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不善(重生):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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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当年在闺中,我与太后也是形影难离的。”忆起往昔,谢母眼底衔笑:“她生得好,出门便招人的眼,还有流着口水跟在后头的,全靠我给骂走了。我功课不行,女红也不爱学,常被父亲和夫子罚,也都赖她替我求情。”

    司滢倒了盏茶,老太太接过来润了润喉,又继续拍着膝头:“我跟太后生辰只差个把月,那时候家里操办生辰宴太费劲,所以我们干脆选了中间的日子,合在一起办……那会儿有商有量,什么话都说得。”

    到这里都还是温情居多,然而语气一转,立马哂笑起来:“父亲走后,我们是世上最亲的人,可这又如何?到底是身居尊位的人,弄起权来,哪里还记得这些年的姊妹情?”

    司滢低下头,搓了搓手指。

    这样直接说出与太后有嫌隙,也是真没拿她当外人。

    嗟叹之后,又听老太太道:“不管怎么说,认回来就是一桩幸事,而且司礼监也不是哪样人都掌得了的,能上那个位置,杨厂公必然有过人的本事。单这一点,你家里人也该觉得脸上有光。”

    是极熨帖的话,司滢正要道谢,老太太却还没说完:“所以太监不太监的有什么重要?多少男人齐全着身子却碌碌无为,再有八方助力,也是烂泥扶不上壁!”

    这话太出格,谢枝山无奈地喊了声母亲,招来老太太横眼:“又没说你,急个什么劲?”

    舌头像一下给剪掉,谢枝山被怼到无言,再对上司滢的视线。

    她嘴角拱了拱,眼珠子拐了半个圈看向别处,却怎么也掩不住那份幸灾乐祸。

    所以没成婚的坏处就在这里,听到这种话也不知忧,吴下阿蒙,四六不通,谢枝山无奈地想。

    “那你们怎么打算的?厂公会把你接走?”谢母问司滢。

    司滢照实答道:“哥哥说可能得过些时日,等他把手头事情处理好了,府里也着人安排妥当,便来接我。”

    那就是肯定要走的了。

    半道杀出个舅兄,谢母有些替儿子发愁。想了想,又叮嘱司滢:“你记我一句,再亲的人也要留个心眼。别说你同杨厂公才认回来,就算打小一起长大的,也可能不顾手足情谊,狠手说下就下。”

    司滢听出来了,这是在暗指太后。

    “母亲。”谢枝山眉间一敛:“他们兄妹才刚相认,怎好说这样的话?”

    见儿子撂了嘴角,谢母这回没那么硬气了,讷讷地应了声:“我不过有感而发,又不是存心搬唆……”

    “老夫人心意是为我,我省得的。”司滢连忙打圆场。

    谢母嘴角微动,虽没说话,心里却很受用。

    所以家里就是不能缺个儿媳妇,缓解气闷也好,居中调停也罢,都比母子二人大眼瞪小眼要来有意思得多。

    打岔几句,打扇的打扇,喝茶的喝茶,气氛渐渐松泛下来。

    猜到他们母子许有些私下里的话要说,司滢没再多作逗留,借口要回去洗把脸,离开了陶生居。

    鼻子没破,但眼睛确实干得很,回去得拿热毛巾敷一敷才行。

    一路拣荫处走,等到院子外头,院门旁边,发现袁阑玉在抠墙皮。

    司滢喊了句“四公子”,少年拧过头,落寞地看她:“你回来了。”

    “四公子下值了么?”司滢望了望天时。

    袁阑玉摇头,说换了个差使,明天开始上值。

    司滢讶然问:“四公子不在锦衣卫了?”

    袁阑玉不说话也不抠墙皮了,看她半晌,蓦地蹦出一句:“我知道,我哪里都不如大表兄。我要是你,我也选他。”

    说得这么直白,司滢脸上红晕浅生。

    她与谢菩萨的事虽没过明路,但府里人……好像都知道了。

    一旁,袁阑玉泄气地抱住院门:“我现在给人当碎催,也没个好前程……”话到一半,他把脸埋在肘弯里,难过得继续不下去。

    司滢与织儿面面相觑,俱是无措。

    门板上头,少年郎稍微缓过些劲,他立直了些,蔫巴巴地安慰司滢:“你不用管我,我可以扛过去的,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我很懂的。”

    不知怎么应才好,司滢只能干笑两声:“四公子方才说换差使,是不查案了么?”

    袁阑玉怅然点头:“案子什么的跟我不沾边了,明天开始,我得去给那个全输公主当狗腿子。”

    说完自己给自己叹了好大一口气,他又忸怩着去看司滢:“你能不能替我在大表兄跟前说两句好的,让他别记着这事。”说着抓了抓后脖颈:“我那时候,也不知道你跟他……”

    这心念太过丰富,又是忍痛割爱,委曲求全,又是小心翼翼,无辜求援。

    比起尴尬,司滢更觉得莞尔:“四公子放心,表兄……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

    刚和谢枝山打完擂台,这话说得她自己都虚。

    好在袁阑玉是个好骗的,听了她的话便放心下来,重新舒开眉眼说笑几句,没留多久便离开了。

    司滢回到房里洗脸卸妆,哭一场过后,人难免疲惫,倦上心头。

    换了件软便些的袍子后,她躺在摇椅上小憩。

    摇椅做工很好,声音轻,有如涟漪般仰动,人躺在上头不用担心侧翻,这么前后摇着,像是大人的秋千。

    视线由远及近,众山脊看到墙头,司滢这才意识到,她真要离开这座府邸了。

    思绪阵阵,不由遥想起头一回进来时的那份忐忑。彼时全然不知前途如何,是离是留,是吉抑是凶。

    可没想到的是,竟然就那么待了下来,回想一切,真像短促的梦,有陆离变化,却也真实得历历在目。

    不论刚开始有多么不安,可住久了,心底也曾把这府宅,把蕉月苑当作过家。

    幽幽一叹,脑子里太多事,复又回忆起哥哥今日的一言一语,为兄妹相认而感慨庆幸,但也为哥哥的遭遇而难过。

    命运弄人,真真只有摇头苦笑的份。司滢牵住袖子盖住脸,再想着从哥哥那里听来的秘辛,慢慢合起了眼。

    ……

    日子过起来飞快,晨昏交迭着,很快便过了几天。

    谢枝山只在府里休养三日,便重新回去上值了。

    此前早有传闻,说他会被调往六部担当实缺。

    翰林院历来是百官中的最高起点,对里头的年轻文官来说,不管调往哪个职上,都是升任。

    所以这回带伤上值,好听话是尽职,却也势必会有人说是在博美名,不过谢枝山足够泰定,并不把这些当回事。

    府内暂且安生,午晌前夕,沈夫人抱着不肯睡觉的小儿子,遛达到了蕉月苑。

    大儿媳快要临盆,她在燕京留不下几天,很快就该回武昌。不过早先起意带司滢这个干女儿一起,这回是肯定用不上了。

    沈夫人道:“你亲哥的事我已听嫂嫂说过,我既担了你一声干娘,按理得跟厂公见见的,只是听说厂公为人低调,不一定愿意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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