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归朝: 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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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

    侯公度惊疑不定,忍不住望向陆惟。

    陆惟却没有阻拦迁耶继续说了,他正面沉似水盯着对方,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迁耶见众人都被自己镇住,得意地继续往下说。

    “那李闻鹊那孙子也不敢跟我们大汗闹翻,毕竟他还要用到我们柔然人的,只要柔然不彻底被消灭,李闻鹊就永远有用,你们皇帝就永远不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飞鸟杀光了,弓箭就会被藏起来!”

    侯公度打断他:“你说了半天,还未说他为何要帮你们藏匿在长安!”

    迁耶轻蔑道:“这还用说么,他有私心呗,凭什么你们皇位上坐的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这鸟皇位,那什么何忡坐得,方良坐得,李闻鹊就坐不得?你们北朝不也是武将夺了别人的位子,才有今日……”

    “住口!”

    侯公度听不下去了,赶紧喝止他,一面回头去看陆惟,想看他有何决断。

    此人胡说八道,偏生又自圆其说,混乱中夹杂几分似是而非的道理,侯公度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听得头皮发麻。

    且不说他的话是真是假,光今天这些话,压是压不下去的,传出去肯定要引起轩然大波,朝中早有李闻鹊在边陲唯恐坐大,要把他召回来的声音,当今天子可不是个用人不疑的……

    就在侯公度念头转动分心的这一瞬间,迁耶忽然动了!

    与他身形同时如离弦之箭的,是他袖中短匕。

    寒光微闪,掠向陆惟!

    他不知陆惟是否有身手,但显然,在侯公度和陆惟之间,迁耶选择了后者。

    挟持普通士卒是没用的,只有陆惟这样的身份,也许才有一线生机!

    眨眼之间,匕首尖端已经开始快要碰到陆惟鼻梁,迁耶去势极快,连侯公度都因为离得太远,再奔过来已经不及。

    眼看陆惟那张俊美的脸就要被刺出一个血窟窿——

    迁耶看见自己面前的人忽然消失了。

    凭空消失!

    不,是因为对方闪避的动作太快,身形飘逸,才像凭空不见。

    等迁

    耶脑海里浮现出“对方也有武功”这个念头时,他就感觉自己脖颈一凉,似是陆惟一剑荡来的剑风。

    这一剑本是可以躲开的,但他昨夜受了伤,伤口还在剧烈疼痛,极大限制了他的发挥。

    今日怕是走不掉了!

    意识到这一点,迁耶手里的匕首果断转向,刺向自己胸口!

    噗的一声,匕首尽数没入,溅起一蓬鲜血!

    他踉跄两步,倒在地上,兀自睁着凶悍却无神的双目,嘴里不断重复。

    “是李闻鹊,李闻鹊放我进来的……是他……”

    饶是侯公度平时表情很少,此刻也大吃一惊,扑上前去察看他的伤势。

    但迁耶死死抓住匕首的刀柄,侯公度竟一时掰不开。

    再看人,口角流血,已经断气了。

    刺客是抓住了,但人死了。

    他临死前还要恶心人一把,把李闻鹊扯上。

    侯公度感觉自己肚子很饿被喂了一碗苍蝇,说填饱肚子了吧,却被恶心够呛。

    他请示陆惟:“您看接下来要怎么处理?”

    陆惟:“他藏身的宅子肯定就在附近,继续搜,搜到了就仔细寻找里面的人和东西,不要放过一丝线索。”

    侯公度为难:“那他临死前胡说八道的这些……”

    陆惟还剑入鞘,平静道:“待宅子找到了,勘定结果,我再一并上报陛下吧。”

    宅子不难找。

    侯公度很快带人找到闻英所在的宅子,并很快就搜到闻英的尸体。

    迁耶走之前来不及处理,他也不可能耗费力气去搬动掩藏沉重的尸体,更勿论屋里还有血迹,闻英的尸身就那样大喇喇躺在倒下的地方。

    陆惟找来大理寺的仵作验尸,又很快确认了他的身份。

    宫内宦官,迁耶身上的令牌也是从闻英那里偷的。

    闻英是岑少令,也就是岑少监手下的人,平日负责采买,经常需要出入宫廷,比较自由。

    而岑少监在内廷里,则要受到宋今的管辖。

    事情到这里,似乎已经水落石出。

    陆惟入宫,从他们在张掖永平地下城遇到的绛袍内宦,对方临死前交代的“陈内侍”,到迁耶跟闻英的勾结,闻英和岑少监的关系,以及迁耶临死前说的那些话,都一五一十告诉了皇帝。

    皇帝静静听着,神色变幻。

    陆惟无须用心去猜,也知道对方内心现在必然是勃然大怒汹涌滔天。

    一个忍不了赵群玉的人,自然也忍不了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做手脚。

    陆惟说完案子来龙去脉,就不再开口补充自己的看法,静待皇帝发话。

    “远明,依你看,那柔然贼子临死前说的那些话,可信度有多高?”

    陆惟毫不犹豫:“此事定为柔然人诬赖攀扯!”

    皇帝:“细说。”

    陆惟:“李闻鹊善于带兵,此事陛下也知道,他还是陛下亲手提拔的,若非陛

    下知遇之恩,他如今还郁郁不得志,跟柔然人勾结,对他来说无半点益处。再者,当时柔然内部已经四分五裂,所有人无法拧成一股绳对抗中原。此等情形下,李闻鹊还要跟敕弥暗通款曲,完全是说不通的。”

    皇帝点点头:“朕也这样想,对李闻鹊,朕用人不疑,不会对他的忠心有所顾虑。至于岑留那边……来人,去将岑留,和他一干徒子徒孙都拿下,别让他跑了!还有,让宋今一并来见!”

    他没有让陆惟退下,陆惟也就顺势静坐未动。

    宋今很快前来,他倒是一贯的恭谦有礼,连陆惟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闻英的顶头上司岑少监,却迟迟没有见人。

    直到宫卫匆匆来报,说他们过去的时候,发现岑少监已经上吊自缢了。

    皇帝面色阴沉,怒极反笑:“好啊,好啊,都把朕当成傻子了!宋今,这岑留还是你推荐的吧,莫不是真以为自己有先帝护体,朕就不敢动你了?”

    宋今不明所以,忙伏地请罪:“内臣罪该万死,可这、这岑留是犯了什么死罪!”

    皇帝让旁边内侍将方才陆惟的话又重复一遍。

    宋今听罢,脸上的震惊恐惧竟不似作伪。

    “内臣糊涂,信错了人,不知岑留犯下如此大罪,罪该万死,求陛下,求陛下……”

    他伏地连连叩头,浑身颤栗,语无伦次,俨然大难临头却无计可施。

    皇帝盯着他的脑袋看了半天,却忽然道:“陆惟,你先退下吧。”

    陆惟应声行礼,起身离开太极殿,又拾阶而下,一路走向宫门。

    皇帝在这个关头遣他出来,显然是另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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