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穿越手札: 16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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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两人并肩躺在榻上一起午睡,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宁和的微笑;

    她看到自己落入渭水时,张良惊怒悲痛的神情;

    她还看到秦国咸阳的小房子里,他们拥抱在一起看窗外的雪;

    最后她看到,张良温柔的对她说:“姮儿,永远不要忘了我。”

    “子房——”她痛得狠了,揪着草地,撕心裂肺的叫他的名字。

    这一声嘶吼,是从没听过的凄厉。

    嬴政心中恐惧交加,紧紧把她抱在自己怀里,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好像不小心就会失去她一样。他没有什么时候有比现在更清晰的认知:她也许不会再想活下去了。

    难过到什么样子,才会吐血?他不敢想。

    怀瑾大力的推开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往尸体那边走,走了两步不敢再过去了,连看都不忍再看。她抽出就近士兵的配剑,迅速的往自己脖子上划去。

    她抱了必死的决心,没有人反应过来,只有尉缭像是早有预感一样,徒手握住锋利的刀刃。

    嬴政立即将剑夺了下来,但是脖子上仍留了一道一指长的口子,正在涓涓往外冒血。

    蒙恬与田光等人完全惊呆了,直到听见嬴政在喊医师,然而军中哪有医师?

    尉缭忙道:“夏福跟阿罗学过医术,快!把他叫过来!”

    夏福虽说是看守韩念,但两人都是熟稔的,早解开韩念的绳子攀谈起来。

    突然外面来找他,他忙带着韩念出去了。

    然后看到了怀瑾,她脖子上的血不停的往外冒,奄奄一息的躺在嬴政怀中。

    夏福魂飞魄散,眼泪就接着掉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7章 下葬

    她的脖子上缠了厚厚的纱布,像一只脆弱的蝴蝶一样躺在那里,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看着上空,不知道在看什么。

    嬴政的心仿佛坠入了深渊,他不敢问不敢靠近又不敢离开。

    可是他必须要离开了,尉缭已经三次给他阐明了厉害关系,他需要赶紧到达中山,贵为一国之君的他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可以杀很多人,却没有办法让怀瑾重新燃起活着的希望。

    他只能要再三请求尉缭:“一定要把她平安带回到秦国。”

    尉缭郑重应下。

    “我回了中山见了王翦,再来接你。”嬴政站在床边,对她说。

    怀瑾像是变成了一只木偶,不动、不说话、不眨眼,只有眼角不停渗出的泪水和起伏的呼吸,能看出她还活着。

    蒙恬等人都跟着走了,只有尉缭带着一小队人守在茯苓山脚下,另外还有韩念和夏福日夜守在她的床边。

    躺了一日一夜后,尉缭进来告诉她:“张公子的尸体开始腐烂了,你想怎么办?就地掩埋吗?”

    一直安安静静的韩念突然开口道:“公子定想葬在新郑,那是他的故土。”

    他脸上的青铜面具闪着冰冷的光。

    怀瑾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老尉,烦请将他的尸骨火化,装在……罐子里,我要带他回家。”

    傍晚时怀瑾闻到了一股焚烧的味道,那是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她正在细细分辨那里面有没有他身上独有的兰香味,这时夏福对她说:“主子,吃一点东西吧。”

    怀瑾有些费力的扭动脖子,看着夏福,他这几日憔悴得眼眶深陷,可是她真的一点都吃不下。

    想安慰一下他,可是干裂的嘴一弯,嘴唇就裂开渗出了血:“我吃不下。”

    见到韩念也站到夏福面前,她问:“子房,还有没有跟你交代过别的?”

    韩念沉默的摇摇头,说:“公子预想了、两种结果,一种是、带着你离开、去齐国,另一个……是让我、以后,跟着你。”

    韩念说话有些奇怪,似乎是咬着字拼命想念清一样,因此说得非常慢,怀瑾绝望的笑了一下:“子房……”

    帐篷外面的奇怪味道持续了很久,入夜时尉缭带了一个精美的陶瓷罐子进来了,他一看到帐篷里一口没动过的饮食,就叹息道:“你不吃东西就没有力气,还怎么带张公子回家呢?”

    怀瑾死死的盯着他手里的罐子,颤抖着嘴唇:“是他吗?”

    她拼命想坐起来够到这个罐子,可是浑身瘫软,尉缭见状忙把罐子放在了她手边。

    怀瑾把罐子揽在臂弯里,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高大挺拔的男儿,如今却栖息在一个小罐子里。

    她的两只眼睛已经肿如核桃了,可仍然流着泪,她哭得浑身颤抖,脖子上很快又渗出了血。

    尉缭让夏福来处理伤口,深深怜惜:“逝者已矣,阿姮,你要好好的,不要让关心你的人也伤心。”

    “为什么我不能跟着他一起死去?”怀瑾任夏福处理着伤口,眼底有一抹深入骨髓的伤痛。

    尉缭心疼的擦去她的泪水,亲手端了肉汤坐在她身旁,劝慰道:“张公子临走前让你不要忘记他,你要是死了,谁去记着他呢?”

    说罢舀了一勺汤送到她嘴边,见到她不排斥的喝下去,夏福和韩念俱是如释重负。

    “我只是想和他一块儿……”怀瑾声音沙哑,她仿佛感受不到脖子上的疼痛似的,手握成拳一下一下的砸着身下的床,哀泣道:“老尉,我好恨我自己,他不顾一切来找我,可我跟他说我要嫁给别人了!我好恨!”

    她抱着那个骨灰感,像是在和张良说着甜言蜜语,脸上有两坨不正常的红晕,他们听到她呢喃:“我不嫁给别人,我只嫁给你一个……”

    她悲痛欲绝的神情多像曾经的那个小姑娘啊,尉缭怔怔的看了一会儿,深沉的悲伤从胸腔蔓延出来,无处安放。

    他沉默着一勺一勺的把汤喂完,说:“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新郑,你要保重自己,阿姮,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尽量帮你的。”

    那碗汤中似乎是放了什么安眠的药,怀瑾喝完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尉缭想把那骨灰罐子放好,可是往外一拿,怀瑾的手就会紧两分,他不由对夏福苦笑:“安神药应该下重一点。”

    夏福黯然:“已经是最重的剂量了。”

    尉缭只好仔细替她把被子掖好:“她抱着,会安心些。”

    帐篷里昏暗的烛火摇曳不定,尉缭看着夏福和韩念,吩咐道:“这几天士兵们都很劳累,守夜的士兵只有三个,你们就在这个帐篷里睡吧,守着她。”

    夏福点头,尉缭又看向韩念,和气道:“你以后,什么打算?”

    韩念低下头,这几日忙忙乱乱,没有人顾得上他。他不敢直视尉缭的眼神,半垂着头咿哑的嗓音听上去格外神伤:“以后,阿姮是主,保护她。”

    “明白了,”尉缭点点头:“我会像对夏福一样对你,阿姮多麻烦你了。你是张公子身边的人,想来你的劝解她也能听得进去。”

    韩念郑重的揖手。

    尉缭出去后,韩念和夏福在塌下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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