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等关系: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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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老师身上疼得睡不着的时候好像一直在找你。”

    这就是沈见清没有人陪就不去医院的原因?

    她一个人,整晚整晚地躺着、疼着,怎么都找不到想要的人,就开始有意识地回避一个人去医院,尤其是这家医院?

    很顺理成章的猜测。

    护士说:“她好像很喜,诶,很想你。”

    秦越感受到了,无比强烈,可她此刻只有脑子是满的,心脏里空得像荒寂的旷野,没有茂盛的植被,也没有鲜明的四季,和文章、电影里描述的繁华爱情格格不入。

    秦越和护士道了谢,送走了慕正槐,独自回来急诊等着。

    临近零点,医生出来问谁是沈见清的家属,秦越站起来说:“我是。”

    医生叮嘱:“晚上仔细留意着,会有点疼,实在受不了的话按铃叫我。”

    秦越说:“麻烦您了。”

    医生笑笑,转身离开。

    秦越站在原地目送他到看不见,然后俯身提起沈见清包,朝里面走。

    一道帘子隔出来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走外面的人全部都行色匆匆,躺在里面的双眼紧闭,毫无生气。

    秦越站在床边看了沈见清很久,腿僵到开始打颤的时候,她把包放到床尾,拿了张椅子过来坐下。

    又开始了。

    缠绕着沈见清的噩梦。

    今天没有隔着屏幕,她难熬的神色更加真切,像有尖刀在刺,火在灼烧,她怎么都逃脱不了,下意识喊:“阿越……阿越……”

    去年秋天是不是也是这样?

    她一遍一遍地喊,始终都没有人回应。

    那一幕只是从秦越脑子里一闪而过,她的心脏就好像被冻透了,无形的冰层趁势裹上来,令她呼吸吃力。

    秦越却像是感受不到,始终无动于衷地坐着,直到沈见清的身体开始扭动。

    她浑身是伤,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让她痛苦难当。

    秦越心里的荒原有狂风掠过,她浑身震动,伸手覆上沈见清的手背,轻声说:“我在。”

    一瞬间,沈见清的世界风和日丽,秦越守着她的荒原,站在唯一的暗处。

    ————

    沈见清醒来是在凌晨四点,帘子里只有她和监控她生命体征的仪器。

    沈见清平躺着,茫然四顾,迟迟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儿l,发生了什么。

    蓦地,耳边响起脚步声,缓慢规律,和存在于沈见清记忆里的某个人如出一辙。

    沈见清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须臾,帘子被人掀开,秦越熟悉的脸从光的反方向一寸寸清晰起来。

    沈见清欣喜若狂:“阿越!你怎么在这儿l?!”

    沈见清手一撑就要起来。

    秦越动作不快,还是在她按住床之前先一步俯身过来,握住她的手腕说:“小心扯到伤口。”

    …

    …伤口?

    沈见清定着,

    记忆回笼,

    混乱嘈杂的画面一窝蜂似的涌进脑子,然后她就感觉到了疼,脸在一眨眼之间变得苍白。

    秦越握着她的手也在同一时间无意识加重了的力道,等察觉到,她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收回手,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刚刚找便利店老板热好的牛奶,说:“要不要喝一点?”

    慕正槐说沈见清是在他们做完实验准备去吃饭时出的事,那她一定还没有吃晚饭。

    秦越刚才在外面转了很大一圈,去找适合她的食物,可是凌晨四点的街头几乎空无一人,她能想到的只有给她热一盒牛奶。

    沈见清勉强从疼痛里回神,聚焦的视线落在秦越脸上——目光微垂着,没看她,神色风平浪静,没为她着急。

    沈见清有个印象,来医院的途中她拼命想清醒过来,好给秦越打个电话,说今晚不视频了,她有事要处理。

    她怕秦越担心着急。

    现在秦越就是这副模样,她却反而没有找到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

    隐隐的焦躁在沈见清心里滋生。

    沈见清凝视着秦越平淡的双眼,片刻,像是忘记了疼一样,撑起身体,笑望着她说:“阿越,你喂我。”

    秦越“嗯”了一声,取下吸管扎开,送到沈见清嘴边。

    沈见清透着病气的嘴唇张开,低头靠近。刚碰到,她陡然停下,抬眼看向秦越:“阿越,你先喝一口,剩下的再给我。”

    和剩饭一样,秦越吃剩的好像才有滋有味。

    秦越没有任何疑虑地抬起手吸了一口,重新递回到沈见清嘴边,她张口含住。

    罕见得没有尝到秦越的味道。

    焦躁发酵,无声地撞击沈见清的胸腔,不过四五秒,她偏头退开说:“不喝了。”

    秦越没有任何一个字的劝说,转身把牛奶放在柜上。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

    秦越靠在椅子里,低头看着地面,沈见清坐在床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目光从不易察觉的探究到深不见底的漆黑。

    忽然,沈见清出声,嗓音轻快明亮:“阿越,把我的包拿过来。”

    秦越微顿,起身取过床尾的包放在沈见清手边。

    沈见清快速打开,拿出里面的信封递给秦越说:“本来打算回绥州了再给你,现在你既然来了,就提前一会儿l吧。阿越,圣诞快乐。”

    这个信封真的是给她的礼物,是沈见清包里唯一重要的东西。

    秦越的风平浪静终于在这一刻有了波澜,她装在口袋里的手悄然紧握,目光像风里停不下的树影,摇曳着,漂浮着,很久都没有动作。

    沈见清胳膊上有伤,手悬空的姿势加重着疼痛,她抖得很厉害,但还是执拗地举着,一双眼紧锁着秦越。

    过了不知道多久,在沈见清即将拿不住的前几秒,秦越直起身体接住,说:“谢谢。”

    沈见清的手像是失去控制一样垂下去,嘴唇泛白,冷汗在额角出

    现,和她再次开口时绽放在眉眼间的笑容形成了复杂割裂的另类美感——脆弱、破碎,又楚楚动人。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沈见清说。

    秦越动作缓慢地撕裂驯鹿的身体,从里面拿出来一叠明信片,正面印着她坐在度假区景观椅上看镜头的照片,无一例外,背面……

    秦越手指用力,捏得指尖发白。

    沈见清难以支撑的身体微弓着,凌乱长发垂在身前背后:“阿越,度假区那次,院长说是你第一次出去玩,内疚自己没给过你什么好东西,你那时候为了安慰她,和她说以后会去很多地方。我记得你的话。这两年,从北到南,境内境外,我带着你看过很多风景,遇到过很多人,看见的,人人都说我们般配。”

    “你手上那张是去年在阿马尔菲海岸。”沈见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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