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缠: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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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仆仆风尘赶回法特庄园, 险些被这里的寒凉荒芜刺伤。

    毫无防备, 没有预告。

    壹号城堡安静得不像话,从执事管家到贴身女仆、园丁、厨师, 所有调来服务于她的人员全部悄然调离。

    本因代薇而热闹起来的偌大的家,倏忽间消散了人烟, 中庭里留有四人搬运团队,沉默迅捷地摘下满墙相框。

    无处不挂的画作, 是管家离开前细心地一件件覆上遮布,让他们大胆奔放的相处方式不至于泄露。

    “搞什么呢……”

    易圳开始疑惑自己是否走错,疑惑到不理解现下状况,直觉又让他迈开腿飞奔上楼,那里一定有不好的事发生——

    推开房间门, 扑面而来的安静让他几乎能够听清自己紊乱的心跳,抬头望去, 门上没有泥膏小鸟和贝壳风铃的踪影。

    薄荷色窗帘拆下,又换上先前的深灰款式;

    清新少女风的沙发已经搬走,安静摆回那套颇具历史价值的真皮坐具;

    床上用品失去了鲜艳色彩的视觉刺激,陪他最久的纯黑色竟让他觉得无比扎眼。

    还有呢?

    什么都没有了,全世界在向他诉说单调寂寞。

    五花八门堆放在家里的各类香薰机、面膜仪、加湿器、落地灯等等, 无一例外消失不见, 那些她存在过的痕迹, 好像只有一墙之隔连通的画室能够证明。

    对了,画室!

    他脚下险些被自己磕绊住,止不住发了慌地往画室方向疾步而去。

    距离越发靠近,视像愈加清晰,步调却在逐渐收缓、凝滞、变得僵硬。

    她说进入画室不用门,只用一层浅星紫柔软纱帘轻掩,而现在那条飘逸的帘子也被取下,

    所以无需再走近,站在门口,一眼就能望尽里面空荡的场景。

    每天散落着摊铺满地的稿纸收拾干净,颜料和泥膏清扫得一尘不染。

    桌面上银行卡、星黛露耳环、还有他的手表整齐摆放,它们已经经过擦拭消毒,上面连她的一个指纹都找不到,同满室粉墨气息混杂她的胭脂香味,一起消失彻底。

    易圳愣愣盯着它们,有一瞬忘记了感官:

    她的快乐那么浅显,有钱买买买就很开心,

    送她的耳环还只戴过一次,怎么放在这里?

    出席宴会的时候他的手表不是改成她自己的表带了吗,又换回原装,是不是不喜欢?

    “代……”开口,竟被自己喑哑嗓音惊醒,很快清了清喉咙重新呼唤,

    “代薇。你出来。”

    瞬时空旷的房间,或许也只有隐隐回声能传出回应,这种来自他自身的惶恐,让他觉得吵闹,心慌意乱:

    “别玩了,我不喜欢这个。”

    “代薇,代——”

    画室更里侧闪烁出荧荧亮光,令他停止出声,不得不进入探索。

    那是投影设备在工作。

    她永远钟意缤纷梦幻的爱情故事,时常缠闹着他一起看,又总是不肯安分。在夜雾起,在黄昏下,在风雪后,在电影主人公甜蜜相拥时扑入他怀里,在青年靓女热切接吻时狠狠舔咬他的唇。

    而如今。

    现在,这方见证过他们滚烫又黏稠爱意的投影屏上,正循环播放着一套完整的婚礼预案,从概念图稿到立体结构模拟,每一条细节每一个步骤都清晰,妥帖,细致到位。

    记忆的时间轴往回推扭,易圳记起这篇演示档案的主框架,他是见过的。

    在长辈们热心为他和星野梨准备的婚礼备选方案里。

    在星野梨兴奋的最终选择下。

    是谁,谁把这该死的东西放到她面前?!

    幕布旁的音箱底部压着张惨白的纸,适时刺入视线。隔着很远就隐约察觉那是什么,才会在抽出的动作里添上几分颤抖。

    果然是早就被他忘个干净的“替身协议”。

    曾经他一度在心里不屑嗤嘲它是一张无意义的纸,而今细看,除了原先条款,还有她以不同颜色笔迹逐一添加的事项。

    [3.甲方喜欢被叫老公,乙方要多多主动]

    [4.乙方每天早上插花花也可以插到甲方瓶子里,甲方并不排斥小花]

    [5.戴安娜有些不喜欢甲方,要带它多与甲方互动,培养“父女”感情。]

    [6.……]

    开了头但未写完的序号被打上叉,右下角签名和日期处的那枚完整唇印被破坏。

    划去认真执着,潦草戳下“协议已截止”。

    理智轰然倒塌,易圳调头冲下楼,扯住工作者冷戾寡郁地逼问她的去向。

    年轻小伙没见过家主动怒,吓得连退几步:“我、我不知道黛露小姐去哪了,我只知道,从壹号堡撤出的应侍都安排进了星野小姐的鹂啼馆,我们收拾这些也都是遵照奥拉女士的要求。”

    易勉之,又是易勉之。

    他漆黑的眸底阴燃乌沉萎靡,眼睑敷缠血丝,迫使眼尾迅速浸染上猩红,薄唇却褪去天然性感的鲜红色,微微干涸成冷调的苍白。

    暴怒之下的警告似于困兽低吼,骇人,但无用:

    “好,星野家不怕死,又是谁给她易勉之的权利擅自碰我的…”

    ——“奥拉女士说,这是黛露小姐希望的。”

    只能任由自己哑声,心腔仿若顿遭猛烈的重击,堵闷,苦涩,濒临绝望的恐惧,连死死咬紧的牙根都是沉痛,难以吞咽。

    他知道了。

    代薇这样在他面前心思多端的女人,无故受了委屈挤兑,肯定躲起来是想让他着急呢。

    当下,无暇理会星野梨的方位和目的,他急迫地想知道,代薇会在哪里等着他去接她回家呢?

    “喂?蔺也,去代薇小姨的婚纱店,现在。”

    她不是说过要带他见小姨,凭她天花乱坠的想法,怕他拘谨才故意这样设计面见长辈的情景,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然而他盲目乐观的想法很快被现实碾得粉碎。

    “易先生您好,诚挚欢迎尊贵的客户再次光临本店。”

    代竺敏对这个大主顾有印象,虽然当时他和未婚妻的订单中途夭折。

    女老板恭敬有礼地请易圳入座,易圳却急不可耐地开门见山:“代薇,她在哪里。”

    “代薇?”

    代竺敏的思维被这一问搞得有些跳跃。

    很久前她是让自己的外甥女帮忙接待过易圳,先前易二公子婚礼薇薇是总策划,跟新郎的大哥应该也有接触,不过……

    “想不到我们家薇薇跟您有交情。”

    只不过是一句似有若无的试探,易圳先从她话里话外听出些割痛。

    原来小姨根本对他们的关系毫不知情吗?从未提起过,小姨又要怎么“很喜欢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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