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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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

    越是快到过年,置办年货、出门采买的人便越多。姜馥莹原先在村里,除了赶集的时候,何曾经历过这样人山人海的景象,她顾不得体面端庄,同身旁所有出来买菜的娘子一样:“——这斤豆腐我要了,我要了!”

    她护着满当当的菜篮往回走,清点着自己还有多少东西要买,自己又还有多少银钱,能在这个物价高于乡里好几倍的雁城生活多久。

    姜馥莹算得专注,从小巷中随着人流挤到了正街。

    她只好两手交护着脆弱的豆腐,保护它不被挤碎。

    “让让——都让开——”

    有官兵从远方喧哗处高声呼喊,手执刀枪,厉声让拥挤的人潮硬生生从中间开出一条道。

    姜馥莹抬高脖子,看向原处。

    姜馥莹垂眸,神色略有黯然。

    “忍一忍,”徐清越碰了碰她的肩膀,“我晚些时候让孟叔打理出别院来,你我明日便去那里……他来徐州对外宣称是养伤,县主说是陪她一道来的,真假暂且不论,但他朝中还有职位,不日便会回京,在徐州待不了多久。”

    徐清越似是张开了他的护翼,将姜馥莹完完全全归拢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不要怕。”

    ……

    午膳,祁长渊自然也在清山居用。

    姜馥莹被迫同席,三人坐于圆桌之侧,各自用着午膳。

    “阿莹,”徐清越开口,“你爱吃的排骨。”

    姜馥莹略弯眉眼,小口吃着。

    “听闻江娘子还为五郎定制了食谱,日日食疗,可还有用?”

    祁长渊好似家常闲话,施施然开口。

    “阿莹用心,自然是很好的。”

    徐清越为姜馥莹盛了汤,“阿莹,你再喝点汤,上回盐重了,你都没动几口。”

    祁长渊眸色微凝,看着姜馥莹面色并无不满,知晓这不过是二人之间极常见的一幕。

    筷子在掌中印出深深的痕迹,他听见自己道:“那江娘子,可愿为我也定制一份?”

    姜馥莹抬眼,与他对视一瞬。

    她放下排骨,略作思索。

    “多用些辣椒吧,”她语气稀松,“烧一烧凉薄之心,说不定何时就好了。”

    “就没有旁的了么?”“五郎这是在说笑吧,”燕琼放下茶碗,“我的烦心事,徐五郎如何知晓?”

    徐清越淡淡抬手,身后的年轻侍从将什么东西从怀中掏出,递与她身前。

    铃兰得了她的眼神,接过。

    “娘子,这是……”

    铃兰跟着她多年,也算见过风浪。可在看到这几张纸的时候仍旧止不住错愕,微微愣神。

    燕琼伸手接过,指尖触在纸面上,只一瞬间的轻颤,她立时抬眸,看向徐清越。 她能想到的东西一应俱全。“没多久,”徐清越拿起书,“我还没看完这篇诗,你还能再睡会儿。”

    听他说到诗,姜馥莹面色沉了沉,她看着院中,一片春日祥和的模样,轻声道:“……今日里你们宴席上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徐清越合上书本,坐到了她身旁来。

    “我们徐家世代行商,我虽残废,但也算是半个商人。”

    他开口,望向姜馥莹。

    “商人,就得有舍有得,我可以教你。”

    他少有这样的时候。明明是笑着的,也不曾逼迫,却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威势,“可你总得告诉我,方才,你想到什么了?”

    姜馥莹移过视线,并不太想回答。

    “都是过去的事了。”

    “郑掌柜说,你曾经告诉他们,你有一亡夫……?”

    徐清越试探开口,“可是与此有关?”

    想起那日有些负气之言,此刻只觉得当时行径幼稚,又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在她心里,确实和死了没有差别。但人又到底是活着的,总不能指着那个活人说,他就是你口中那位“亡夫”吧。

    姜馥莹斟酌着措辞,想了许久。

    事情早已远去,她也已经放下了。不是不愿告诉徐清越,他人品可靠,不像那等会对她的过往指手画脚之人……她只是还没想好要如何说。

    怎么说她的曾经呢?

    她不想诉苦,也不想就轻轻几句将过往揭过,只因那些日子的幸福是真的,苦涩也是真的。泪水和欢笑一同构成了她的如今,姜馥莹不能抹去任何一段。

    祁长渊那表现也不像是认出了自己的样子,那位县主不曾见过自己,他们来徐家也不过用个饭的功夫,只要今日不出岔子,日后避着些,等他们离开雁城,她仍旧可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徐清越见她模样,知道有些事情不好开口,缓声道:“若是不好说,便不说了。”

    他伸出手,“进屋去吧,外头冷。我教你写方才的那首诗……”

    姜馥莹刚松了口气,长福便进了来。

    瞧见她,罕见笑了笑,低下身子,同徐清越低声说着什么。

    “知道了。”

    徐清越让长福先离开,他声音无奈,面上的笑也浅淡了几分。

    “世子养伤,日后便都住在我徐家。”

    这就是天然为她而准备的牢房,一个让她能待在其中,感受不到时间流逝的牢房。不知道准备了多久。

    他也知道,她对医术其实淡淡,于是就在暗室的一角,还放着她打发时间爱做的针线与……酒。

    一看到酒,几乎就能想起方才被徐清越强制性喂下的酒液。

    那所谓的蛊,应该也是当时进入她身体的。

    她有些失力。

    暗室中看不到天色,外面的房间被人看守着,一靠近发出声响,就会有人警觉发问:“姜娘子,有什么吩咐吗?”

    姜馥莹厌恶地想要干呕——她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更因为那不知在体内何处的蛊虫感到恶心。

    以及那些被心中认定的好友背叛的哀伤、识人不清的自责,甚至还有对当年往事的质疑……一大堆事堆积在脑中,沉沉地压着她,半点喘不过气来。

    这一晚发生了太多的事,姜馥莹早已身心俱疲。之前的迷药让她头脑发晕,她还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好好想清楚。

    她可以想明白的。

    姜馥莹靠在药炉边,嗅着自己熟悉的药香,逐渐陷入了黑暗。

    耳边的雨声不曾断绝。

    她也记得有一个此生难忘的雨夜……似乎对她来说,下雨总是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淅淅沥沥,连绵不绝的雨声将她又一次带进了那个漩涡。

    颠簸的马车里,怀着身孕的妇人神情紧张地护着怀中的孩子。女孩儿不满地扭身,五六岁的孩童还不明白为什么要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坐进冷硬的马车。

    阿爹头一回赶车这么急,鞭子抽的噼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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