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丑: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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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力惊人,惜乎那冰鉴造就造得敦实沉稳,哪有这么容易“脚到擒来”的?

    兼之?仪贞还在?一旁干看着说风凉话,说:“陛下真该庆幸不是?女子,要换作我们,打小被教引嬷嬷训多少?回…”

    皇帝不乐意了:私底下随意些怎么了?大德不逾,小节不拘嘛。偏被她?这么一笑?话,又难免担心起自己在?她?眼?里的形象来,语结一时,才说:“横竖嫌热的不是?我。”

    仪贞连忙掩住唇边的笑?意,说:“我知?道,陛下都是?为着我,我铭感?五内呢!”一面要起身自己去搬那冰鉴。

    皇帝愣愣地瞧着她?稍弯下腰,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一时绕糊涂了——他?俩究竟有什么毛病,放着外头一众宫人内侍不使唤,自己争相做起苦力来了?

    可是?能与?心上人独处,满眼?只?有她?的模样、充耳只?有她?的声音,一室之?中只?有她?与?他?的一呼一吸缠绕交织,是?多么的甜蜜啊。

    “别搬了。”他?不大讲道理地说:“我搬不动?,你就更搬不动?了。”

    啊?可他?那一脚也叫搬吗?仪贞懂了,在?皇帝面前不要瞎逞能嘛。

    老老实实地挨着皇帝坐下,继续挥着团扇生风。

    皇帝“啧”了一声,不由分说地将扇子夺过去,大力扇了一通:“这样如何?”

    仪贞两鬓的碎发都被他?这几下扬得支棱起来了,还能如何?昧着良心直点头:“果然一点儿都不热了。”

    其实她?心里明白着呢:皇帝不是?不怕热,是?想跟她?多亲近一会儿。她?又何尝不是??从昨晚置气开始,白白浪费了多少?时辰啊!

    既然彼此都有此意,她?也不是?个扭捏的作派,主动?窝在?他?怀里,找了个合适的姿势,又把手探出去,环住他?的腰,半真半假道:“陛下果然是?受命于天、造化庇佑,这么冬暖夏凉,与?凡人不同。”

    他?的体温是?比她?略低些,但也没有她?吹得这样神乎其神。皇帝哭笑?不得,与?凡人不同,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不像好词儿呢?

    咂摸了一下,又唤:“蒙蒙?”

    “嗯!”

    “…蒙蒙。”

    “在?呢,陛下。”她?还是?没领会出什么来,皇帝只?好再把话说透些:“我叫你乳名?,你就没什么表示?”

    仪贞一惊:她?总不能也叫他?的乳名?吧?没这么个礼尚往来法?儿的!再说,他?的乳名?是?什么呢?

    皇帝当然没有乳名?。天潢贵胄倒也没忌讳到这种地步,历朝历代的皇子多少?有过传下来的小名?儿,不过在?他?这里,有些例外罢了。

    仪贞亦很快想到了这一层,急中生智先抓一个出来充数:“大郎?”

    年轻女孩家,所知?晓的爱称密语,无非就是?诗词里的郎与?妾了。皇帝又是?先帝与?赵娘娘的独子,确实排行老大。

    不过,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称呼怪村气的,像个不识字的憨头小子。

    皇帝径直被她?堵得哑口无言,自然而然地把方才那一星伤怀忘得一干二净。皱眉半晌,才说:“你可真叫得出口。”

    那…“鸿郎?”皇帝的名?讳太过常用,同音的字儿更数不胜数,故此索性不要大家避忌,该怎么写怎么写,该怎么念怎么念,这就是?仁君的心胸了。

    但是?仪贞念出来吧,还是?差了那么点儿意思。或许是?她?的声口脆,唤不出那股情意绵绵、含羞带怯的缱绻意味,倒活像小孩装老成似的。

    不等皇帝挑剔,她?自个儿又琢磨着改了:“鸿哥哥?”

