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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嫁纨绔(重生)》 80-90(第11/16页)
”
元宝极力盯着他,想在他脸上瞧出点伤感来,“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燕唐饮下一口清水,装出一片诚心诚意:“敬你。”
元宝被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见燕唐修得一招好伪装,只好作罢,声音也随之低了下去,缓缓道:“鄙人不是报喜鸟,只报忧不报喜。”
燕唐眯起双眼,很是惊讶般:“看来听音很有自知之明。”
元宝搭着燕唐的话,视线却飘到了奚静观身上:“点玉侯教我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人贵有自知之明。该要的东西,要:不该要的东西,即便机缘巧合之下到手了,也要拱手让人。”
燕唐由衷赞叹:“士别多日,听音指桑骂槐的功力长进不少。”
元宝谦虚道:“是三郎君与三娘子给的教训太多,吃一堑长一智,鄙人不想长进也难。”
燕唐元宝两相对峙,话里话外暗藏玄机,处处争锋相对。
二人只差撸起袖子比试两招了。
元宝一口一个“鄙人”,神态却是高高在上,趾高气扬,听得人心头窝火。
可燕唐从前在锦汀溪别的本事没有,嘴皮子功夫却是一流,元宝有备而来,却没占得什么便宜,从锦汀溪满载了可怜上路,到了燕唐面前,却也没送出去。
他仰着脸出了燕宅,约莫是马不停蹄要赶去点玉侯府孝敬。
燕唐瞬间泄了气,沉默着没出声,将面前的瓷盏颠来倒去地摆,来回变换着位置。
奚静观静悄悄地坐在了他身边。
燕唐玩累了,才闷声道:“我们入京之前,阿娘就说祖母熬不过这个冬日。”
奚静观轻轻道:“祖母吉人自有天相,她素来最疼爱你,怎么会不见你一面就走呢?”
燕唐趴在奚静观肩头,他难得露出脆弱神情,以往多半掺假,眼下却是实打实的悲从中来。
“每年大雪纷落的时候,祖父总会剪下一枝寒梅送来,今年祖母与寒梅,还能不能再相见呢?”
生老病死本不可逆,奚静观与燕唐自然知晓这个道理,可真等它来了,便又心存侥幸了。
“一定能再相见。”
祈求之花结出来的果,是连自己都骗不过去的诳语。
可人临到生死阵前,总是茕茕无所依,只能选择相信。
这种血亲将逝的隐秘的落魄不足为外人道,燕唐今日的话少了许多,连果园春的青枣嚼在嘴里,也觉食之无味。
齐天瞧在眼里,心道:“詹书帛真是一尊瘟神,他一问,老太君就不好了。”
夜色如幕,元宵踩在木梯上,在摘院前被风吹破的红皮灯笼。
团圆与福官左右扶着,喜官眼尖,一眼便看到了远处鬼鬼祟祟的詹书帛。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老鸹转世来的?”
詹书帛脚步一顿,委屈之意油然而生。
“我究竟做了什么事,何以让诸位如此生厌?”
齐天被他的厚颜惊得目瞪口呆:“你还有脸说?”
詹书帛被他此话一激,梗着脖子就大声驳斥道:“我有什么错?我什么错都没有!是詹念为点玉侯办事,是她带我进燕府的!徐、徐题……徐题也是认出了她,才赖在燕府不走!都是她的错!她才是祸水!”
他扬声推卸着是非,恨不得将他的无辜昭告天下,这些话约莫在肚子中藏了许久,久而久之,他自己都深信不疑了。
“都是詹念的错!我何其无辜?我好好读着书,她就被赶出了燕府,又做回了自己的皮肉生意……她还拿我的钱!对,她还拿我的钱,不要脸,真是不要脸……”
詹书帛疯疯癫癫说个不停,福官冷静道:“你身无分文,你的钱从哪里来?”
詹书帛呆了一瞬,声音又扬了起来:“我身无分文又怎么样?那些钱她既给了我,就合该是我的,都是我的,她休想沾染分毫!”
他诉说着逻辑不通的清白,也只引来几句嫌弃十足的定论。
“疯子。”
詹书帛恶狠狠道:“我没疯!”
燕唐冷眼看着门外动静,长身立在檐下。
院门大开,他一句话让詹书帛如坠冰窖。
“詹书帛,詹念是不是死于你手?”
088 细如发
顷刻间, 詹书帛脑海中几乎转过一片海,他色厉内荏狡辩道:
“不是我!”
他喃喃着陈述了一遍又一遍,声音却一声矮过一声。
詹书帛眼睁睁看着燕唐走近, 两只眼睛中涌出绝望的仓皇, 嘴皮一掀, 口不择言道:“不是我杀的詹念!仙客坊的花娘不是说了吗?是孔洽仗势欺人,是孔洽杀的她!”
“仅凭她一面之词,并不可信。”
燕唐负一只手在身后, 冷眼看着詹书帛。
詹书帛眉毛眼睛各自往两边转,视线在围观之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胸口顿时空了, 觉得自己像流浪在街头被质疑戏法的卖艺人, 衣裳一掀露出肚皮要来场胸口碎大石以证清白,可没有人理睬他, 甚至懒得帮他将石头抬上来。
他十分无助,又觉得自己十分可怜。
“为什么都不相信我?我就算是丧心病狂,也不会杀害自己的亲妹妹……”
四周鄙夷的目光接二连三地围着詹书帛打转,险些让他故作镇定的表情溃不成军。
燕唐若有所思片刻,随即向詹书帛道:“那我问你, 自你与詹念入京伊始,她重回仙客坊后,你与她,还有什么一丝一毫的关联?”
“没有!”詹书帛毫不犹豫道, “詹念……詹念她贪心不足,想要我的钱……我躲她还来不及, 怎、怎么会再和她牵扯到一起?”
燕唐微微仰起下巴, 仔细端详着他的神色:“一丝一毫都没有吗?”
詹书帛顿住须臾, 将一颗脑袋摇出了残影。
燕唐睐睐眼,道:“看来你对你这个妹妹,也没有多么深的情分。”
元宵接言道:“亏你的妹妹事事都想着你。”
詹书帛握紧双拳,忍耐许久才没暴怒,反驳道:“人不为己,在这个世道可活不下去,我不为自己着想,难不成还要为她着想吗?”
燕唐赞许地望了元宵一眼,看詹书帛正处于盛怒边缘,冷不丁问道:“你说你入京后便与詹念无甚相干,是不是没见过她?”
詹书帛双目猩红,再后知后觉也该知晓他如今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
因而,他想也不想,便道:“对,我没有见过她。”
“怪哉怪哉。”
燕唐眉眼间的霾色散去一点,晴快分明,却让詹书帛心底生寒。
“那你从何知晓了詹念的死因?”
詹书帛偷偷捏了自己一把,勉强平静了下来,道:“孔洽他为非作歹、作恶多端、狗仗人势……他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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