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鳏夫三百年[女尊]: 10、十个鳏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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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姜轻霄发觉出异常时,青年烧得已然神志不清了。

    姜轻霄把完脉后,将青年的手重又放回了被褥中,柳眉微蹙。

    这场风寒来势汹汹,想必是原本的身子没养好,再加上为找水衣在山上奔波了许久才导致的。

    姜轻霄望着青年被烧得潮红的面颊,低低地叹了口气。

    早知道,当时就不应该心软,带着他一起去了。

    姜轻霄起身,去厨房为他煎了药。

    等煎好了药再回来时,突然发现青年竟下了床,此时正佝着身子找鞋。

    他左手撑着床沿,五指修长白皙,在手背那薄薄的表皮之下,能够清晰地瞧见每个关节,在用力地向上顶着,像一只只即将振翅而飞的鸟。

    淡青色的脉络微微凸起,延展至他整个手背,由于发热,连手指的各个关节,都透着淡淡的粉色。

    很快,他便支持不住了,手臂轻颤,随着前倾的角度,即将以头抢地。

    姜轻霄见状,立即快步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

    “你下床作甚。”

    她一手揽着青年的肩膀帮他保持平衡,顺势将药碗放到了旁边的矮桌上。

    青年随即钻入了她的怀中,长臂紧紧地抱住了姜轻霄纤细的腰身。

    将脸贴在了她的肩窝处,委屈又眷恋地说道:“唔,我以为你又走了......”

    他烧得厉害,意识昏沉,连呼吸都是滚烫的,喷洒在姜轻霄外露的脖颈处,烫得她的后背脊椎处忍不住发出一阵战栗。

    难以克制的痒。

    姜轻霄身子下意识地躲避,朝后仰去。

    这个动作好似刺激到了青年,他的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手臂也越收越紧。

    “不要......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说话间,隐约带上了哭腔。

    闻言,姜轻霄拍了拍他的后背,温声解释:“乖,我去给你熬药了,起来把药喝了。”

    好半晌,青年才疲惫地睁眼,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肩膀,抬眸看她,“不想喝药,好苦。”

    他像是哭过了,眼睫已然被泪水浸透,簇簇微垂着。

    曜石般的眼瞳被泪水洗过后,愈发得透澈晶亮,犹如一汪碧泉一般,水盈盈漾着波光。

    因为哭过,眼角处的红血丝犹如清潭内错杂勾连的芜蘅,不是瑕疵,反而让这双眼睛,有了白璧微瑕的韵味。

    一种破碎堪折的美。

    说这话时,他拖长了尾音,像是狸奴在对主人逞娇。

    姜轻霄目光一滞,刚想说不喝药怎么能好的,话到嘴边却突然莫名顿住了。

    少顷,她寸寸移开了目光。

    作为医者,姜轻霄知道,人在生病的时候,往往都是最脆弱的。

    柳公子这是想家了?

    想到这儿,姜轻霄柔声安慰道:“把药喝了,快些好起来,就能早点回家了。”

    柳惊绝:“......”

    青年无声低泣起来,用行为抗拒着喝药这件事,任凭姜轻霄怎么温声劝都无济于事。

    最后,竟哭得昏睡了过去。

    姜轻霄无奈,只能用帕子沾冷水搭在他的额头上,来为柳惊绝散热。

    可这种方法终归自治标不治本,想要彻底退烧,就只能喝药。

    眼见着青年的体温越升越高,冷帕子已经不顶用时,姜轻霄狠了狠心。

    只能硬灌了。

    她端起重又熬好的药汤,将昏睡中的青年扶起倚着自己的肩膀。

    随后拿起勺子,轻轻地抵住了柳惊绝的唇。

    抬起手腕后,姜轻霄眼睁睁地瞧着褐色的药汁在柳惊绝苍白的唇瓣上流转一圈后,朝下巴直奔而去。

    姜轻霄连忙扯过一旁的布巾为他擦拭,又接连试了几次后,都以失败告终。

    年轻的姜大夫,第一次在病人面前感受到了挫败。

    缓了一会儿后,姜轻霄将目光投向了一旁被她无意间拿来的筷子身上。

    其实还有一个给昏厥之人喂药的方法,那就是用筷子插.入患者的喉中,迫使他们打开食道,再将药汤灌进去。

    可这种方法太过痛苦和残忍,姜轻霄下意识地不想对柳惊绝这么做。

    沉思片刻后,姜轻霄想起了师父曾说过的一段话。

    医者,应以还患者康健为己任,医其病可不计其法。

    在她们医者眼中,病人只是病人,没有女男老少之分,她们要做的,就是治病救人,无论用什么方式。

    思及此,姜轻霄扶着柳惊绝的肩膀,重又让他躺了回去。

    接着回身拿起一个枕头,将他的头垫得高些,方便吞咽。

    做好这一切后,姜轻霄抿了抿唇,对着紧闭着双眼的青年低声说了句。

    “柳公子,唐突了。”

    话毕,她端起一旁的药汤,灌了一大口后,俯下身。

    姜轻霄一手扶着柳惊绝的头,一手微稍稍抬高他的下颌,拇指与食指掐住他的双颊,微微用力使他张开了嘴。

    接着,她垂下头去,用舌尖顶开了他的齿关,将口中的药汁哺给了他。

    又在药汁即将流出的前一刻,将他的牙关顶上同时用指腹推刮他的喉结,迫使他吞咽下去。

    这个方法,要比用筷子温和许多,还不会捅伤喉咙。

    反复几次后,一碗药汤终于见了底。

    姜轻霄也因此在冬夜里,热了一身汗。

    最后一口哺下后,姜轻霄还未来得及抬头,便听咕嘟一声轻响,青年主动将口中的药汁咽了下去。

    而此时的姜轻霄,将将顶开柳惊绝的齿关。

    下一刻,她觉察到青年的舌尖动了,姜轻霄刚想退出去,可那柔韧的物什却像有了生命一般,追了上来。

    卷缠着她的,最后重重地吮了一下。

    姜轻霄震惊地瞠大了眼睛。

    她连忙抬头,紧紧地捂住了唇,水润的杏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慌失措。

    胸腹处的一颗心,更是咚咚咚跳得厉害。

    姜轻霄刚想起身出去冷静一下,谁知下一刻搭在榻上的尾指便被人轻轻攥住了。

    “唔,轻轻。”

    青年迷蒙地睁开眼睛,高烧烧得他眼尾泛红,犹如摧折过后的海棠花瓣,泥泞的红。

    眸中更是雾濛濛的,好似刚下过雨的暑天巷口,氤氲着湿热的水汽。

    见柳惊绝醒了过来,姜轻霄吁了口气,尽量将方才的事情抛掷脑后,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好点了没?”

    闻言,青年点了点头,手指渐渐用力,更加攥紧了她的尾指。

    少顷,柳惊绝微微眯起眼睛,眸光落在了姜轻霄那被药汤浸润得红艳水润的唇瓣上,滚了滚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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