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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嫁纨绔(重生)》 14、014 望山花(第1/2页)
    贺悦来势汹汹,脚下生风,直冲贺蔷而来,大有神挡杀神之威。
    燕唐长眼一望,觉得她脚下都踩了俩火轮儿,不将贺蔷烧得皮开肉绽,怕是不肯善罢甘休。
    贺蔷无父无母,不怕贵为州府的叔父,反而怕极了这看起来小巧玲珑的妹妹。
    他两眼一黑,恨不得当场昏死过去。
    燕唐将折扇打开,掩住下巴,明为劝和,实为拱火道:“贺悦,有话好好说,拿着鞭子来,怪吓人的。”
    意料之中的,贺悦并不给他面子。
    “你让开,我来找贺蔷。”
    贺蔷被吓得一哆嗦,抬起双泪眼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像被遗弃了的小狗。
    ——如果半边脸没有高高肿起的话。
    他如今这个样子,街边的孩子见了都要吓哭。
    燕唐拿扇盖住了双眼,显然被恶心坏了。
    可是恶心归恶心,这等紧要关头,难保贺蔷回家就要跳河了,燕唐哪里敢让?
    他只得对贺悦赔着笑脸,好声好气道:“来都来了,可要喝口我府上的好茶?”
    燕唐说完,也不管贺悦答应不答应,只将脸一转,扬了声:“元宵,备茶来。”
    元宵还扶着后腰,兢兢业业得小命儿都不想要了,立马回道:“这便来。”
    贺悦又向前走了两步,停在廊前冷冷一笑,将头歪了歪,却不巧正好迎上了奚静观柔和的视线。
    她登时有些不知所措,两只手缩来缩去,无处安放。
    “小、小娘子安好。”
    奚静观不禁莞尔,绽开个笑颜:“你也安好。”
    福官与喜官躲在次间,听着外头的动静,捂嘴来笑。
    贺悦抬手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发丝,面上掠过一瞬薄红。
    她敛下双眼看看自己的衣裳,自相形秽之感油然而生。
    旋即,这点害羞与无措便转化为了满腔的怒火,一起算到了贺蔷的头上。
    她的目光如有实质,瞬间变为利剑,将贺蔷刺得心肝儿乱颤。
    贺蔷双手合十,闭眼念道: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贺蔷,你怎么不跑了?”
    贺蔷将眼睁开,他不知道佛祖为何没有显灵,只知道自己将要往西天去了。
    眼见燕唐也救不了自己,贺蔷便将身|子一扭,躲到了奚静观身后。
    “奚小娘子救命。”
    燕唐本来挡在门前,见他这般情状,移了一步,将身板儿给挪开了。
    转头望向贺悦,脸上写着:要打就打,轻便。
    贺悦听贺蔷喊“奚小娘子”,贺悦脸上又露出一点不可置信来。
    “你不是病死了吗?”
    落井下石的燕唐,脸色倏然一寒。
    贺悦才说罢,立时抬起一只手挡住了嘴。
    她拍拍嘴巴,摸着廊下的木头连道三声“呸”,低着头,方才的气势隐去大半。
    奚静观倒不将此话搁在心上,温柔地笑道:“兴许是我命大,阎王都不肯收。”
    贺悦当即放松下来,贺蔷好死不死,偏生在这会儿悄悄露出个脑袋来看她。
    “……”
    贺悦吸口气向左挪了两步,一脚踩上廊前雕琢成一朵莲花的石头。
    顷刻间,她身如飞燕,在半空中扬起了手里的牛皮鞭儿。
    只见那皮鞭好似活物,宛若腾云之龙,在贺悦手里化线劈下,牢牢缠绕上了贺蔷的脚腕。
    贺蔷脸上的惊骇还未褪去,身体便蓦地被一股大力向外猛拽。
    这一刻,他只觉耳畔测测有风,心道:“吾命休矣!”
    若是如此休了小命倒也好,多少能落得个一了百了。
    下一息,贺蔷心尖上的那阵惶然就变成了钻心刻骨的疼痛。
    贺悦拧着他的耳朵转了一圈儿,贺蔷的脖子瞬间红了一半,只好低着头凄凄惨惨陪她转圈儿。
    可怜无比,像只拉磨的驴。
    “小妹,小妹,莫转了,莫转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
    贺蔷双手合十,不再求虚无缥缈的神佛,改求面前的贺悦。
    贺悦冲他一笑,道:“好说,好说。”
    她停下脚步,不转圈儿了,只那手上又多使了几分力,直拧得贺蔷惨叫连连。
    “你要吃清蒸人耳吗?”
    贺蔷急得乱跳,口不择言。
    “吃你的耳朵?”贺悦将圆圆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儿,“你可真会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奚静观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出闹剧,“这对兄妹,倒是奇人。”
    “奇人?”燕唐摇了摇扇儿,“气人还差不多。”
    贺悦将贺蔷的耳朵向上提了提,“我还嫌你的耳朵脏了我的饭碗呢?”
    “姑奶奶,我错了。”
    贺悦软硬不吃,贺蔷只好低声下气,无奈服软。
    万事开头难,这话一开口,后头再说就顺溜许多。
    贺蔷越说越顺,脸面也不要了。
    “阿兄错了还不行?”
    贺悦看了看他脸上的鞭痕,见已经消了些肿,才松开了手。
    “你就是记吃不记打,活该挨鞭子。”
    “是,我活该。”
    贺蔷两只手按住耳朵,只觉它在手心中愈发灼热。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点了点贺蔷的额心,道:“贺蔷,下次还敢不敢做缩头乌龟?”
    “不敢了,不敢了。”
    贺蔷吃了个大教训,拱手作揖,不住讨饶。
    “饶你一回。”
    贺悦高扬着小脸儿,破天荒的大发了慈悲。
    危情既解,悬在脑袋上的一把铡刀也不会落了,贺蔷猛地松了一口气,只觉阳光明媚,万物可爱。
    他一手捂住脸上的鞭痕,一手捂住鲜红的耳朵,对奚静观道:“让奚小娘子见笑了,这是我家小妹。”
    趁贺悦没看自己,贺蔷又动了动唇,无声说:“家门不幸。”
    奚静观虽不常见过贺蔷的这个“妹妹”,早些年间却略有耳闻。
    贺悦不学女红,不读诗书,自小便爱甩鞭子玩儿。
    “别叫我小妹。”
    贺蔷不知那个字又触了贺悦的逆鳞,她满脸不悦,握着皮鞭儿的手紧了又紧。
    贺蔷是当真怕了她,哄道:“好好,你是我阿姐。放下鞭子,放下鞭子。”
    贺悦气得满脸通红,扭过头去,不搭理他。
    贺蔷只得又哄:“姑奶奶,我错了还不成?”
    贺悦瞪他一眼,不平道:“我千里迢迢自漠地归来,你可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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