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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公主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40-50(第2/18页)
,话锋一转,“这就是哀家为何要劝告你的原因。”
“我这一生都绝对理性,每个决定都经过深思熟虑:知道先帝娶我是因为兵权,我便固守本心,不生出任何奢望;知道我的孩子不能与我过于亲近,否则会引来猜忌,我便将自己困在宫中,每月见他一次;知道这个孩子注定不能活,我便想也没想就将他弃之荒野。”
“每个决定都是对的,可是现在,哀家却后悔了。”
望着太后痛苦混合着愧疚的表情,越长溪一怔,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很多像我们这样的人,心里都有一把尺。我们一生不越雷池半步,永不犯错、永不失败,最终活成完美光鲜的样子,却连自己都看不下去。”
“因为生活不该这样,它不是正确的,而是混乱的、错杂的、痛苦而快乐的,”眼前的少女不过二八,眼中却仿佛有深渊,太后忍不住将这些话告诉她,好似告诉过去的自己,“你还有时间,尚可以逆着人潮前行,而不是早早弯下腰,向命运屈服。”
这番话似醐醍灌顶,一句惊醒梦中人。
时至今日,越长溪终于知道梦阁从她身上夺走了什么,不是什么希望、善良、信念,这些东西一直都在她心中,梦阁真正夺走的是她的勇气。
可以面对痛苦,争取权利,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
因为不敢正视错误,就选择自.杀逃避;因为不知卫良更在乎梦阁还是她,就选择避而不谈。
然而,赎罪的方法有千万种,卫良也绝非不讲道理之人,如果她说,对方未必会继续一错再错。
可她为何什么都没做呢?
几个月前,越长溪从梦阁走出,将困住她们的高墙远远抛在身后,所以她推断出,当年的孩子一出东宫,可那座梦阁砌在她心里的墙,才终于被打破。
越长溪瞥了眼桌上的经文,还是敬畏的态度,却不再把所有事情都寄托在佛祖身上。她伸手握住太后的手,琴弦在两人手心散发着炙热的温度,“太后,你说的那个孩子也许还活着,我会带他来,带到我们身边。”
——我已经不需要他在梦阁和我之间做出选择,因为这次,我会先一步奔向他。
慈宁宫寂静无声,太后一直平静的表情,终于被打破。
她嗓音沙哑,言语间都是无法置信,“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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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长溪敢说出来,是因为她几乎能确定这件事。
她从卫良那里得知,阁主并非他的亲生父亲。再加上申帝错认她时做过的一系列调查:太子妃生产时,沈昭元确实就在身边,而当年抱走死婴的侍女,先是无故失踪,后来又在梦阁诱.拐孩子时数次出现。
所以她推断出,当年的孩子一出东宫,就被沈昭元发现,不知什么原因,他救活了这个孩子并且养在身边。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也是越长溪最先怀疑申帝和卫良是兄弟的原因。
那时候周宛晴和申帝刚刚确认身份,事后,小蓝惊魂未定地对她说,“你胆子可真大,连我自己都不敢确定他还记得我,你怎么敢?”
越长溪觉得原因很简单,“他看你的眼神和表情。”
周宛晴调皮地眨眨眼,“溪流儿懂得真多。”
越长溪一怔,她两辈子单身,确实不太懂,怎么在申帝身上却能万分确定。后来见到卫良,她才恍然。
——申帝看着周宛晴的表情,和卫良看向她时一模一样。
而且并非神似,而是眼角眉梢动作的弧度,百分之百一样。
那时候她就想,基因的力量真强大,两人只是堂兄弟,性格经历完全不同,但依然在某些时刻表现如出一辙。
后来她忽然想到,谁说是堂兄弟呢……
回到永和宫的路上,越长溪眉眼含笑,虽然她有无数个理由憎恨阁主,但在卫良这一方面,她确实要感谢对方。
从窗子落入内殿时,结束了大典的周宛晴正在一个人换衣服,她眉头紧皱,目光凝固在桌面的东西上。
越长溪拍了对方的肩膀,“怎么回事?”
“刚刚宫茗颜来过,这是阁主命她送来的生子药,能让女子尽快受孕,但与她交.合之人,却会无故陷入昏迷。”周宛晴顿了顿,“而且……”
“而且什么?你又不打算真的用。”
☆、42折磨
两人一前一后滚进床下,申帝还骂骂咧咧道,“这是朕的皇宫,为什么要躲着。”
三下五除二脱下外套,越长溪一边往床上爬一边小声回骂,“废话真多!本宫还是公主呢,昨夜为什么要睡在外间。”
重新躺回床上,越长溪装作熟睡的样子闭上眼,一秒后又不放心地问道,“没问题吧?”
拿着手帕,周宛晴低头看了眼床罩,确定没有任何破绽,“没事,放心吧。”
说是放心,其实两人都有些担忧。卫良内功深不可测,很难不察觉屋里多出两道气息,越长溪只能祈祷,他因为心绪混乱忽略掉。
和祈祷老师忘了留作业一样不靠谱。
深吸两口气,越长溪运功平复混乱的呼吸,脑中止不住思考,卫良为何今夜又来?
左思右想也没想出原因,脑中乱糟糟混成一团。不多时,窗子果然传来敲击声,越长溪五指紧攥,低声问道,“谁?”
窗外沉默半晌,熟悉的冰冷嗓音回答道,
“是我。”
督主果然来了,越长溪又一次下床打开窗户,昨夜的纠结、痛苦、复杂统统化为紧张,她点了下窗沿、假装惊讶道,“你怎么来了,有事我们出去说,免得被人发现。”
督主看了眼屋内,周宛晴福身后主动离开房间,卫良便按住窗户,一闪身钻进里面,“夜里风大,你生病不能受凉。”
他说完话,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如果床下没藏着两个人,越长溪也许会感动。然而没有如果,就好像他们二人的关系,中间总隔着无数不能言明的秘密。
因为担心申帝被发现,越长溪不敢走进里侧,也不敢让房间内太安静,只好站在窗边询问,“你一直在九盛城?”
“没,阁主命我去康阳城采药。”
越长溪地理不太好,在梦阁考试全靠半枝作弊,即便如此,她也知道康阳在申国的另一端。那里天气寒冷,大雪连绵不绝,因为盛产天山雪莲而闻名。
最重要的是,从永昌到康阳坐马车至少需要七天,卫良究竟是怎么来的?
越长溪:“那你刚才想说什么?”
卫良停顿一会,像是纠结,“你病了?”
天色渐晚,月光透过窗子缝隙落在两人身上,似乎镀上一层柔光,连呼吸都变得温柔,越长溪轻笑了一下,“说实话,你为什么来?”
两人顾左右而言他,始终在最想谈的话题边缘徘徊,像是不敢触碰火焰的飞蛾,可越长溪不喜欢这样,宁愿死,她也要真真切切拥抱一次火焰。
卫良:“你被封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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