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怯春: 75-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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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前。

    周围人见状,忙识眼色地退散开,独留二人相处。

    周遭一瞬寂静下来。

    沈蹊站在房门口,面上恍惚了片刻,继而噙着笑,朝她走来。

    兰芙蕖也很不好意思,将碎发别至耳后,害羞道:“你刚刚站在房门口,怎么不进来,是在发什么愣?”

    对方目光中蓄满柔情,在她身上流转。

    闻言,便毫不避讳地笑道:

    “刚刚我在想,夫人绝色无双。为你死,也是值得的。”

    兰芙蕖佯怒,一双眉眼明艳,娇声道:“你看看,你又在说胡话了。”

    “没有说胡话。”

    沈蹊咽了咽口水,佯作镇定地走过来,搂住她的腰。

    少女身形被他一带,软软地跌入男人怀抱中。

    软眸,软腰。

    对方的气息扑面,几乎要咬着她的耳朵,哑声缱绻道:

    “沈蹊愿死于夫人裙下。”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他的语调温柔。

    话语却很不正经。

    说那句话时, 不知有意无意,沈蹊咬重了那个“死”字。说也奇怪, 这明明都是二人不愿提起的词, 如今听着,竟有种致命的诱惑与杀伤力。

    兰芙蕖一颗心怦怦直跳。

    暧昧的气息游走在周遭,顷刻之间, 她面上便是绯红一片。黄昏的光影穿过窗牖与门缝,照落进来。金粉色的霞光, 镀在她这件大红色的裙衫上。

    更衬得她愈发美艳动人。

    兰芙蕖自然知道,他说的“死”, 是何种死法。

    是牡丹花下,是做鬼风流。

    见她面上一片羞怯, 沈蹊轻轻笑了声。他的笑声很轻, 嘴角翘起一道淡淡的弧度。凤眸温柔氤氲, 金粉色的粼光亦跳动在他的纤长卷翘的睫羽上。

    他拿来一对红烛。

    虽有村民帮衬, 这场“婚宴”举办得仍有些粗糙。

    但二人都不在意。

    一对红烛, 大红衣裳,还有映入眼帘的、满室喜红的帐。不知不觉间, 夜幕落了下来。

    沈蹊将红烛点燃。

    屋内有一对草蒲。

    二人跪拜于其上, 双手合十, 如同完成一场圣洁而庄严祷告。

    “昭昭擎苍, 神灵在上。”

    “我沈蹊。”

    “我兰芙蕖。”

    “愿与兰芙蕖结发为夫妻。”

    “愿与沈蹊结发为夫妻。”

    “尔后以红叶为媒, 载明鸳谱。惟愿宜室宜家, 同心同德。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尔后以白首为盟, 永结鸾俦。惟愿伉俪情深, 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共系同心。”

    继而便是以温茶代酒合卺。

    一杯茶饮毕。

    兰芙蕖竟有几分醉了。

    而面前男人的眼睛更是亮亮的,清澈温柔的瞳眸里倒映出她的一袭红衣。少时,沈蹊将她手中杯子接过,含笑问她:

    “如今该唤我什么了?”

    新娘子面色一红。

    好半天,才从嗓子里低低挤出一声:“夫君。”

    这两个字,她唤得柔肠百转,摄人心神。

    沈蹊喉舌热烫,径直将她打横抱起,朝床边走去。

    男人身形压下,一边亲吻着,一边解开她大红色的嫁衣。

    他今日未束发。

    乌黑的青丝与他的身形一道坠下来,散落在少女周遭。

    兰芙蕖被他勾着下巴,与他深吻。

    沈蹊的吻很清甜。

    缠绵得像和煦的夜风,带着盛夏芙蕖花的香气,轻轻地啮咬着她的嘴唇。起初是很轻的浅吻,越往后,那吻意越加深,兰芙蕖受不住了,轻轻推了他一下,喘出一口气。

    沈蹊双手撑着床榻,瞧着她笑。

    漂亮的凤眸里,是遮掩不住的欢喜。

    沈蹊喊她,“夫人。”

    沈夫人。

    这称谓听得兰芙蕖无端害臊,她眼睫扑闪着,眼底有缱绻的光晕。

    继而,沈蹊又压下来,抱着她,喊,“小娘子。”

    又是一个绵长的吻。

    男人再起身时,兰芙蕖忽然轻轻“嘶”了声,原是她的头发丝儿卡在沈蹊的耳环上。不知不觉间,青丝已与玉环纠缠在一起。

    不知绕了多少圈。

    兰芙蕖嘴唇微肿,双手去理耳环上的头发丝儿。

    沈蹊也顺着她的动作,低下头,微微侧首。

    “解开了么?”

    “没……”

    好难解。

    兰芙蕖急得咬了咬嘴唇,又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棉被就这般滑下来,露出一片雪白的好颜色。

    见状,她面上又是一红,手忙脚乱去拉被子。

    沈蹊按住她的手,“羞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他的大手顺势抚过,掌心微糙,手指拨弄了下那双玩意儿。

    兰芙蕖急了,结结巴巴:“你……你莫乱动,莫扰乱我!”

    对方便笑:“好,我不动了。你快弄好了吗,怎么解个头发都要这么久。”

    兰芙蕖微微挺起身,将脸凑得更近些,以便去看清头发丝与耳环缠绕的情况。

    她一坐起,那东西又从棉被间跳出来。

    沈蹊低着头,目光在其上流连,目光也愈发幽深。

    她将被子拉得很高,可不知是她的肌肤滑,还是那棉被滑,雪巍巍的小白兔又含苞欲放。在她面前,沈蹊向来毫不遮掩自己的欲想,此时此刻,少女手指抚弄着他微红的耳垂,被子边角露出的东西更像是一种引.诱。

    沈惊游低下头,张嘴。

    兰芙蕖惊得叫了声,手上的动作一颤,刚解开一层的头发丝又与耳环纠缠在了一起。他这一低头,带得她整个人又往前靠了靠,下一瞬,她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

    “嘬。”

    他咬了口葡萄。

    沈蹊向来不喜欢甜食,兰芙蕖还记得,小时候在青衣巷里,她便经常缠着姨娘要槐花糕。城南邹记桃花铺子家的糕点当真是一绝,姨娘不给她买,反倒是沈惊游,不知从哪听来了她喜欢吃那玩意儿,从此她便有吃不完的槐花糕点。

    那时候,她与沈蹊坐在青衣巷的台阶上,小姑娘怀里抱着一盒糕点,想与他分。

    少年摇摇头,一本正经:“这么甜的东西,也只有你们小姑娘才会喜欢。”

    他怕倒牙。

    而现在,沈蹊闭上眼,这葡萄……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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