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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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敬宜坐直了身子,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那个斗志昂扬的时候。

    “侯爷的心不应该停留在一个妾室身上,我也有儿子,为什么就比不过她和她的儿子?长渊自小就有主意,心又冷,不愿帮我,我若不让他这样上进,难不成还能靠他卖可怜才能博得侯爷一眼么?”

    姜馥莹有些无法理解她的言语。

    如何卖可怜?祁长渊么?

    她忽地想起从前数次,祁长渊受了伤,生了病,依靠这些来让她心软,与她亲近。

    难不成……

    她眼中的猜测在燕敬宜的话中成了真。

    “我们母子多么可怜?若不是他们苦苦相逼,我又何至于需要掐到他哭到不止才能唤来侯爷。他不爱哭,我就只能再重一些……你可知我一个母亲的心,亲手伤害自己孩子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可我……”

    “……我当真不知。”

    姜馥莹声音有些颤抖,双手拢在袖中都有些轻颤。

    燕敬宜只当她感同身受,只道:“如今好了,有了你这个知心人,他也不必如从前那样孤单。你与他讲,阿娘当年都是迫不得已才这般。”

    “如今那些人都不在了,侯爷也缠绵病榻,府中这样冷清,该多回来看看阿娘。等你们成婚,不若直接搬回来,兰若在府中绝不会受到当年的委屈……”

    燕敬宜的话有些绵长,她摇晃着姜馥莹的衣袖,俨然挣扎在当年的想象之中:“你告诉他,我不再逼他娶亲了,有了你,你与皇后感情那样好,还害怕什么呢?陛下正值壮年,太子地位稳固,皇后娘娘在一日,他就不必再在刀尖上舔血……我不会阻挠你们的。”

    似有什么冲破胸腔。

    姜馥莹甩开她的手,看向还未反应过来的燕敬宜。

    她倒是反应过来了。

    差一点,她又会被之前的慈母状骗到,若非她真做了母亲,只怕还难以体察她言语中的恶意。

    她再希望兰若上进,也不会逼着她,剥夺她玩耍的时间。

    再如何,也不会通过伤害兰若的方式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总算明白,总算明白祁长渊为何总是示弱博她的眼神。

    当年的一切,那些未曾好好治疗的伤口,竟然都源自于他的童年。

    他就是这样长大的么?难怪阿姝有戚婉在,便千般阻挠入不了黑骑卫,可他家世出众,却仍义无反顾投身于其中,在朝中做一个无|党|无|派的孤臣,被千万人所厌恶惧怕也在所不惜。

    那些他求不得,却仍旧执拗地想要的。

    她,和那个褪了色的小马驹。

    “你根本就不配为人母。”

    姜馥莹几乎咬着牙关,说出这些话来。

    她愤怒,她伤心,她站起身来,在华丽的室内说出冰冷的言语:“若非我与皇后娘娘交好,只怕兰若与我都会是夫人攻击的对象罢。”

    “夫人总说伤害长渊的,是侯爷与那位柏姨娘,可晚辈看来,夫人也难辞其咎。”

    “晚辈从前或许感受不到,但是有了兰若,便明白一个母亲会多么多么爱护心疼自己的孩子,你这般狠心,根本不配当长渊的母亲。”

    她言语冷静,心跳飞快,怒意充斥胸膛:“为什么在此时假惺惺地求得他的原谅,想要与他叙叙母子旧情,难道这偌大一个侯府,还不能满足夫人吗?”

    “没必要在晚辈面前装出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来做戏,”姜馥莹甩下此话,拂袖:“我绝对不会答应你。”

    “姜馥莹!”

    燕敬宜站起身,“你凭什么与我这样说话,我可是……”

    “可是什么?”

    姜馥莹毫不畏怯直视着她:“你或许身份比我高贵,见识比我远大,甚至一根指头就能碾死我。那又如何,在做母亲这一桩上,你远不及我。”

    “还有,”她道:“祁长渊不想认你,我与兰若也只会顺着他的心意。夫人,莫要再见了。”

    姜馥莹从未有过这样的怒火。

    她摔门而出,比早些年被骗了单子还要生气,阿姝等在门外,隐约听到里间起了争执,焦急道:“娘子?”

    “回家,”姜馥莹双手轻颤,“我们……”

    她快步走出平南侯府,阿姝跟在身后,忙道:“祁大人已经知晓了,方下朝,应该在来的路上。”

    话音方落,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姜馥莹加快脚步,跑过去。翩跹的裙角像是飞舞的蝶,奔向极度想要见到的人。

    似乎就在此刻,她知晓自己为什么生气,为什么心痛,又为什么会如同兰若一样,贸然直起身子顶撞指责。

    在真正关切的时候,根本顾不得那样多。

    不是因为可怜,不是因为医者的爱人之心。

    是因为爱。

    因为爱。

    所以才会心疼。

    男人身上的朝服还未换下,显然是下了朝便赶了过来。得知她被燕敬宜叫走,只怕她在哪里受了委屈。

    祁长渊面色微凝,却在见到眼前人眼眶泛红着奔向自己的时候,满身霜雪消散开来。

    他抬手,稳稳接住了她。

    在他自幼生长,却毫无留恋的地方,他的所求环抱住他。

    天气有些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丝没有什么存在感地落在二人的眸中、发间、衣角,将两人连成一片。

    祁长渊声音很沉:“她……与你说什么了?”

    为何红了眼眶,是受了什么委屈?

    姜馥莹摇头:“她没说什么。只是说我们二人很配,很登对。”

    “是吗?”祁长渊道:“很登对?”

    “对。”

    姜馥莹肯定地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祁长渊抬手,护在她身前,让细雨不落在她的眼眸,让她的眼眸只有他一个人。

    “你就不好奇昨日我在花灯上写了什么吗?”

    姜馥莹抬眸,“你问我,我没有告诉你。但我现在想要说了,因为我确认了一件事。”

    祁长渊点头:“是什么?”

    他没有计较写了什么,还是确认了什么。

    只要是她想说的话,他都会听。

    “我写的是,如果花灯抵达对岸,我就和你在一起。”

    姜馥莹看着他:“可惜灯太多,夜色又太深。瞧着瞧着便不知晓是哪一盏了。”

    “是么?”祁长渊眼眸微动,“今日我们再去放。明日、后日,你想要放多少都可以。”

    “不要。”

    姜馥莹拒绝:“我已经想要与你在一起,不需要再放花灯来确定。”

    能不能抵达已经不重要了。

    耳畔似乎响起“铛”的一声悠长轻响。

    她好像又听到了昨晚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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