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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穿成宠妃死对头》 30-40(第2/15页)
阿耶是坏人,我要阿娘,我要阿娘……”小孩的尖叫声响起,似魔音穿耳。
刑恩在听到陛下喝斥四皇子不许叫时,连忙带着三皇子退至廊庑外,等了一会儿,见里面没有啼哭声传出,刑恩才松了一口气,也不再耽搁,重新走到门口,大声禀报,“陛下,奴才把三殿下带过来了。”
里面很快传来皇上说进来的回应,刑恩和三皇子一道进去。
屋内点有两大盏十二连枝灯,照得灯火通明,皇上抱着四皇子坐在三扇梅兰竹纹屏风前,座前摆放着一张食案,案上几道菜式都没动过,唯有最前面的那碗杏酪粥快见底了。
皇上用巾帕替四皇子擦去嘴角的饭渍,抬头对刑恩吩咐,“把慈姑叫来,让她带四郎去盥洗室收拾干净。”慈姑是乾元殿另一名女官,同时兼掌尚寝局,属正五品。
刑恩还未应答,便听到四皇子张稷哑着嗓子叫嚷道:“还要钟傅姆,还要平乐……”平时大而水润的圆眼,今天哭得太多,都有些红肿干涩了,眼角及眼下还留有泪痕,瘪着小嘴,模样极可怜。
“行,你要的都给你,只不许再哭了。”皇上一口答应,伸手摸了摸儿子的眼角,让刑恩去叫人,又招手把三郎叫至跟前,张稷抬头喊了声三哥哥。
三皇子张禾近前,喊了声父皇,听到父皇问他用过晚膳没,他忙回道:“早吃过了,下课回来就吃了,”低头看向父皇怀里的四弟,“田田,你这么晚才用膳,我都要睡觉了。”
“这几天,你陪着你四弟睡这里,明日去仁本阁,把你四弟也带过去。”皇上对三皇子说道,仁本阁是皇子读书的地,三皇子今年六岁,自春社后,他特意选了两名进士出身的翰林学士给三皇子启蒙。
还要说什么,见慈姑进来了,于是低头哄怀里的儿子,“田田,乖一点,跟慈姑去洗漱,不许再哭闹了。”
张稷刚要被抱离,忽地伸手抓住父皇的衣襟,“阿耶不许走。”
“行,阿耶不走。”皇上答应,张稷才松手,由慈姑抱出去。
当天夜里,皇上陪着两个儿子住在仁守堂,只是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过,四儿子张稷惊醒了三回,哭闹着要找阿娘。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禁宫之内,风声鹤唳,整个内侍省加六局灯火彻夜长明,东西十二宫陆续有内侍或宫人被带走问话,被送进暴室狱,一股肃杀之风漫延至各处,震得人心惶惶,胆战心惊。
到了次日清晨,据说,各宫都有人被带走,唯有芙华宫例外。
朱颜隐约觉得宫中这番动静,与昨日狗皇帝发现她猜到宫中秘事有关,然而,经历了最初的惊惧恐慌后,她已不在乎了,一心记挂着儿子,一夜不曾安睡,听得曲姑禀报宫里的事,也不在意。
只是听到儿子一直哭闹要阿娘时,朱颜顿觉摧心噬骨,手捂着胸口,抬头眼神直勾勾盯着曲姑,“我不能出去,你能出去,你帮我去给他带个话。”她明白,眼下狗皇帝不但不会见她,还有很大可能,会让她落得个邓淑妃和卫贤妃的下场。
她已见过,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所以,她不愿干等着。
她最大的倚仗,是她没有出手害儿子,也不会生那样的心思,哪怕狗皇帝不信她,此时此刻,她不敢去赌狗皇帝对她的喜欢与恩宠,她唯一能赌的,是狗皇帝对儿子的舐犊之情。
“田田虚龄四岁,稚子垂髫,尚需亲娘抚育,妾非邓庶人卫庶人,若能得见田田年满十四,平安成人,此生已足,再无所求。”
“娘娘何必做此不祥之语。”曲姑心内大惊,更多是不解,“等皇上气消……”
“你把我的话带给他,现在就去。”朱颜打断了曲姑的话。
“娘娘……”
“去吧。”朱颜挥了挥手,瘫靠在身后的隐囊上,无论是英宗生母,还是狗皇帝的生母,都活到了儿子十三四岁时才病逝。
作者有话说:
? 32、生死一念
芙华宫的宫人内侍, 在两年多以前,彻底更换过一遍,新换上来的, 都是狗皇帝的人或是经他的人精细挑择过, 因此,朱颜没想过,这次皇后清查内外勾结一事,会查出芙华宫的人。
香草在第三天夜里被杨新带走。
当时未惊动朱颜, 她连着两三日未阖眼,那天夜里撑不住, 昏了过去, 次日晌午清醒过来,才听说此事。
“只说是问话。”
“问什么话要把人带走?”朱颜望向曲姑。
“香草临走前, 让奴婢和您说一声, 重华宫的芝玉姑姑被抓了。”
“芝玉?”朱颜觉得陌生,但香草特意留下这句口信,必定有缘故, 忽然间记起来,之前卫庶人有托人带话给她,希望她救她一命, 卫庶人所托之人,不会就是这位芝玉姑姑吧?
想到这里,朱颜心里立即不安起来,狗皇帝最喜欢搞牵连与迁怒, 如果芝玉是卫氏的人, 被发现后, 扒出萝卜带出泥, 香草便是那个被扒出来的泥,才会被带走。
狗皇帝甚至会疑心,她之所以会知道那个隐秘,就是卫庶人托人告诉她的,作为传话人,香草肯定也活不了。
“香草现在人在哪里?”朱颜急问道。
“奴婢有派人去打听,昨晚上,她先是去了乾元殿,见了皇上,之后,就被送进了暴室狱。”曲姑回道,也是因为送进了暴室狱,她才会告诉朱颜。
香草是跟着朱颜一道长大的婢女,两年多以前,芙华宫的那桩大变故,香草是唯一留下性命的宫人。
其余人等,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听到暴室狱三个字。
朱颜早已如轰雷掣电,心忧如焚,“我这就去暴室狱。”
“娘娘,您尚在禁足中。”曲姑连忙提醒,又压低声音禀道:“香草不知怎么牵扯到一桩卫庶人的勾结案中,至于香草提到的重华宫宫人芝玉,奴婢也打听到了,昨夜里,已在暴室狱中受杖刑毙命了。”
进暴室狱的人,多半扛不住刑罚。
朱颜脸色一下子苍白,人一旦进了暴室狱,就很难囫囵全乎回来,而能从暴室狱把人提出来的,整个禁宫只有狗皇帝以及刘皇后,香草在进暴室狱前,先去了乾元殿,刘皇后肯定不愿再插手。
想到这,朱颜猛地抬头,盯着曲姑问道:“曲姑,我在禁足中,如果我要见皇上,你来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曲姑一听这话,突然跪下身,“禀娘娘,奴婢上次替娘娘传话后,皇上还曾对奴婢说:如果娘娘主动开口求见,娘娘的禁足令,可立即解了。”
朱颜听了这话,面上未见喜,反而瞬间变得极难看,最后化作两声冷笑,“也难为你,一直引我上勾。”
“奴婢不敢,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娘娘。”
曲姑忙请罪,又劝道:“奴婢只是希望,不管什么事,娘娘当面和皇上说清楚,总比憋在自己心里强,况且,皇上既说了这话,想来是极愿意见娘娘的,见面三分情,娘娘求一求皇上,不说香草,或许四殿下也能要回来。”
从芙华宫到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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