    这感?觉她?觉得对了,又亲近又家常,跟他?俩相处的方式非常契合。再一抬眼?,见皇帝神色自若,只?耳根红了一片,抿起来的嘴微动?了动?,等了一时,到底不置可否。

    这也不喜欢呀?仪贞一忖:“倒也是?。咱们俩就差了一岁,这么叫起来,别人背地里没准儿还说我装嫩呢。”

    “又不在?太极殿上当着百官喊,谁敢说这话?”皇帝却又反驳起来。

    仪贞可算懂了,笑?嘻嘻的,连声叫他?:“鸿哥哥?鸿哥哥…”

    皇帝恼羞成怒,怒而兴师,一把将她?的手从自己腰上掰扯开,随即反客为主,将人正法?在?地,施以咬刑。

    “呜!”仪贞不肯束手就擒,别开脸一面躲,一面强自义正辞严:“夏日里伤口好得慢,给我个吃西瓜喝渴水的机会嘛!”

    皇帝呼吸急促,欲"念里还夹着火气——就惦记吃!

    他?不开恩,仪贞就不屈不挠地耍赖,横竖已经躺在?地上了,撒泼打滚也不是?做不出来,嘴巴倒甜,继续唤他?:“鸿哥哥,好不好嘛鸿哥哥?”

    清亮如水的光洁墁砖上,地毯铺得菲薄,唯恐暑日里入目便?嫌燠热。不远处冰鉴里偶有水珠滴落,玲琅一鼓万象春。

    相拥的两个人却像忘了寒暑,拼死汲取着彼此身上的温度,相呴以湿,相濡以沫。

    日上中天,身量未足的小内侍卖力地捧着厨房循例进的小食,佝偻着身子走在?中路上,尽量用自己的阴影儿挡住食盒里垒的冰块儿。

    “且住。”孙锦舟见这孩子有一把子笨力气肯使,罕见地起了善心,拂尘一挥,挡住他?的去路:“不必送进去了。”

    小内侍面露犹豫:可磨蹭久了,这冰就快化了。

    孙秉笔本就耐心有限,又顶着毒日头杵在?殿外当门?神,越发不愿开尊口,把拂尘挥得更纷飞些,让这小玩意儿哪凉快哪待着去。

    啧啧。从此君王不早朝,那算什么本事?还是?今上勤政,夙夜匪懈,只?余下中晌这点儿空当,何苦拿小食去扰他?老人家琴瑟和鸣。

    第53章 五十三

    细究起来, 皇帝连日?继夜的劳于案牍,与他事必躬亲的作派有很大的关系。

    先贤推崇无为而治,连皇帝自己独处的地方也取名叫作?“无为轩”, 但雍容垂拱毕竟是一种理想中的境界, 未必合乎当前?的时局。

    说句不敬的话, 先帝便是因为太肯相信身边的人, 自己只图逍遥自在, 才纵得王遥等人?乱政多年。再往前?数, 妃嫔媵嫱、王子皇孙、内官廷臣…哪一个又不是与帝王关系厚密之人??每每祸患却正是从他们身上起的。

    这些奸佞小人?就罢了, 可即便是实打实的贤良之臣,与君主之间也未尝不存在着一种隐晦而恒久的拉锯——做臣子的不希望事无巨细都要受皇权掣肘, 做皇帝的同样不希望日常庶务脱离自己掌控太多……

    故而对于皇帝的许多举动, 仪贞虽未必事事都深知?其所以?然,但在心境上大抵是能够理解的。

    她这个皇后呢,别的地?方出不了力, 便只管每日?到含象殿来,待皇帝抽出空了, 两人?一块儿说说话、解解乏, 吃点好吃的、看点好看的花儿之类的,夜里再相伴而眠就是了。

    听上去倒是朝夕相对,但对他们这种初识情滋味的年轻男女来说,显然还是很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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