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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女尊之渣女难为[快穿]》 70-80(第11/17页)
我就直说,你别恼。”
“您说。”
“你这班子,戏码没问?题,但是?这做派……”
王雁芙听了这话,电光火石之间一下全明白了,心里“咯噔”一声,脸色霎时铁青。
二?掌柜心里不落忍,只得?豁出去老脸,闭着眼,咬着牙,还是?把话挑明白了:
“春兴班里尽是?十几岁的小伙子,正当时的好年纪,可惜做派太严整了。镜儿胡同的风气,不兴这个。要?留住客官上座,戏码可以不变,却得?‘粉’着唱。放开些,才讨人?喜欢。”
所谓“粉”,是?梨园行一直禁而不绝的下作风气。
说开了,就是?要?伶人?把戏里的事?情?,都往下三路上靠,要?卖弄风情?,扭捏作态地?演。
譬如演《玉堂春》,戏文还是?原词,锣鼓点也不用变,只需要?台上这位旦角,把那?苦楚男囚的身份抛开,只考虑玉堂春做伎子时的情?态,扭扭小腰,抛抛飞眼,和台下时不时地?勾搭着……
这种做派,行话就叫“粉着唱”。
若只是?唱粉戏,倒也算讨口饭吃的无奈之举。可是?那?粉戏,唱着唱着,难免成真。自?古以来,伶人?微贱,任谁想玩弄上一番,都是?轻而易举的。
从前,在梨园行里,伶人?和倡伎一度是?不分家的。
到了如今,平州梨园的旦角,以陶大奶奶为首。她?一向?深恶痛绝粉戏和粉倡的风气,专门把一出妖娆放浪出了名的粉戏《醉酒》拿出来,改了不少身段,删减了不少词唱,化?作雍容典雅的做派。
虽然陶大奶奶的改戏新风获得?了不少赞誉,可话说回来,平州城唱皮黄的,专工旦角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却只有一个陶大奶奶。
那?些懂得?欣赏雅致情?怀,为改戏叫好的人?,也都是?上层名流。而这里,镜儿胡同,是?什么新风也吹不到的地?界。
王雁芙把徒弟当做儿郎,如今要?她?这般改戏,就是?在提醒她?,一入聚仙楼,春兴班以前挣出来的干净名声,就得?撕毁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住所的。也不挑灯,也不叫人?,就在漆黑的屋子里呆呆坐了一整夜,无法可想。
她?心里的后悔,直把自?己?淹没了。
“我不该苦留这戏班子,不该相信巩季筠这恶霸,不该把徒弟们的身契收回来啊……”
“师傅,您怎么了?为难得?这个模样?”
阿光自?打知道巩季筠有问?题,这段时日分外上心,眼看师傅情?绪不对,就赶紧去探问?。
王雁芙看着得?意弟子,心里有苦说不出。
阿光就发急了:“师傅!无论如何,您跟我说!巩季筠她?难为您了?她?到底要?干什么?”
他三番两次地?问?,王雁芙还是?耐不住愤懑,说了个大概。
阿光听了,嘴边“嗤”一声冷笑:“我还当她?有什么连环计,谁知道就是?这么个不疼不痒的馊主?意!”
“这怎么能算不疼不痒!”王雁芙心里一震,“为师教你们,是?想让你们成名成角,做个正派的伶人?。若只是?为了一口饭吃,何必让你们学到今天这个地?步!”
“师傅,现如今,巩季筠拿这些下作的法子,把咱们挤得?没有活路了。若她?只是?让咱们粉着唱戏的话,那?确实不疼不痒啊,总比大家伸脖子瞪眼饿死在她?手里强吧!”
阿光从前是?最听王雁芙的了,而且,他性子一向?刚烈好强,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王雁芙听他这通退堂鼓,简直不敢相信。
“红鹃!你说的是?什么话!”
阿光自?己?却知道,他现在对周遭的看法已不大相同了。
从前,他觉得?自?己?沦落入底层来,就该更加守节操,清清白白地?过这一辈子。现如今,他知道这世上有个戏神仙,借着巩季筠的手笔,在暗中随意捏造编排他的人?生,让他所有的努力成了笑话。
他就觉得?不值。
上次戏神仙说出“顾影”的名字,大约是?顾影也在她?的掌握之中。按着戏文的规则,旦角被辱没了清白之后,生角才会出场了。
戏文的套路里,最好笑的是?什么?
同样是?守着不归人?,那?倡伎出身的,反比良家的下场还要?好些。
譬如那?倡伎出身的玉堂春,在北楼里等着王景隆,没有守住,被卖给了沈燕林。后来被勾了谋杀妻主?的冤案,兜兜转转被王景隆亲手审了一番,就此平了冤枉,妻夫团圆。
再譬如那?丞相公子王宝钏,苦守寒窑,清贫度日整整一十八年。可等到薛平桂回来了,还得?先怀疑他贪图富贵回了娘家,又怀疑他和旁人?私通,不守夫道,说了多?少下流话儿,百般试探于他。
世情?如此,人?心如此,有什么必要?守呢?
阿光定了主?意,双眼直望着王雁芙的眼睛:“师傅,咱们春兴班上下这么多?口子人?,这么多?张嘴,若能唱粉戏就能活命,那?就粉吧。”
王雁芙被他这两句,引动起从前多?少无奈妥协的心事?,后悔和气愤,霍地?站起身来,拿手指着他的鼻尖,胳膊颤个不住。
“你……你这……”
阿光心说:“师傅和周围的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也成,我就勾个白脸,扮上个奸臣,把这些事?担了吧!”
想了个明白,他撩起前摆,跪在王雁芙面?前。
“师傅的养育之恩,做徒弟的不能有一天忘怀。师傅说过的话,徒弟也都记在心里。但是?师傅想想,眼下是?今非昔比,咱们在别人?手里,就得?顺着别人?的意思。节义二?字能有几两重?比不得?半斤杂面?窝头。徒弟纵然有孝心,那?也不能孝敬一个带着大伙饿死的师傅。总得?先把这窝头吃了,把日子过了,再说往后的孝敬法子。”
王雁芙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这是?她?一手教出来的徒弟!她?的徒弟!
她?把那?戏文里的忠孝节义,掰开揉碎地?讲过;把那?些背信弃义之辈,狗血淋头地?骂过。她?千叮咛,万嘱咐,男儿家本?来就没有女子坚韧,容易为了生计妥协,容易为了偷懒去做那?没有本?钱的生意。但她?们春兴班不一样,要?学戏文里的忠义之辈,能长得?出傲骨,看得?起自?己?,堂堂正正地?活。
眼前这个一脸理所当然,说着节义不如糊口的,是?……
她?的徒弟!
偏偏阿光仿佛没看见她?一脸痛心疾首:“师傅,咱这戏码,也还是?改改吧。若是?师傅和他们心里过不了这一关,那?我先来。《思凡》就是?出好戏。照着老样子,演《醉酒》也行。《三堂会审》改改做派,虽然还不习惯,我也能试试。师傅再找人?教教我,我得?把那?出《寡夫开店》——”
“啪!”
王雁芙再也听不得?,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王雁芙教戏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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