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萧乙: 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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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霜雪漫天,在屋顶、房梁、地上积了厚厚一层,便是午时也寒意沁骨。

    好在碧溪宫内四处都燃着暖炉。

    窗边,站着个模样格外俊秀的少年,一袭白衣,身上裹着狐裘披风,似是很怕冷。

    仔细看去,他的身形有些过于瘦削了,一张脸苍白得有些发青,嘴唇颜色也很淡,目光不知落在何处,眼中无神无光,面上也不见悲喜。

    “萧公子。”身后的小太监轻轻唤了一声,走上前,递来一个暖手炉,“公子又贪雪景了,当心身子,要是受了寒,回头陛下又要怪罪奴才了。”

    听闻人声,萧乙下意识侧过身来,又听到“陛下”二字,他眉心蹙起,嗓音淡淡道:“你先下去吧,让随风进来。”

    那小太监闻声,抬头望了过去。只见少年黑白分明的一双眸子淡漠地看着他,如画的面容近看更显憔悴,隐隐露出的几分破碎感让人心生怜惜。

    真真是位妙人儿,难怪乎惹得陛下如此上心。

    单是这般望着,都让人不由怔了神。“公子。”小太监耳廓一红,微微垂下头来,“陛下命奴才白日里一直守着公子……”

    言下之意,便是不能出去了。

    萧乙转回身去,搭在窗棂上的手指微微收紧。

    窗外雪花依旧翻飞,旋转,飘落人间。他隐约想起,那年初次见到沈铎寒时,也是这般大雪纷飞日。

    如果一切能重来……他宁愿死在最开始的时候。

    “陛下驾到——”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公公细长的嗓音。

    殿内一众下人纷纷跪下,高呼着“参见陛下。”而萧乙,依旧一动不动看着窗外。

    “都出去吧。”

    “是,陛下。”

    身后,脚步声逐渐靠近。一只温热的手伸来,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扯到身前。

    “听你宫里人说,你这几日又不好好吃饭了。”面前男子一身黑色大氅落满霜雪,满身寒意袭来。

    萧乙不由得拧了下眉,轻咳几声。

    男子手微微松开些,冷峻的神情也柔和下来:“萧乙,不要为难朕。”

    “为难你?”萧乙自嘲地扯了下唇角,无奈地垂下眉眼,敛去眸中恨意,“沈铎寒,放我走吧,我不欠你什么。”

    良久,殿内传来男子低沉的嗓音:“朕说过,不可能放你离开。”

    *

    萧乙原不姓萧,也不名乙。

    刚被七爷捡回去的时候才十来岁大,瘦的跟干猴儿似的,皮包着骨,眼睛瞎,脑袋也不灵光。

    冰天雪地里,他就那么小小一个缩在角落里。别的小乞丐都晓得见到官老爷的豪华马车要上前讨吃食,他不知道。

    因为他看不见,也不敢。

    他只要去讨了吃食,定会被那群小疯子抢走,然后被揍、被踢、被踹得鼻青脸肿。

    他怕了,哆哆嗦嗦,宁可冻死饿死也不去讨口饭吃。

    七爷就是这时候看见他的。北郡是皇城,漫天鹅毛飞雪,冷得刺骨。那小瞎子身上衣服都没穿几件,如果不救,必然是要冻死在今夜。

    明朝听闻会有更大的风雪,七爷招了招手,唤来马旁小厮,让把那孩子抱过来。

    “轻点抱他。”七爷闷咳几声,嗓间像是受过伤,嘶嘶哑哑的,又低又沉,带了点温柔。

    小厮只是负责赶马的,不知道这轿子里坐的究竟是哪位爷,只听这位爷身旁那位身彪体壮一袭黑衣的男子唤他七爷。

    但凡这小厮有点眼力见识,见过七爷腰间挂着的玉坠子,就会知道,这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

    肃亲王沈铎寒,先皇第七子,外界人称七爷。

    可赶马的小厮又怎么会有这些见识呢?或许见了这坠子也识不出,这位就是助当今圣上夺下皇位的最大功臣,征战沙场名震四方的沈七爷。

    要说起当年那场血雨腥风的夺嫡之争,怕是三天两夜都讲不完。

    当然,这都是过往四五年前的事了。如今的沈七爷是位闲散王爷,遛猫逗鸟,身子骨也不大好,年岁二十有四,王府里也不见有个女眷伴着,终日就与这黑衣萧甲同进同出。

    话扯远了,这厢,灰衣小厮踏过深及小腿肚的白雪地走了过去,周遭的小乞丐们都乐呵着脸贴过来讨吃食。

    小厮哪有什么多余的粮,没搭理他们,反被他们一顿嘲笑:“他身上真臭,有马尿味。”

    “穷鬼、饿死鬼,坏心眼,小孩儿都不知道照顾。”

    小乞丐们跑来一通骂,又一哄而散。

    小厮倒是无所谓,只径直走向那个缩在最角落里的小乞丐。

    那或许不能被称为小乞丐,身上穿的衣服虽然被扯得破破烂烂,但也能看出面料不错。就在他走近的功夫里,小孩儿头抬起来,狠狠“瞪”着他的方向。

    说是“瞪”,因为他一双美得如同琥珀一般的眸子竟是瞎的。只是闻着声,知道有人靠近了,下意识的警觉罢了。

    “你别担心,我是来帮你的。”小厮尽量放柔声音,以此抵消小孩儿对他的敌意。

    小孩虚弱得很,身上有血迹,完全在强撑罢了。小厮抱着他,感觉像抱着个六七岁的孩子。

    太瘦了,也太轻了。

    就这样,他把小孩儿送进了那顶温暖舒适的四方轿里,也就此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

    先前说起,小孩儿最开始没名字,刚入府的时候,有不懂事的年幼下人叫他小瞎子。

    他听了也不羞也不恼,整个人安安静静的,任凭外界怎么说他都不在乎。

    谁都没法从他面上看出一丁点儿情绪波动,这个人呀,就好像是只无缝的蛋,找不到裂缝钻进去攻击到他。

    但又或许,他只是习惯了罢了。

    后来还是萧甲,那个高高壮壮的黑面侍卫看不下去,才将此事告知了七爷。

    “哦?那个孩子吗?”七爷似乎都快要将这件事给忘记了。他平日里不是在这头晃荡,就是在那头晃荡,闲工夫虽多,却也不记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嗯,那就叫萧乙吧。”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在风月台上赏花。

    风月台是早些年王府搭建的,说是台子,实际上是在一道婉婉流淌而过的溪流上,随意支弄的一张桌、两竹椅。

    这些个宝贝可没有实称的落脚点,需得轻功相当了得之人,才能坐在上面赏花赏月,听风声自林间流淌,观溪水从山涧纵跃。

    总而言之,全王府上下,除了七爷,也就只有一等侍卫萧甲能够勉强坐上那张竹椅不会摔跟头。

    大多数时候,萧甲并不会僭越。但这次,七爷请他坐到了对面。

    “那孩子的眼伤治得如何了?”七爷从左手侧摘下一束腊梅,轻轻凑在鼻尖,淡香四溢。

    萧甲本以为七爷当真把那孩子给忘了。但一转念,跟了七爷这五年来,七爷的心思他何时明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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