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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如果这都不算虐男的话》 30-40(第30/36页)
暝暮悄升,渐渐刮起一阵阵回旋往复的风。
素白纸钱被风卷起,递嬗离开寂静的永昌陵,落至四面八方。
整齐的檀栾修竹今下欹在歪脖柏树上,枝干新叶交错缠绕。粗壮的枝,怯嫩新生的芽,几欲要融成一体。
却恰好围成四四方方的树框,罅隙空旷,里面装着枯黄的天。
待满天愈发黑漆,一轮弦月便落进罅隙里,霎显湫窄。
“嗖——”
蔡逯挽起漂亮的剑花,长剑迅疾一刺,出鞘凌然,刺入却显得沉闷。
“砰——” 这才睡了一炷香时间,就再次转醒。
或者说,她其实是被身上某处的异样感唤醒的。
灵愫揉了揉眼,敛眸看去。
她先看到自己的两条腿弓起半弯着,双腿岔开,如孕妇妊娠。
再看到,有颗绑着数根小辫的脑袋,埋在她大腿根处。
灵愫心里的无语一下升到极点。
“我说闫大爷,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想着做这事。”
她挣扎了下,却被闫弗抓住。
闫弗像头未开化的虎,啃.完这里咬.那里。
他的声音支吾不清:“唔……那你有开心点嘛。”
她扶额,隐约记得闫弗说过,他会哄她开心,不择手段。
不是,那就不能换一种优雅的手段,来让她开心嘛!
灵愫瘫在床上,心觉她真像是在被妖精吸榨精.气。
那碗补汤让她精气神好了些,也让她的肾暖烘烘的,迫切想做些更暖和的事。
反正,不带脑子的话,感觉也挺舒服的。
灵愫不轻不重地踹了闫弗一下,“慢吞吞的,你是想吃.到明年啊?”
闫弗就压着她那处细皮嫩肉,低低地笑出声。他使坏,故意朝那里吹气。
他说:“以后再去找活儿干,我可以跟东家说我多学了个技能。”
她问什么技能。
他低下头:“口.技。”
这倒是不算他的特殊技能。
蔡逯、褚尧以及从前她那一帮老情人,都能掌握并熟练运用这项技能。
这帮男人,也是人均大厨。蒸炒炸煎煮,哪样都得精通,才能争来一个睡在她枕边的资格。
闫弗原来也是炸厨房的料。
想当年,跟她第一次做完后,他首次下厨,想给她煮碗面吃。结果水加少了,再掀开锅盖时,只见锅里摆着几根黑漆漆的“蜘蛛腿”面条。
她就笑,说以后去路边摊吃饭算了。他又怎么肯认输,于是接下来半年时间,他没再出任务,全心全意练厨艺。好不容易能四菜一汤地照顾她了,她却提:到分手的时候了。
闫弗故意造出一些暧昧的声音,惹来她恼羞成怒地扯住他的小辫。
闫弗顺着她的腰窝向上亲。
他把碍事的衣裳褪去,“小心肝,你还没跟别人确定关系吧?”
灵愫晕晕乎乎地“嗯”了声。
他说那正好,“来做点更开心的事。”
灵愫突然问:“你不是被禁军射中了几箭么,好这么快?等会儿可别死在床上。”
他把她的手扯来,摁在他绑着绷带的伤口上,“我去褚尧那里拿了上好的药膏来抹,可贵了呢。”
蓦地听到褚尧的名,灵愫身子没由头一抖。
她拽住闫弗的小辫,“你是不是有什么癖好,就喜欢在这时候提别人?”
闫弗扯来被衾,“男人最蠢的时刻,就是喜欢在这时候问,我和他谁能把你伺候得更舒服。”
灵愫顺着他的话,陷入回忆。
她低喃:“那你觉得呢?”
闫弗凑近:“当然是你的下一个,能把你伺候得更舒服。”
他能像这样,时不时见缝插针爬上她的床,靠的就是高度的自知之明,以及对她的深度了解。
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蔡逯敛眸,剑身啪嗒啪嗒滴落着鲜血。血味迅速蔓延开来,却又被迅疾的风吹散。
“这次出手略显犹豫,你在想什么?”
卓旸自树影处走出,抬脚将地上恐慌挣扎的重物翻了个身。
原来这重物,竟是个高壮的汉子。
汉子脖颈青筋暴起,喉管里的血喷了自己大半张脸,正像残损的风箱一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卓旸利落地抽出蹀躞带上别着的小匕首,猛地弯腰,那匕首便准当地刺入了汉子的心口。
人一下没了气。
卓旸垂眸乜着汉子的右腹,那处衣襟破裂,被鲜血洇成晃眼的血花。
“杀人诛心,你没听过么?”卓旸嘲讽道:“官家要的是一具死尸,又不是半身不遂的活人。”
他擦净匕首,轻声说:“你不该分心。”
再抬眸发现,原来蔡逯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听进去。趁着他说话的空隙,这厮早把长剑收回了鞘。
蔡逯淡然环望四周,血味被冲散不少,可肃杀气息仍旧存在。
他侧身,淡声道:“人是杀不完的。官家要走的这条路,阻挡者太多太多。你还是存些精力为好,毕竟我们还未曾接触到最大的刺头。”
今晚的风,吹得他清醒,也吹得他心里有些酸,有些累。
遂交代道:“剩下的几人,你去做了罢。”
朦胧月下,蔡逯裹着一身髹黑夜行衣,身姿劲瘦挺拔,眉目寂冷,比及青天白日里,在易灵愫身旁温润清朗的模样,堪称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卓旸颔首说好,不过又问:“那你呢,你不会又要跑到祠堂里,朝祖宗絮絮叨叨罢?”
在没来公主府的二十余年里,每逢清明,这晚蔡逯便会去一个破败的祠堂里上香。
那里供着他的列祖列宗。原本他是有情有义的,被官家选中后,要抛却亲朋,遗忘过去,成为一个杀伐果断,视人命如草芥的刺客。
今年他本可以回绝易灵愫的请求,可他没有。他跟着易灵愫,白天见了易家的祖宗,夜晚还要给易家做事。
蔡逯喃喃道:“往后,我不会再去祠堂那里了。你做完事,把祠堂悄摸拆掉,千万不要叫官家起疑。”
卓旸眉梢一挑,不置可否,“你不去祠堂,那要去哪里?”
“回府。”
说着,蔡逯抽出那汉子腰间藏匿的一封信,在卓旸惊诧的眼神中,掏出火折子,将信焚烧殆尽。
黑齑夹杂在纸钱中,一道在半空中挥旋。
旋即又蹲身睐着浟湙的河流,蔡逯捋起衣袖,掬起一捧水,精细地洗干净手。确信甲面至手腕都没有血滴和血腥味后,方起身走开。
“这个时候,公主该吃宵夜了。我去给她做好吃的。不然她睡也睡不好,临了再埋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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