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废后和狗皇帝互换体感: 8、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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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还是那句古话,来都来了,不管有没有用,总得先瞧瞧。

    圈禁之中,也不用像以前请脉时隔纱帐摆屏风,许多琐碎。

    苏允棠侧身捋起一圈衣袖,露出羊脂玉似的皓白手腕,林芝年不敢多看的垂眼低头,拿着脉枕转了一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便只能摆在皇后最顺手的床沿上,自个则一撂袍角,很是自然的跪在了苏允棠面前。

    “去厄。”

    苏允棠微微蹙眉,才刚刚开口,去厄便已了然的搬了木杌过来,笑着道:“屋子小,委屈小林太医了!”

    长身玉立的人,要屈膝岔腿的窝在小木杌上,仪态难免显得不那么好看,林芝年坐是坐下了,可模样比单膝跪地还显得局促了几分,低着头,声音都有些结巴了:“是…微臣冒犯。”

    苏允棠不禁一笑,有意缓和,便提起自己病况:“只是去厄太着急了些,其实没什么事,就是月信时久蹲,起来晕了片刻罢了。”

    林芝年却是神色一正,立即问道:“何时晕的?昏了多久?除了头晕还有没有旁的不痛快?”

    苏允棠还在说着自己没事,但是这个时候,去厄与林芝年哪里会理她?一个将人按下,一个已经挽起衣袖诊起脉来。

    当真看起病时,林芝年方才那少年人的局促腼腆便一点不见,他面色端正,格外仔细,望闻问切,不单看面色,还要让她张大口看喉间,看舌苔嗅口气,翻着她的眼皮看眼珠眼睑,认真而细致。

    看罢之后,林芝年便有些疑惑:“娘娘身上不觉得冷?头晕呢?酸疼乏力?看脉象,是体虚经滞,还略有些风寒之兆,不该觉得无恙。”

    对着大夫,没什么好隐瞒的,苏允棠斟酌着缓缓开口:“自打被圈禁,就没觉着冷过,也一点不疼,就是身上有些乏,提不起力气。”

    去厄在一旁补充:“是,还有膝上的旧疾,我先前用了好大力气按,好人都要叫唤几声的,小姐眼皮都没眨一下!”

    林芝年愈发郑重:“全无感觉?是单膝盖,还是浑身都不会疼?”

    苏允棠被问住了,一时有些迟疑,林芝年见状,又转身取出了银针,道了一声告罪,便在苏允棠手臂附近浅浅扎了几针。

    看着苏允棠的平静神色,林芝年眸光微颤:“这几处,常人被扎该是涨疼不已,娘娘当真全无感觉?”

    苏允棠闻言也有些吃惊:“没有!”

    她本来只当是旧伤严重,感觉变得格外迟钝些,也不是什么大事,原来是干脆就不会觉着疼?

    林芝年虽年少,但他父亲是太医署医正,打小是拿《灵枢》《素问》学认字的,正经的家学渊源,他又生来聪慧,博闻广记,便是这般棘手的情形也并不惊慌:“臣曾在典籍之中,见过这无痛之症,有些人生来异于常人,便是刀劈火烧,也不觉疼。”

    去厄懵懂:“不会疼,那不是挺好?”

    林芝年摇头:“并非如此,人会疼,才会小心避害,原本只是一些小伤小痛,早早察觉或许几丸药便好了,若是不知疼痛,便不会察觉,说不得反而耽搁成了大事。”

    去厄吓了一跳:“这可怎么好!”

    倒是苏允棠回过神后,冷静接受了这问题:“无妨,我如今宫门都出不去,素日小心些,也不会有事。”

    “是,皇后娘娘这病症并非天生,好好养着,小心留意,或许过一阵子便好了。”林芝年也只得这般期盼。

    放下无痛症之后,林芝年便又提起了另一桩摆在眼前的问题:“只是娘娘伤了根底,并未好转,日后还是要仔细,不可劳累、不可受寒、不可多忧多虑,先前药膳进补的方子最好也不要停,眼下这……”

    去厄又担忧又生气:“别说药膳进补了,宫里都是一群逢高踩低的,见娘娘被圈禁,炭火都只剩这么点了,连碗热饭都没有,怎么养身子?”

    堂堂苏家独女,曾经母仪天下的皇后,如今竟凄凉至此,林芝年只觉心下一痛,看着面前面色苍白的娘娘,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去厄咬着牙,虽然满心不甘,还是强忍着劝了一句:“小姐,陛下只是收了您了金印册宝,还没有彻底废后,听说您病了也派了太医,想来也没有彻底绝情,若不然……您就和皇上服个软?总是身子要紧啊!”

    说出这样的话来,去厄的眼眶都红了,当皇后的日子固然难熬,却只在磋磨在心里,衣食起居都富贵至极,总比冷宫强了不知多少。

    若不然,大将军已经病故,府里小少爷又小,连个能为小姐撑腰的人都没有,还能怎么办呢?

    苏允棠神色清明,她当然知道刘景天将她圈禁,废去她的皇后供养,就是想叫她不堪磋磨主动低头。

    可她若是会低头,三日前在荣喜宫外就不会故意出言顶撞了,父亲在世时便说过,她生来就是个十头牛都拉不回的倔脾气,迟早要吃亏。

    想起父亲的话,苏允棠笑了笑,声音平淡,反而愈显不可转移:“好去厄,你就让我像个人吧。”

    沦落到这一步,已经够悲哀了,若是连这最后的一丝为“人”的志气都抛下,甘愿去做旁人阶下的乖宠——

    她还是她吗?

    去厄叫这话说得一窒,不甘不劝,又不忍再劝,难过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林芝年扭身低头,掩去面上的悲伤不忍,待她们主仆二人说罢,方才从袖中掏出一方小小的瓷罐来:“微臣原本备了寻常病症的对症成药,还有养气固本的八珍丸……都没能带来,只这一罐,是贴身放着他们未曾发觉,这是祛湿驱寒的药油,南人那边的方子,还颇有几分灵验,娘娘的双膝只是不觉,并不是好了,每日用这药油揉搓几次,总是好些。”

    苏允棠有些意外:“历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小林太医实乃义人。”

    林芝年听闻她晕倒后知恩图报,去御前请旨诊脉是一回事,但刘景天已经明摆着下了圣谕不许她用药,还担着欺君的干系,为她私藏药油,其中分量便又完全不同。

    对苏允棠的感激,林芝年低头坚持不肯受,临去前,又细细讲解了药油的用法,叮嘱了那药油很是霸道,每次揉个盏茶功夫瞧着发红了便用温水擦净,寻常人揉搓会有灼烧之感不必担心,娘娘既无痛觉,就更要留意,当心伤了肌肤。

    这么折腾一遭,等到小林太医被去厄千恩万谢的送出永乐宫时,天色都已是隐隐泛昏。

    林芝年此次是奉旨而来,给娘娘诊过了脉,还要回去面圣回禀,看着天色不敢耽搁,匆匆写好医案后便加紧步子往养乾殿赶。

    他原本认为这个时候,陛下又龙体抱恙,只怕没有心思召他当面回禀,最多有空是看看医案便罢了,还想着他这医案写的太急,呈上去前,还得再好好斟酌斟酌,改一改。

    这么想着,林芝年在迈进养乾殿的宫门时都已经在心里改起了医案,不料还没走几步,便有小内侍焦急的拉住了他:“哎呦喂小林太医您可算回来了,快快,陛下都问过两回了!”

    说着不等林芝年开口,便已径直将人拉到了廊下,之后更是由李总管亲自领进了殿门。

    今日被召来的太医们也未告退,正亲自看着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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