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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朕为夫人寸心如狂》 23-30(第8/22页)
他们的威风。若是如今国君的公主,那可万万收不得。收下皇帝岂非矮了他一辈,要唤他老丈人了不成?”
那些过往之事,时隔多年太后仍是有些记忆。
前朝太子这称呼看似久远,实则也只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罢了。
太后脸色显出不愉道:“那个妖妃之子,当年我就说不能留不能留!或干脆不插这个手,借着时机将人交出去给各路诸侯去,左右只要他死不在兴州就好了。偏偏你祖母不听劝,好生将他教养着,果真养出了个中山狼来!”
皇帝倒是头一回听太后说起这事儿,亦是来了些兴趣。
他对周道渊印象浅薄,毕竟那时的皇帝也不过是个孩子,哪里会注意旁的事情?
如今想来却觉得狐疑:“当年看守周道渊的府兵少说也有上百,他有何机会接触外界,如何逃出去的?”
太后亦是不解,“谁知道呢。那太子哄得你的祖母都欢喜的紧……”
太后忍不住又说起老太后的坏话,猛地注意到皇帝阴沉下来的面孔,见到这儿子眼睛冷的骇人,心头顿时发怵。
“哀家这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皇帝显然并不想听她随口一说,他这个老娘,知晓儿子当了皇帝,近年来胆子越发的大。
皇帝不愿再听下去,起身请退,却听一旁的容寿咬了咬牙大着胆子挽留:“圣上不若喝杯茶再走?太后新得的大红袍,正叫宫人沏上来……”
太后亦道:“这茶确实不错,供上来的人说这茶最是滋补气血,通病痛,哀家原先不信,喝了两回,就觉得面上气色都好了许多。”
皇帝听了,动作顿了顿,“这茶您那可还有?”
太后一怔:“有,有的。”
皇帝道:“那便劳烦母亲差人给朕宫里送些去,朕还有政务要处理,便不留了。”
语罢,皇帝朝着太后身边最喜欢卖弄宫外消息的容寿看了眼。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仿佛一切阴私事都逃不过他的眼。
不说,不过是给母亲留情面罢了。
太后不能如何,他一介阉人却可杀鸡儆猴。
容寿顿时两股颤颤,后背发寒,半个字不敢多说。
皇帝从太后宫中出来,想起那人苍白瘦弱的面容来。
自上回风寒过后再见她,他就察觉她瘦了好些。
犹记得她小时候也是个有些圆滚滚的姑娘,脸颊圆圆的一个,手背伸直了都有四个窝。
三四岁的时候蠢忽忽的蹲在雪人身后偷偷拿雪球砸他。第一次殷瞻还真被她险些砸到了。
只因那姑娘穿着与雪一色的狐裘,身量跟他们堆的雪人一般高,甚至还要矮上一些,圆滚滚的同个球一样。
如今怎么,圆脸都成了尖脸了?
她的丈夫究竟是如何当的,竟叫她一直没养回来?
“陛下,这是方才高都统送来的。”皇帝一出长春宫,尚宝德连忙迎了上去,将手袖中的纸卷恭恭敬敬递去给他。
皇帝一听,不动声色的将尚宝德支退,拆开纸卷一字一句慢慢地看。
不知不觉一路走去了御花园中,只见一排排绿树成茵,蝉声低鸣,水色碧绿如镜,暮色间波光粼粼。
时不时清凉微风穿透奇山怪石而来,吹过一片寂寥。
然而这般美景,皇帝已经欣赏不进去了。
看完书信,立在廊心间吹一场这浩浩的风。
她喜爱她丈夫,自己不是一早就知晓的么,如今有什么可生气的?
是了是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喜爱也不能代表什么。
人么,总是最朝秦暮楚的。更何况是女人。
鸾鸾小时候,他就是知晓的。
吃腻了的糖果,她再不会吃第二次。
再好玩的玩具,没几日就会腻味。
慌乱才是兵家大忌。
出兵时纵使是面对数万铁骑包合之势,领兵之将需足够镇定保持队形,总能找准时机突破重围,便可从包围圈中撕碎一条口子突围出来。
可前锋若是慌了,后面都会跟着乱。
阵型乱了,士兵生出退意,便连□□的马儿也使控不了,大罗神仙来了都难救。
他有什么可慌乱的……
皇帝心平气和走去廊边,打算瞧瞧前方池里的锦鲤。
池中莲花开的茂密,锦鲤难得见到,偶尔瞧见都是雄雌两只一块儿游荡。
将视线移开,竟又叫他瞧见了一对鸳鸯。
亦是一雌一雄,如绣品中的那般雌雄皆是羽毛绚亮,远远观之便是极为登对。
二鸟一同出入莲叶间戏水,从不离左右,偶尔还交颈而卧,互相替对方琢毛梳羽,当真是恩爱异常。
反观另一边,又有孤零零一只雄鸳,远远以羡慕的眸光看向那双恩爱同类,偶尔壮着胆子凑近,却被那只雄鸟蒲扇翅膀,以粗糙叫声斥退。
皇帝冷眼瞧着,瞧着那只野鸳一次又一次小心翼翼凑近,又一次一次被雄鸳赶走的情形,心中只觉得可笑的紧。
恰逢一阵风迎面吹过,高大身影矗立在水池边,透出无边的孤寂。
如此岑静的时候,廊心却传来一串若银铃般的笑声。
那笑声清脆而和缓,煞是好听。
只见一位娘子穿着仙纱如意裙,腰上细着珍珠扣,正不知从何处拿来一只竹竿做的扑蜓网。
她身姿轻盈的似是一阵风,轻轻几步间便追着几只蜻蜓离他更近。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男子,只认真扑弄起几只临荷歇息的蜻蜓。
皇帝朝栏边又走了两步,并不想惊扰旁人,却不想他才转身间,那娘子的网兜已经不受控制,朝着他后背掼了过来。
“呀!”沈婕妤惊呼出声,似乎受了惊吓,不由得捂住唇。
瞧着那背着光立着,光线朦胧的身姿,她唇边扯出丝毫不作假的诧异来,顿时双眸圆瞪:“你…你是陛下?陛下怎会出现在此处?陛下赎罪,臣妾方才一时失手……”
沈婕妤似乎害怕极了,眼眶泛起了泪珠,小心翼翼上前来将皇帝背上染上的点点蛛网扯下。
他生的那般高,小娘子只能垫着脚尖去触碰他的肩头,却在手指触碰到男子肩头的一瞬,被他以手肘阻了回来。
皇帝背倚栏杆,面上是叫人难以捉摸的阴晴不定。
可旋即,一双晦暗的眸却是起了旁的兴致,垂眸打量起身前女子来。
沈婕妤眼皮轻颤,在当今那双威严无双的龙眸注视下,她只觉无可适从。
饶是早有准备,见到那张比她想象出来的容貌更为俊美的容貌,如此巍峨的身躯,当下心间小鹿乱跳,脸颊绯红。
皇帝生的这般模样,只怕世间难有女子不喜欢的吧……
一切的早有准备,都成了空无准备,她惶惶的看着他,一时间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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