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照云归: 47-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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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一连忙到初七,司徒寒才终于偷得片刻空闲。他在书房中静坐片刻,紫铜暖炉散发出丝丝热气,手中的狼毫笔却仿若摆错位置,怎么也不顺手。

    司徒寒搁下笔,决定出去走走。他实在是累极了,应当去休息休息。

    只是一出门,走着走着,便又到了楚云住的院子。那些人近来时常劝诫他搬回皇宫,司徒寒未置可否,他不想搬去皇城,留着这座空荡而颓败的皇城,于他而言是个警戒。

    纵然闻盛用了不光彩的离间手段,让他父皇失去了臣子的心,这当中何尝没有他父皇自己的缘故呢?

    人一旦身居高位,手握权力,就会忘掉自己本该做的事,而沉溺其中。

    司徒寒在楚云院子前的拱门下站了许久,还是往前迈开步子。

    楚云正在院子里看书,看得出神,竟没察觉到他来。

    司徒寒掩嘴咳嗽了声,楚云一愣,回过神,有些惊喜地看他:“司徒,你怎么来了?你忙完了。”

    香云给他搬了把椅子,司徒寒坐下,摇头道:“哪儿能忙完?不过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楚云掩嘴笑说:“没办法,能者多劳。”

    司徒寒看向她手中的《左传》,“你再这样读下去,迟早要成为闻名天下的女夫子。”

    楚云听出他的揶揄,笑了声,将书页合上,放了把扇子做书签。“女夫子多好。”

    她从前不爱读这些书,嬷嬷也不会认真教,如今却从中觉出些从前不懂的妙处。

    楚云视线一瞥,瞥见了一旁的荷包,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那个。她一直还带着,寄托一种思念。

    看着这个荷包,便想起了她母妃。

    她从前总觉得,他们说的那些话都是假话,因为她不肯相信她的母妃是这样一个攀附权贵的人。可其实种种迹象都表明,她的母妃的确只是为了攀附权贵,所以才趁醉酒引诱了她父皇,从而有了她。

    她从前不愿意承认,因为嫌丢人。可如今却渐渐觉得,这并不丢人。

    这是这个时代里,女子为了求得生存的一点努力,尽管最后并未成功……

    楚云陷入走神,司徒寒唤她一句,“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想我母亲,也想……我自己。”

    她这一辈子过得挺苦的,诸多不顺遂,为什么会这样呢?她做错了什么吗?没有。她什么也没做错,她只是错在生在了皇家,由一个低贱的宫女生下。

    因为从前总被人说低贱,心里也会觉得自己低贱。

    “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因为她的眼界更开阔了,越过了报复楚丹,越过了闻盛,而落在了更大更远的天地里。

    就像来的时候看见的树荫和阳光,远处的山峦和渐行渐远的城池。

    司徒寒又笑:“你似乎变了很多。”

    楚云跟着笑:“人都会变的。”

    这世上没有人会不变,经历的事情会让人变,读的书会让人变,年纪也会让人变。

    但这种改变是很好的。

    司徒寒还想与她多聊一会儿,可惜又被那些缠人的事务叫回去,不得不匆匆告辞。楚云送他离开后,本想继续看书,可又觉得自己看了这么久,该出去走走,便带着香云和香雪去了街上走走。

    她们是从王府里出来的,王府的马车人人都认得,一时引来围观。

    楚云又觉吵闹,打道回府。

    不远处,闻盛看着她转身的背影,眸色渐深。

    她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甚至于,好像忘了他这个人似的。

    点思在他身后不远处,忍不住又开口劝:“公子,或许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五公主过得很好,不是吗?她与您再也回不去了。”

    闻盛收回视线,喃喃:“大昭都亡了,哪来的五公主。”

    只有他的皇后。

    这样一点也不好,倘若这样也能算好,那么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又算什么呢?算个笑话呢?

    他费心费力地算计她,她又费心费力地报复,她死过一回,他也受了这么多折磨。这些难道都能一笔勾销吗?

    不能的。既然已经纠缠到这种地步,就不应该再看开。

    点思抿唇,沉默不语。

    闻盛与他折返落脚之处,问起情况。他步子迈得太大,其中局势不稳,这是意料之中。但他经营这么多年,也不可能什么东西都没有。

    大渝也好,那些义军也罢,都不足为惧。

    “我们的人可已经出发?”昨夜他改了主意,不打算离开都城,他要留在这里,看着一切重新回到他手中。

    52.  第 52 章   他从来是个心狠的人。……

    楚云在外头走了一圈, 虽说不下雪,但冷风仍旧像刀子似的,刮得脸生疼, 她来大渝这么久, 还未习惯这里的天气。才在马车外站了一刻钟, 就已经觉得鼻子里发着涩, 一进马车, 香雪忙给她递手炉与热茶。

    “楚姑娘,要不咱们回去吧。”因司徒寒一直唤她楚姑娘, 他们便都跟着这么叫。楚云一直觉得不大妥当,毕竟她早已经不是闺阁女子,哪儿还能当得起一口一个姑娘。

    她道:“日后别唤我楚姑娘吧,还是唤楚娘子好了。”

    香云与香雪对视一眼, 彼此都没敢应答。称呼是司徒寒让叫的,大抵是觉得这么叫,便能隐没些身份。

    楚云失笑:“他还与我说,身份不重要呢。结果自己倒十分在乎。”

    香云辩解:“陛下也是为姑娘好,倘若人人都唤您楚娘子,势必有人提及您的身世, 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楚云叹了声, 与她们纠结称谓似乎也没意义。称谓不过是个称谓, 随便叫什么都行, 左右是叫她这个人。见她们为难,她也就没有继续要求,只是打道回府。

    从帘子里往外看了看百姓生活,似乎都很高兴,楚云想起近来读的那些书, 一时有些欣慰。

    临放下帘子之前,忽然觉得有人在看她。那视线与寻常街上的打量不同,倒像是躲在暗处的毒蛇,阴冷颤栗。

    她一瞬手抖,落下车帘子。她自认为在大渝没什么仇家,她素日里深居简出,与人接触不多,除了司徒寒也没有旁的朋友。

    难道是司徒寒的下属?因不喜她?楚云马上否决这个念头,不至于。

    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一闪而逝,也被否决。

    闻盛既然逃了,势必会迅速离开大渝,他从来谨慎小心,不会做这么大胆的置自己于危险之中的事。

    也许是她多想。楚云回神,听见香云问:“楚姑娘?”

    “嗯?怎么了?”

    香云道:“楚姑娘,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们那儿有没有什么特产啊什么的。”

    楚云一愣,特产?她一时想不出什么,因为她这些年几乎都在困在方寸里,根本没在意过别的东西。

    “特产嘛,有一种花只有我们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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