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不善(重生):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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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两句走个过场,便各自擦身走了。

    他大步在前走,黄衣姑娘小跑着在后头跟。

    不知怎地,在这一瞬,司滢忽然想到自己与谢枝山。

    又怕又尊敬,但不得不依赖。

    夜游的最后,司滢跟着去坐了趟画舫。

    画舫穿桥过洞,沿着闹热看岸景,别有一番风味。可或是水面寒凉,司滢渐渐觉得小腹隐痛,熟悉的坠落感。

    她离栏杆远了些,想往有挡风的地方走,袁阑玉送来一碗饮子:“这个好吃,你尝尝?”

    司滢婉拒,但袁阑玉满腔热忱,端着那东西往她跟前送,不停说有多甜多祛暑。

    是碗冷元子,方方正正的冰块垫在底下,凉气丝丝可见,好像一点点在往人身上钻。

    “四公子,我真的不渴,你喝吧。”

    “我也不渴,我喝过了,这是特意送给你的!”袁阑玉笑容灿灿,牙齿白得晃眼。

    小腹一阵阵发痛,司滢白着脸摆了摆手,感觉话都说不出来。

    幸好船要靠岸,袁阑玉也意识到司滢可能真的不爱喝这个。他盯着碗里的元子晃了晃,觉得不能浪费,便端起来咕噜几口,喝完一抹嘴,还碗去了。

    船身慢慢停下来,司滢踩上舢板,前头的人上了岸,而岸边,有人朝她伸手。

    白洁纤长,指尖清爽,是谢枝山。

    见她不动,他奇怪地看过来:“船还没坐够?”

    后头也有人在催,司滢不好再占口子,便伸了手。

    掌心交握,那双手既好看又有力,还烫得不像话,牢牢地把她拉上了岸。

    明明上回在崖洞也牵过手,但对视一眼,不知怎么,都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司滢悄悄红着脸,谢枝山过来,把个东西往她怀里一塞。

    摸了下,居然是手炉。

    见她愕眼,谢枝山?着脸瞎扯:“我随便带的,看你手冰,借给你用。”

    司滢傻眼了。

    大男人出来逛庙会,居然随身带手炉?就算他精致到了这种地步,大六月的揣个手炉,未免也太诡异?

    “大表兄?”后头,袁阑玉也跟了上来,接着是依依不舍的祝雪盼。

    见到谢枝山,无一不赫然。

    谢枝山倒是淡定,信口说自己与陆慈出来的,刚才锦衣卫突发案情,他便被撂下了。

    袁阑玉没什么心眼,谢枝山怎么说他怎么信,倒是祝雪盼看着司滢手里多出来的暖炉,眉眼很有几分猜疑。

    她跟在后头问司滢:“你今天信期?”

    司滢摇了摇头:“不是今天,明天。”

    祝雪盼快速地眨了几下眼,把住她的手,悄悄跟她笑了笑:“我以为谢大人知道你的信期,特意来送手炉……”

    这样猜测太过暧昧,司滢轻轻推她一把,嗔了句:“促狭鬼”。

    游完船,各自回府。

    谢府表兄弟骑马跟着,司滢单独坐在马车里,脑子乱糟糟没有头绪。

    虽然她信期是每月初六,可信期头一晚会腹痛难忍,不定几时发作,但发作起来便极其畏寒,丁点外风都吹不得,否则四肢僵冷。

    这样的事,谢菩萨怎么知道的?

    ……

    当夜迟些时辰,教坊司。

    更锣敲下,月乱几分。

    铜镜前,徐贞双正拆着发。

    华胜,珠簪,一件件自发间摘下。

    拆到发带时,房门推开,一片郁金衣摆被踢进视野。

    烛台侧边带出的光带很窄,来人站在里头,只投出个修长且沉默的影子。

    徐贞双停下动作,自铜镜中向后看。

    过得半晌,那人终于动了。两腿迈前,轮廓间次照进更大的光晕。

    鼻梁秀挺,身形隽逸,只是生了双妩媚的柳叶眼,比起寻常男子,似乎缺了一份朗气。

    他走到徐贞双背后,伸手替她将发带解开,又去卸那支多宝簪。待发松了,他掬着放下肩背,取了角梳一下下理顺,动作说不出的温柔。

    从镜中看,两个人的轮廓都镶了一圈金边,等样的柔和。

    他弯下腰,从徐贞双的耳廓蹭过去。

    徐贞双拧过头,与他鼻尖相抵,四唇近在咫尺,是一说话便能碰到的距离。

    模糊的亮,胭脂的香,然而佳人眼里一派冷光。他伸手在她唇上揩一下,笑了:“这么晚还留着妆,在等我?”

    徐贞双看着他:“光禄寺那名主薄,是你杀的。”

    久到无需记着的小事被提及,赵东阶懒懒一笑:“这可冤枉我了,那日我虽去过庄子,但老爷子发病,我还没下水就回府了,怎么杀人?”

    早知这人不会认,徐贞双冷冷盯着他:“你爹还活着?半口气吊着不肯死,是怕这辈子作恶多端,死后入无间地狱,阴罚缠身?”

    “怎么,你想送他一程?”赵东阶随口一应,仿佛久居病榻的老父,确实是可以拿出来调笑的对象。

    徐贞双站直身:“不,我想送你一程。”她目光闪动,带着极大的刺意:“你这种阴毒的人,死时一定连全尸都没有,放心,我会替你念两句往生咒的。”

    赵东阶散漫地欠了欠嘴,伸手掐住她:“可惜当初,没毁了你这张脸。”力度太大,重到快把两腮捏成一团:“要是擦了铅,面中破脓留个窟窿,你还能这么横么?”

    离得太近,徐贞双背上飞起一层热汗:“铅是你投的?”

    “不然你以为是谁,袁逐玉?她有那么大胆子?”赵东阶松了松手劲,指尖游到她下巴,再停在唇珠来回地划。动作露骨,说不出的暧昧。

    徐贞双咬牙:“野种,下贱的野种,阴劣的沟鼠。”她心里恨出血,说话越便发尖利:“权位再高也掩不住你是个私生子,母不祥的野种!有娘生没娘教的六趾怪物!”

    骂完,陡然被放倒在地面。头磕在一片掌心,男人跪在她的身侧,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是无比屈辱的姿势。

    “真是姐弟连心,昨日令弟也说了这样的话,我堵不住他的嘴,便只能是切了他一截小趾,这才让他停了下来。”赵东阶俯低身去,在她下唇轻轻咬了咬:“要看么?”

    汗上两鬓,迫出蠕蠕爬动的细痒,徐贞双抵开他:“放了我弟弟。”

    “放他去哪里?犯官之后又是逃犯,我不护着他,怕是一见光就要被衙门拉去砍了?”

    “你说的事,我已经替你办过了,你答应我要放了文禧,放了我弟弟的!”徐贞双呼吸急促起来,妄想与这天生坏种讲道理。

    赵东阶微微一笑:“办过,不等于办成了。谢枝山不还好端端活着么?你今日去道场,焉知围观那么多人里,没有你的旧情郎?”

    梨木地板,刷在表面的桐油早没了那层光泽。楼上该是有人起身饮水,踢踏走路,步点响耳。

    室内烛光微茫,在徐贞双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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