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狼主的二嫁国师: 8、第0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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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重新恢复后:

    顾承宴发现自己躺在间小木屋内,身上衣衫破烂、但盖有一张厚重的熊皮。

    虽还有些低烧,但已没那么痛了,能撑起来动动。

    木屋不大、六尺见方,一面是方窗和小门,剩下三面都是墙。

    因窗上挂有不知用什么动物皮制成帘子,屋内一片昏暗。

    顾承宴只能看清屋中央有个火塘,上面还架着一口已锈蚀掉底的锅。

    微风吹动皮帘,缝隙中隐约透有亮光。

    看来……外面已是天亮。

    顾承宴揉揉额角,也不知自己这是昏了多久。

    将熊皮拽起来披到肩上,顾承宴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腿上的伤:

    枯枝刮出来的几道血痕已经凝结,扭到的左脚踝未经治疗,这会儿已经肿得跟馒头一样。

    环顾屋内也没有可以帮他处理扭伤的东西,无奈,顾承宴只能先放着不管,起身扶墙慢慢挪到窗旁。

    木屋中的空气灰尘味儿很重,像很久没人居住。

    他拉动皮帘想让外面的光线透进来,结果帘上落下好大的灰,呛得他不由往后躲。

    等眼睛适应了亮光,顾承宴才发觉这可能是一间猎人小屋:

    方窗下有个已碎了大半的木箱,里面还能看见些许碗碟,他刚才躺着的那面墙上挂有鹿首以及一张兽尾编成的皮。

    而剩下两面墙上则挂有蓑衣、鱼竿,弓箭、猎刀,还有一些顾承宴也说不上名的器具。

    有光后,顾承宴更确定这屋子荒废许久,因为目所能见的东西上都落有积灰。

    可……

    昨夜一开始,顾承宴确实是痛晕过去了,但他这些年大伤小伤不断,对疼痛分外能忍,不太会昏死。

    因而昏沉间,他其实对一些细则还有印象:

    比如他记得是有人在雪地救了他,然后一路都打横抱着他。

    ——这种有点羞耻的姿势,他可不会忘。

    比如他又冷又痛、浑身发抖时,好像有人俯身弯腰、慢慢将他揽入了怀中。

    然后他就像是被一团火给裹缠住,炽热得让他不住发汗,身上也渐渐没那么难受。

    人在急速失温初期,总会下意识贴近身边唯一的热源,所以顾承宴也记得:

    他埋首的胸膛很宽厚、上面的肌肉结实饱满却没那么硬,他圈着的腰很窄、背很阔,摸起来又韧又弹。

    就可惜——

    顾承宴无助地捏捏眉心,他能记这么清,也全拜对方不着|寸|缕。

    草原汉子,果然野得很。

    不过……

    看着屋中央甚至结有蛛网的火塘,顾承宴又觉得自己是臆想——

    寻常人哪会有火不生、反而抱着他取暖的?

    顾承宴摸摸鼻子,不知想到什么,耳根有些发烫。

    可若是错觉,什么野兽会剥熊皮、开木门呐?

    顾承宴的目光落到门栓上,这要是野兽,也该成精了……

    想到屋子废弃许久、积灰满屋,顾承宴低头想找找看有无足印。

    可是找了半天,却只看见自己的脚印,以及一道从他躺着地方延伸到门口的曳痕——像是专门清扫过。

    顾承宴皱眉沉吟,还未想出个头绪,门外就传来一阵马声嘶鸣。

    他愣了愣,顺窗户看出去发现是那匹夜照白驹。

    大白马很狼狈,前胸和后蹄上都落下不少伤,但看见他后还是高兴地踢了踢前蹄。

    顾承宴推开门,发现这间小木屋也在雪山上。

    只是在较为隐蔽陡峭、远离阳面的北坡,修建小屋的人应是经过一番精心设计——

    木屋上方约莫百尺的山壁上、正好有一道横斜出来的断崖,崖面像天然伞盖,替木屋遮蔽着风雪。

    而断崖、山壁和北坡的平面又正好形成了个相对稳定的区域,也难怪这雪山上天气万变,木屋荒废许久、也没被风雪掩埋。

    看这架势,大概是什么雪山隐者吧?

    就像中原那些避世的武林前辈,总是来无影去无踪,一心想要跳出三界红尘、只留侠名在江湖。

    顾承宴将熊皮叠好放回屋内,出门后对着小屋揖了揖算是道谢,然后就冲大白马招招手:

    “阿白,来。”

    骏马嘶鸣一声,殷勤地凑上来。

    顾承宴攀着马鞍,用右脚踩马镫上马,左脚肿得厉害、只能悬空。

    没了熊皮子,他还低烧着,折腾这一会儿真有点冷了。

    缩缩脖子,顾承宴回头看了眼小木屋,下定决心回去要向铁柱学打猎。

    往后在草原生活,他也想弄张厚实的皮子。

    白驹虽然贪吃,但也是忠心护主,驮上顾承宴后就用最快的速度绕出北坡。

    在松林内转了两个圈后,很快找到了较为平缓能下山的路。

    在山中走了一段,顾承宴又起了高热。

    他无奈一叹,抽紧缰绳将自己绑在马背上,然后俯身拍拍马脖子,“接下来,就靠你了……”

    白马喷了喷鼻息,也不知听懂没,但顾承宴趴在马背上,确实感觉到白驹换蹄的速度在加快。

    感受着耳畔呼啸的冷风,顾承宴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隐约听见有人在叫他。

    与此同时,疾驰的白马骤然停步,一下颠得顾承宴五脏六腑都移位。

    他揪住马脖子上编好的鬃毛有气无力,“阿白你,莫不是要我死……”

    白马抖抖脖子,很无辜。

    “顾先生——!!”另一阵马蹄声踏叶穿林,伴着铁柱的嘶喊达达而来。

    顾承宴顿了顿,抬头瞧见狼狈憔悴的特木尔巴根。

    “顾先生您没事吧?”

    铁柱从黄骠上跳下来,落地时一个踉跄,下巴上布满青色胡茬——天知道他在山上找了多久!

    “您去哪儿了!”

    铁柱声音沙哑,双眼又红又肿,来到白马身边时,仰头看向顾承宴眼泛泪花,“可吓死我了!”

    顾承宴笑了下,想抬手拍拍他肩表示自己没事,但眼前一阵阵泛黑,再也撑不住、直接从马上摔下。

    “顾先生!!!”

    接到怀里的人滚烫,特木尔巴根心里咯噔一下,忙擦了把脸,带顾承宴和两匹马下山。

    ……

    此次进圣山,累顾承宴又昏睡了三五天,期间高烧两日还咯了回血。

    铁柱实在无法,只好觍着脸又去寻了阿克尼特部。

    没想到,才短短几天的工夫,阿克尼特部就又要搬迁,似乎是为了防止被其他人找到。

    铁柱知道自己不受欢迎,策马靠近后就扑跪在地,大声嚷嚷出来说他是来求人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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