主钟情您,就连老奴也觉着您越看越亲近;陛下莫要多想其他,就是觉着您与先夫人太多相似之处,连您这会儿准备的饭菜,也与先夫人以前给督主准备的一样,老奴这是为督主欢喜。”

    谢令月当然不在意,毕竟他之前男扮女装太过隐秘,还有缩骨功的效果,熟悉的人就算看出他与瑾安郡主长得一摸一样,任谁也想不到他与当初的瑾安郡主就是一个人;忠伯想来是察觉到了太多相似之处,可又想不到他们是一个人,才会如此说,本意其实是想表达陆寒尘即使和他的胞妹成过亲,待他的情意也不是假的。

    又说了几句安抚好老人家,忠伯才放心离开正院,道不好打搅他们有情人相处,直到老人家的身影不见,陆寒尘才轻笑出声。

    “果然阿月比我更会哄人,忠伯这么快便被你哄好了。”嘴上调笑,心里却更加柔软;陆寒尘深知自己的性子,从不会哄人,再加上他以前的行事手段,府里的人其实是见了他都恨不能躲着走。

    而忠伯是他心里视作长辈之人,阿月体会到了他的心意,也知晓他没有令老人家安心的法子,这才为他哄人。

    “哥哥的长辈便是我的长辈,更何况忠伯确实照顾哥哥颇多,我自当感念。”谢令月的嘴只有更甜,哄起爱人来更是甜上加甜;且他就是这么想的,若没有忠伯曾经的相护,也没有他如今的爱人,陆寒尘早不知默默无闻死在了皇宫的哪个角落。

    就在这种情意脉脉的缱绻氛围中,两人合力做好饭菜,又一起端到前厅用膳,目光时不时相接,可谓是甜过蜜糖。

    正是春日好时光,大宣京都又比雍都更暖和些,陆寒尘难免犯了春困;两人便相拥躺在西暖阁窗前的炕上,窗扇开着,有和煦微风越过窗扇吹进来,陆寒尘忽然慨叹一声。

    “阿月可还记得,当初我们刚成亲时,你也曾在这里拥着我午歇···却···”

    “却敞开心扉,与你分析今后局势。”谢令月慵懒接话,陆寒尘跟着点头。

    是啊,三年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这人还劝告自己掌控镇北军兵权,为自己留个最后的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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