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怯春: 75-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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鸯?”她敏锐地问道,“二姐,你怎么绣起鸳鸯来了。”

    二姐仓促移开视线,将一绺碎发别至耳背:“我、我闲得没事,绣着玩的。”

    兰芙蕖的女工是跟着安姨娘学的,不过顷刻,便将这绣脚改好。兰清荷大喜过望,欢快地接过荷包,高兴地连饭都顾不得吃了。

    “我就说,在女工针织上,什么都难不倒你。”

    兰芙蕖收回手,看着她手里的那对“鸳鸯”,有些头疼:“二姐,你说的重要的事……就是这个?”

    “嗯啊!”

    二姐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头道:“还有其他事,二妹,你能不能教我做荷包呀?我笨手笨脚的,总是做不好……”

    说这话时,二姐的声音很软。

    手指摇着她的袖子,同她撒着娇。

    兰芙蕖没法儿,只好应了下来。

    教二姐女工,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只是她为何突然做起荷包来?荷包上还偏偏绣了只鸳鸯……

    正浮想联翩着,兰清荷发现她面上的绯影,关怀道:

    “小妹,你这是发烧了吗,脸怎么这么红?”

    她攥着筷子的手一顿。

    仓促道:“喔。没有发烧,天太热了,我热、热的。”

    二姐:“热的?要不要换件薄一些的衣裳?”

    兰芙蕖:“……好。”

    吃完饭,她硬着头皮,去挑一件薄一些的衣裳。

    她在北疆的衣服并不多,包裹里只有冬季穿的、较为厚实的衣服。兰芙蕖挑来挑去,忽然在犄角旮旯里翻出一件……颜色有些娇艳的裙子。

    这件裙子,是芍药姐姐送给她的。

    前阵子她路过医馆,恰巧遇见前来买药的芍药姐姐。对方身上的文钱不够,她便帮对方添了些。

    为表达感激,芍药亲手绣了件裙子,送给她。

    兰芙蕖将其从包裹里取出来。

    就这件吧。

    看上去还挺凉快的。

    待换上后……

    兰芙蕖惊觉,这衣裳……也太凉快了吧!!!

    她知晓芍药姐姐较为开放,却未曾想,对方竟开放到这个地步。

    桃粉色的衣裙,堪堪只到她大腿根往下一些,少女纤细的双腿几乎都暴露在外。而衣裙绑带的款式也很奇怪,那衣带不在腰上,而是在那低得不行的领口处。

    她本就身材窈窕玲珑。

    微低的领口,隐隐露出些好颜色。

    只看一眼,兰芙蕖的脸就红了。

    芍药姐姐怎么送她这般奇怪的小裙子……

    她对着黄铜镜,将那两根带子扯了扯,下意识在胸前打了个蝴蝶结。

    应该是……这样穿的吧。

    这带子不甚长,也只有系在这里了。

    兰芙蕖对着镜子,将蝴蝶结摆弄了下。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不对。

    太奇怪了。

    这种奇怪的款式, 看得兰芙蕖脸热。

    她刚准备换下来,帐子口响起一阵脚步声。

    二姐在帐外头唤她。

    “小妹, 好了没有, 怎么这么慢?”

    兰芙蕖慌忙应了声,从床上随意披了件外衫罩上。

    兰清荷掀帘而入。

    只见少女站在镜前,青丝披散着, 鬓角边的发微乱。那一张小脸儿更是红得过分,像是燥热到了极点。

    二姐一愣, 问:“小妹你这是怎么了,当真没事儿么?”

    兰芙蕖仓促地摆摆头, 胡乱编了个理由搪塞。趁着二姐还未反应过来,从她身侧一溜烟儿挤出去。

    晌午时分, 帐里帐外都是一样的干热。

    她打消了透气的念头, 右脚刚一迈出帐, 胳膊又被人一拽, 拖到那棵大树后。

    树干粗实。

    男人身形倾压下来, 将她抱住。

    “沈……沈蹊,”兰芙蕖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还没走?”

    他是一直在帐子外面守着么?

    对方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今日事情不多, 我让应槐替我看着大营, 告了一下午的假。”

    从正午见到她开始。

    一直当傍晚。

    沈蹊双臂将她环着, 下巴靠在少女头顶上。

    “我已经有九天, 没有好好与你在一起了。”

    他每次忙到很晚, 黄昏入帐时,二人才有片刻的温存。到了晚上, 兰芙蕖又要回到二姐那里去, 留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而这些“温存”, 也只是拉拉小手,亲亲小嘴而已。

    若再想往下进行,时间显然是不够用的。

    两个人新婚没多久,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沈蹊的手滑在她腰际,骨节分明的手指暧昧地扯了下她的衣带,那力道很轻微,根本不能让衣裳散开,却足以让她耳根生烫。

    他低下头,热气在兰芙蕖耳廓游走,酥酥痒痒。

    “还要瞒着他们多久?”

    沈蹊的声音缱绻。

    “我们已经有整整九天,没有那个了。”

    他太想着她了。

    沈蹊带她回到自己帐中,迫不及待地倾身压下来。

    他的力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甚至有些蛮横。兵器被他随意地丢掷在地,发出“咣啷”的声响。

    她青丝微束,满头鸦发昳丽,披散在床上。

    沈蹊更是暴力地解开银甲,高高的马尾在这一番折腾后依然挺拔有力,斗志昂扬。

    清冽的冷香拂面,呼之而来的,还有他身上危险的讯息。

    这讯息满带着侵.略性,却令人万分着迷。

    他向来都是这般。

    兰芙蕖根本无法抵御。

    无论是在青衣巷,或是在北疆军帐里,他都是危险的,恣意的,生机勃勃的。他像是唤醒万物的春风,更像是春日里那野火烧不灭的劲草。

    兰芙蕖闭上眼。

    他是强韧的,是热情的。可她偏偏又是这样温软柔和的性子,不光性格上温软柔和,那身形更是脆弱温柔。

    她本是一朵娇嫩的花,却也愿意去迎合烈日的炙烤。在沈蹊的带动下,原本寂静如一潭死水的她,终于感受到了生命的旺盛力。

    他向来都是这样有力量。

    她听见,冷冰冰的甲胄被他随意扔在床位。

    能感受到那一道温热,拂下来。

    兰芙蕖微微仰面,情不自禁地喊了句:“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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