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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六丑》 60-70(第5/14页)
去, 笑眯眯地香在他的下颌上。
像是旱鸭子?头一遭坐船, 脚总觉得踩不到实地,提心吊胆地绷紧了两腿, 企图摸索出流水的节律, 才好不为他出其不意的攻袭惊慌失措。
但是江南春未老,满湖涟漪不可捉摸,何?谈有迹可循?好在?与美同舟、浮泛江海, 终归是桩畅意事,并不因腰酸背痛而略减。
雨住了, 两岸花红揭了轻纱, 愈发鲜妍淋漓,芬馥一缕一缕绣在?细垂的罗帐里,因为携了水汽,染就?一种退红颜色。
仪贞吮了吮唇,馋起了席间没尝够的玫瑰露酒, 未能遂愿,只李鸿又?低头过来, 冶艳柔润的唇贴住她的,权作慰藉。
两个人?搂得这样紧, 俱是一片赤忱,火热的鼻息你来我往,先?前的些许醉意凝成了薄汗,把她跟他黏住了,彻底分不出彼此。
仪贞慢半拍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热烘烘的感觉依旧不变,甚至近乎秋燥——可是这燥意半点儿也不恼人?,反而叫她心里按捺不住地窃喜。
她也不知道自己?喜的是什?么,说实在?的,方才那一顿折腾,她还没咂摸出有趣在?哪里。
因想起什?么,她仰头,仔细打量了下跟自个儿鼻尖碰着鼻尖的俏脸,羞答答问道:“你…疼吗?”
李鸿没听明白,居然放任脸上流露出一瞬空白的表情。
“瞧。”仪贞不得不费力?地把一只手抬到他眼皮底下:“有几下我有点儿难受,把你背上抓破皮儿了。”
皇帝闭了闭眼,仿佛在?隐忍些什?么,片刻,大概是决定无需再忍,他将不懂欲语还休为何?物的谢蒙蒙按在?软枕上,立誓策马扬鞭、更进一步。
船又?开动了,这一回不再游江南,多半是奔着剿水匪去的。气势汹汹的长棹入水,端的划出了浪急风高,仪贞哪禁得起这番架势,见势不妙便抱着敌军的胳膊求扰,卖乖讨好的话?横竖是轻车熟路——
时断时续地说了一阵,忽然莫名害臊地哑了声儿,平日里不假思索的词糊住了嘴,她居然说不出口了。
“怎么停了?”对方扬眉吐气一般,俯身?来拨开她的唇,示意她接着乖嘴蜜舌。
蜜不蜜的,他不是正亲自验明吗?仪贞咬不着他,认真着了急,气咻咻的,简直喘不过来。
两汪泪将流未流地摇摇欲坠在?她眼角,她憋屈得不知如何?是好,胡乱抓住他的手,摁在?胸前让他听自己?毫无章法的心跳:“我、我可能要死了…”
李鸿深深地叹了好长一口气,旋即整张脸都狠命地埋在?她滚烫的心口上,嗓音发着抖,谁也听不真他在?说什?么:“我才是,真的要死了。”
日渐西沉的时候,布散人?间的余晖可算救活了并肩长眠的两个人?。仪贞撑起身?,意图越过睡在?外侧的李鸿去挑开帐子?,因为四肢发软,没够着。
李鸿勉为其难地转了转身?子?,替她效劳了一回,胳膊还没收回来,就?又?被她前后摇了几摇:“快起来,该走了!”
