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相见: 80-90

推荐阅读:
您现在阅读的是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春日相见》 80-90(第7/15页)

自己有点动心就跪了这么久的佛堂,这次打算跪一个月?”

    裴河宴原本以为她没听清,或者是故意装作听不见,但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没想着拆穿,也不打算追问。

    在处理感情上,他一窍不通,只有本能。

    所以闻言后,他握住了了的那只手微微用力,重重地捏了下她的手心。

    “这次不用跪了。”他轻笑了一声,解释道:“同一个戒律,忏悔了一遍仍旧要犯,就算破戒。我第一次忏悔,悔得不是犯错,而是持戒不严,明知故犯。”

    “破戒了会被惩罚吗?”她忽然有些慌,总觉得是自己失了分寸,才导致他又一次踩到了边界。

    “会。”他看着了了的眼睛,像是能猜到她正在想些什么:“要是以失去你为代价,这戒不持也罢。”

    这样的话,他说第一遍时了了尚可以欺骗自己,他是在同她开玩笑。可说了两遍、三遍后,她再也找不到他不是认真的借口。

    她脑子里翻翻覆覆回荡着的只有一句——你疯了吗?

    轮渡上的轿车全部顺利下了船,现在轮到了乘客。

    有船工瞧见船头还有人没走,扬声吆喝了一句:“下客了,赶紧下船了。”

    裴河宴回头看了眼出口,牵住她先往码头走。

    了了被他这么一吓,已经清醒了不少。虽然路还走不稳,思考却没有问题。她犹疑地看了眼被他牢牢牵住的手,反复思忖着眼下发生的这一切是噩梦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要说突然……也不突然。

    裴河宴消失半个月再回来后,表现得一直很反常。接送上下班这事也就算了,受益的也不止她一个人。可邀请她逛超市、出门散步会顺路给她带糖果以及特意替她去买鲜切花等种种,都不是以前的裴河宴会去做的。

    了了并非完全迟钝无感,只是壁画收尾在即,她实在分不出闲心去猜测他的动机。只要他们谁都不踏过边界,有些事装聋作哑了又如何?

    她甚至有想过,他可能是在用这最后的时间在和她道别。

    优昙法界一别,也许就再也没有下一个春天了。

    了了神思恍惚,忘了留意脚下。从轮渡踏上码头时,险些一脚踏空,陷入轮渡和岸口之间的缝隙里。

    好在裴河宴一直牵着她,在她踩空之前,横揽住她的腰直接把她从轮渡抱上了码头。

    脚下终于踩稳后,了了反而有些不太习惯。身体里的水平线像是还在海上飘荡着,摇摇摆摆的没个消停。

    她像是才从刚才的对话里回过神,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可攥住了他,看着他漆黑的正认真地回视着她的双眼时,了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能说些什么呢?劝他清心寡欲,不要多想?

    可牵也牵了,抱也抱了,这一晚发生的所有都是踩着她设立的边界线在不断逾越,她还怎么做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她刚从一个漩涡里出来,又陷入了另一个。

    她简直厌烦透了这永无止境的别扭与取舍,好像这些考验全是看她善良可欺,故意留在路中央,明晃晃地想要绊倒她。

    只短短一个瞬息,裴河宴明显察觉到她的情绪从翻覆到收敛,像是在临界点时选择无声塌缩的能量黑洞,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危险至极。

    他不动声色地将她攥着自己的手牵入掌心里,适应着她的步伐,慢慢走上廊桥。

    海风经过桥面时,风势如穿堂而过,更显嚣张。那尖锐轻啸的海风似一只手般,将她发尾垂垂欲落的真丝发圈直接拂落。

    失去桎梏的长发瞬间披散开,凌乱地在风声里翻着卷。

    她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地转头去追发圈。真丝发圈轻飘飘的几乎没什么重量,转眼就吹落至海面,混着水藻被海潮推拥着逐渐飘远。

    一个发圈,丢了也就丢了。可这会她就是觉得莫名委屈:“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啊?”

    “我已经很为你着想了吧?我要是想跟你纠缠,我又不是豁不出去。你不能看我好欺负,就一边勾搭我,一边又要求我管住自己。” 她眼圈微红,连嘴唇都在颤抖:“裴河宴,你太欺负人了。”

    她这头发散乱,又泫然欲泣的表情看上去实在有些可怜,可怜得让裴河宴忍不住想笑。

    他确实也笑了出来:“你想哪去了?”

    他上前一步, 褪下自己腕上的单圈沉香, 将她的头发拢到一起,用手串挽了三圈固定。做完这些,他甚至细心地将她鬓间的头发勾至耳后。

    “发圈丢了就算了。”他轻声哄道:“沉香送给你了,它挺贵的,你应该会喜欢?”

    了了眼泪都挤好了,一听他说贵,耳朵默默竖了起来,问:“贵?多少钱?”

    “惠安系沉香,还是14尺寸的沉水珠子,大概五万吧。”

    了了嘶了一声,抬起手,小心地摸了摸这会正帮她固定头发的沉香,瞬间觉得自己这脑袋都金贵了起来。

    她稀罕极了,一颗一颗地摸过去,等摸了半圈终于想起自己被打了岔,可这会再酝酿情绪怎么也找不到方才委屈的感觉了……谁脑袋上顶了圈五万的沉香还能委屈得起来啊?

    裴河宴抬手,替她擦了擦眼角:“不用你克制自己,我自愿还俗了,了了。”

    一句话,平地起惊雷。

    了了顿时懵在原地,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还俗?”

    “是。”他没解释太多,只简单陈述了结果:“还有半个多月,还俗仪式完成,我就和佛家再没关系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好像这句话说过了无数次,他一遍遍提起,早已熟练到麻木。

    但了了知道,他绝非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冷静。

    “再没关系了”这五个字,说出口时轻飘,可连她听着都觉得刺耳,他作为当事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做到毫无波澜呢?

    了了这会彻底酒醒,她没能掩饰住自己的错愕,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裴河宴独自捱过了这么多个难眠的夜晚,至今他都不愿深想此事。可所有的粉饰太平与若无其事在她这样的眼神下,逐渐分崩离析。

    他低头,近到鼻尖都快碰上她:“别这么看我。”

    她的眼神不仅令他觉得难过,还感到了羞愧。像是他没能做好她的榜样,辜负了她的期待一般,令他堵闷得有些喘不上气。

    了了听话地移开了目光,可不看着他,难过的情绪反而越堆越多。

    “这件事是已经决定好,再无法更改了的吗?”了了问。

    “是。”裴河宴回答。

    了了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好一会。

    酒精作祟,她今晚的情绪起伏堪比风暴中的深海。那些在平时总被她隐藏起来的坏情绪像是一个个找到了出口,在她的囚牢中疯狂嘶叫。

    以她目前的状态,她完全无法处理和裴河宴有关的所有事。任何一点信号,都会触发她敏感的神经,令她难过得想哭。

    “我酒喝多了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晚安文学,wawx.net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