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和黑月光女主he: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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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夜安寂,走廊幽昧倾泻而下,照亮着门口这一片区域。

    陆时蓁对于许拾月的到来完全没有预料,意外之中还夹着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面对着许拾月的疑问,陆时蓁忙摇了摇头:“没有。”

    紧接着就对自己刚才的故意拖延找补解释道:“就是腿磕破了,走得慢了些。”

    许拾月略点了下头,根本没有想要计较陆时蓁迟了很久才给自己开门的这件事,径直将手里的东西递到了陆时蓁跟前:“这药膏对伤口恢复跟祛疤都很有效果,你可以试一试。”

    白色的药膏被交接到对面人的手里,两人的手指短暂的接触了一秒。

    微凉蹭过陆时蓁的手指间,眼中的意外跟讶异这才变得真实了起来。

    许拾月竟然真的来给她送药。

    想到刚才秦文回复孙姨,表示手头暂时也没有这样有效果的药膏,陆时蓁不由得问道:“这种东西很难得吧?”

    “罗寂拿给我的。”许拾月不然,她知道陆时蓁知道罗寂的存在,说的也坦然。

    而后她顿了一下,又接着反问道:“而且你不是很喜欢你的腿吗?”

    许拾月这话说的很平静,像是在形容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

    陆时蓁却听得老脸一红,不由得又想起了昨天她拉着许拾月非要让人家摸自己腿的事情。

    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是该为许拾月记得自己在意什么而感到欣喜,还是为社死场面被人家记住了而找个地缝钻进去。

    讷讷的,陆时蓁点了下头:“……谢谢你啊。”

    “不用。”许拾月淡淡的摇了下头。

    当初罗寂害怕她在这个地方受伤,偷偷给她藏在植物兄弟的花盆下面,陆续塞了好几只。

    被压得结实的尾端印着保质日期,许拾月摩挲着读取着那个距离过期还要很久的数字,犹豫了一下,还是给陆时蓁送了去。

    也不为着什么。

    可能就是觉得药就该在使用中消逝干净,而不是徒留过期。

    这么想着许拾月便要转身离开。

    却不想被陆时蓁喊住了:“许拾月。”

    “还有什么事吗?”许拾月顿了下步子。

    “你把药给我了,你自己有上药吗?”陆时蓁问道。

    她当然还记得自己是跟许拾月一起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也记得许拾月手臂上的伤痕。

    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肌肤上留下什么疤痕,她不希望,推己及人,许拾月又想要吗?

    “上了。”许拾月答道,声音有些淡。

    她的眼睛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伤痕只能凭感觉摸索。

    上药对她来说不是那么一件容易事,干脆就没有去弄。

    许拾月知道她可以让佣人帮忙,反正现在有陆时蓁压着,家里的佣人不敢像过去那样对自己。

    可是她并不想因为自己看不见这件事引来别人的可怜。她不喜欢,甚至可以说厌恶旁人在面对自己时露出的那种隐约的怜悯。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不过是伤口会好的慢点,疤痕淡的也会慢点罢了。

    反正也没人真能察觉到,糊弄过去就算了。

    许拾月如是想着,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哼:“骗人。”

    陆时蓁摸着手里没有开封的药膏,一下就联想到许拾月的眼睛,脑子难得灵光:“你看不见,要想上药得找家里的佣人,家里的佣人要是知道你有这样好的东西早就抢来给我了。”

    少女的话说的又快又利落,满是无懈可击的推理。

    许拾月听着不由得顿了一下。

    其实很多事情不是不看不出来察觉不到,而在于是不是愿意去计较。

    而陆时蓁正是那个计较的人。

    偏偏陆时蓁是那个计较的人。

    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蔓延在许拾月的心中,陌生的,让人看不清楚。

    她就这样轻抿着唇瓣,迟迟没有回应陆时蓁的推理。

    而陆时蓁也没有等她的回复,主动道:“那个,你要是不嫌弃,进来我给你上药怎么样?”

    “你给了我药膏,我就给上药,咱俩谁都不欠谁的。”

    没有居高临下的怜悯,也没有独断专横的强势。

    许拾月就这样看着那支在视线中被晃动的药膏,难得在这人听起来有些丁是丁卯是卯的语气中,她听出了商量的感觉。

    就只是为了给自己上药。

    “好啦,不要犹豫了,本小姐仔细着呢,不会把你弄疼的。”

    见许拾月迟迟没有否定自己,陆时蓁觉得有戏,干脆学起了原主的娇蛮,说着便径直将还在门口犹豫的许拾月拉进了房间。

    这是许拾月第一次进到陆时蓁的房间。头顶的灯光将房间里的摆设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影子,陌生的摆在她的视线。

    圆子早早地就被孙姨带回了它的房间睡觉,许拾月没有了它的引导,对这个陌生的环境充满了不熟悉的警惕,想要却寻找熟悉的点定下。

    可却偏偏陆时蓁那只落在她手腕上的手,覆着她此刻唯一的熟悉。

    这人动作熟练,就这样转过手腕,让自己搭住。

    许拾月都快忘了,在有圆子之前,陆时蓁也曾经做过她的导盲杖,也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正如她刚才给自己开门时解释的原因,这人走的也不快。

    细微的椅子拉开声在许拾月耳边响起,接着陆时蓁就引导着自己停下:“你左手边是把椅子,跟你房间里的差不多,可以坐下了。”

    “旁边是书桌,你可以把手放上来让我上药。”

    听着陆时蓁的引导形容,许拾月慢慢摸索着坐了下去,慢条斯理的撸起了袖子。

    那米白色的衣袖就这样堆叠在少女的手肘上方,贴着医用纱布的手臂露了出来。

    月光从窗外皎洁的落在书桌上,给少女的肌肤染上一层冷白的光泽。

    那匀称的小臂白皙的透着干净,贴在一侧的纱布显得格外刺眼。

    陆时蓁就这样小心翼翼的将许拾月手臂上的纱布取了下来,道:“我要给你的手臂上药了,可能会有点疼,你稍微忍一下。”

    “好。”许拾月闻言平静的点了下头。

    未开封的药膏被扎开发出一声细微的“噗”,在安静的房间听得格外明显。

    明亮的灯光将两人面对着面的影子映在墙上,棉签碾过已经结了痂的伤口,满是小心翼翼。

    密密麻麻的痛感通过尚未恢复的伤口透进许拾月手臂上的神经,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光晕描绘着她视线中微微低下头的人影,透过那算不上多么清晰的动作,她模糊的看到陆时蓁的小心。

    这个人是真的在认真的给自己上药。

    心无旁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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