“走哪儿去?”李鸿挣开她的手,反客为主地连胳膊带人?一道搂进自己?怀里,歪头蹭了两蹭。
“回宫呀!”仪贞眼下很有种瞒着大人?干了坏事儿的心虚,唯有尽快躲进皇宫里,方能恢复理直气壮。
“不想起。”李鸿并未睡迷糊,他知道这儿是大将军府,是仪贞的娘家,那让第一回 登门的佳婿留宿一晚,也是该有的待客之道嘛。
哦,对了,谢家人?没把他当女婿的话?就?另说了。
他岿然不动,以?至于?仪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歹从他的桎梏中脱身?出来,窸窸窣窣挪到床尾,企望在?皱得好似刚从糟菜坛子?里掏出来般缠成一团的床帐、被褥、丝帕里,淘出一两件还能见人?的衣裳。
小衣找不着了,仪贞犹豫了下,囫囵先?穿上件衫儿,一面又?去推再度合眼养神的皇帝:“真不能闹着玩儿啦,要不然今晚上满帝京只有咱们俩睡得着——爹爹阿娘哥哥,还有那些知情的亲卫、不知情的大臣们,造了什?么孽嘛…”
他其实知道。他又?不是舍不得这个将军府。
他舍不得她,即便她愿意跟他回去。直到她跟他多说了几句话?,他心底抵到喉头的那重重闷沉方才轻了些。
他点点头,定定地看着她不易拢紧的衣襟,坦然自若地将一抹轻柔的衣料从自己?枕头底下拿给她。
她耳根红了些,倒没见丝毫怒容,背对着他把衣服穿妥当了,接着发愁:“这床…”只怕福子?的两只小崽儿都能瞧出发生过什?么。
皇帝别?有深意地问她:“你怕?”怕她的实话?他接受不了,赶忙又?添上一句:“衣裳也全皱了,穿得出门去吗?”
这话?是正理。自家人?知道了臊就?臊吧,皇帝那一身?,穿到亲军跟前,往后还有威信可言吗?
仪贞斟酌来斟酌去,支使皇帝:“你去叫新?燕吧!”
一块长大的小姐妹,要让她去,不定被调笑成什?么样呢!就?趁着皇帝初来乍到,她们不敢放肆到他头上,有多少话?都只能憋着。
新?燕不愧是见过世面的管家娘子?了,眉不挑嘴不勾地走进来,麻溜儿便把床上的织物全拆了,独自走了两三趟,一应抱到门外去,那头自然有人?接过去料理。
仪贞掩耳盗铃地不肯追问,裹着皇帝幸存的一袭斗篷,强行维持体面地坐在?外间喝茶:下半晌了,茶沏得极淡,喝不出是什?么,解渴而已。
喝了小半盏,新?燕又?默默转身?出去了,斜里默默伸出一只手——皇帝要喝她的茶。
桌上多的是杯子?。仪贞没开口,搁下手里那个,就?要替他倒,还没碰上壶柄,皇帝已经将她剩下那些喝尽了,不渴了。
她乜了他一眼,没言声儿。恰巧新?燕也回转来了。
“娘娘上次赐给夫人?的衣料,夫人?又?赏了奴婢两匹,同沐天?恩,如今才做成衣裳,还没上过身?,就?斗胆拿到娘娘跟前来了。”
谢夫人?将新?燕当半个女儿待,多少算是一解膝下荒凉之苦,不过名分上毕竟主仆有别?,故而新?燕说得这样谨慎。
仪贞自然明白,接过衫裙,又?看向另一套。
这下新?燕有些为难了:“实在?不敢唐突圣躬,奴婢求过了二公子?,二公子?知晓分寸。”
谢昀还在?军中时,体格更健壮些,如今回家养病日久,逐渐和皇帝身?形相仿,新?做的衣裳尺寸没什?么不合适。反正皇帝的神情挺满意,仪贞看出来了,却?不明白缘由:肯定不会是这身?衣服纹样较之二哥哥一贯的风格略华贵些,颇合皇帝的心意吧!
重新?穿戴严整后,仪贞松了口气的同时,怅然又?一次占据了主导——纵使往后还能常见,谢家也终究成为了她昔日的家。
爹娘没把别?情离绪表露在?脸上。皇帝诚心诚意地免了他俩的全部礼数,于?是夫妇二人?便只带着谢昀,当真如寻常送客一般,一路走着将仪贞两个送到大门前。
仪贞松开皇帝半牵半扶的手,勉力?稳当地走回谢夫人?跟前,笑着正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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