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令(重生):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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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没听出来他?话里话外的讽刺,只跪得端正?,再?度向魏弃叩首,直磕得额头通红,复才再?度开口:“她远涉千里而来,几名姊妹,将解家半数财产添作嫁妆,可知其在闺中?时?,也是娇宠长大。解家人既将她嫁与金二,纵无?夫妻情,总有托付意。无?奈回京路上,臣困于琐事,竟无?心分神……”

    他?本就是受命前去辽西,刺探那赵氏底细。却被魏骁选中?、勒令娶解家十六娘为妻。

    说?全然情愿,是不可能的。

    他?一个病秧子,早没了?情爱之心,这几年被家中?逼着开枝散叶,更是烦不胜烦。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在这场强扭的婚事中?,全程面都不露,只交由家中?管家全权处理。

    可,尽管如此。

    “臣虽有怠慢之心,并无?苛待之意,自知久病之身,时?日无?多,不愿成亲连累旁人罢了?。解十六娘久不露面,也无?消息。起初,臣还?以为是解家反悔,实不相瞒,臣当时?……心下,委实长松一口气。”

    她不来,他?不娶,权当没有这门婚事。

    反正?他?人已回了?上京,解家远在辽西,以后各自婚嫁,互不相干便是。

    他?并没把这小事放在心上,偏偏,就在前几日,却收到了?解家人一连十几封驿站传书。

    解家昔日有多富,单看?那解贵人活生生拿银子砸出一条直通天子床榻的路,可见一斑。

    是以,他?解家横行江南一带,向来眼高于顶,更从不屑于与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论?短长——哪怕后来虎落平阳,一朝失势,终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们要横着走?,背后还?有魏治作靠山。

    金不复不是富不及人,是不愿招惹这尊地头蛇。许多面上的摩擦,一笑而过,也就罢了?。

    他?只是没有想到,一贯霸道无?理、人神共愤的解家人,最后,可以为自家的姊妹做到这种地步。

    “解家七娘在信中?言,十六娘遭人算计,恐已入宫,她知晓自己远在千里外,手长莫及,是以,只要臣能救得十六娘,她愿将解家昔年在江南所辟商路,及,辽西织造商会会长之位,拱手相让。”

    如果说?,解家众娘子在此前添给十六娘的嫁妆,是解家身家的半壁江山。

    那信中?她所承诺的,便是剩下的半壁。

    经此一“役”,解家恐将一无?所有——

    “臣家中?,亦是世代从商,臣的家中?,亦有兄弟姊妹,可臣自问,若亲人性命危在旦夕,设身处地而论?,臣……无?法效仿其人,将自己,乃至自己祖辈几代的经营拱手让出,说?利刃割肉、心血东流不为过。”

    “所以,臣此番相求,不仅为所谓‘夫妻情义’,更是为这姊妹同胞、拳拳之心。如今看?来,解十六娘不过一枚废棋,她自己亦是局中?之人,并无?加害陛下之力?。臣,亦只求陛下,看?在臣数年来鞠躬尽瘁,绝无?二心,余生誓死效忠陛下、太子殿下的份上……求陛下,饶她一命。许臣,娶解十六娘为妻。”

    话落。

    静室之中?,死寂无?声。

    金复来叩首于地,未得回答,不敢抬头。

    视线余光所见,唯有魏弃漫不经心轻敲床沿的手指。

    ——若他?没有看?错的话。

    金二心中?祈祷。

    那如敲在心跳声上一般、看?似毫无?规律,实则轻重有数的动?作,却唯独在他?提及“太子殿下”的瞬间,倏然一顿。

    只是一顿。

    但,亦是“唯有”。

    他?希望自己赌对了?。

    “……金二啊。”

    所以,听见那似叹似笑的声音时?。他?的第一反应,竟是不受控制的一个冷战。

    几乎要跳出喉口的心,在这一刻,飘飘然落回原处。

    “臣在。”

    “你在顾叔手下,学了?五年。”

    “……是。”

    “学得不错,”魏弃道,“只可惜,到头来,还?是把这学来的一身本事,都花在了?因?情误事上。”

    半壁佛经,如闻梵语。

    大魏天子,参悟半生,难破我执,却不知何时?,将旁人的“执”——看?得一清二楚。

    “你娶错了?人。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甘心为人以命犯险,可有想过,倘若今日事败,解家七娘,并不会为你流半滴眼泪。”

    金复来闻声一愣。

    额头触地。

    这一回,久久不语。

    “但,孤如你所愿,”魏弃却道,“你既赌命,记住今日之言,孤,便许你做一回性情中?人。”

    金复来闻言,当即起身,思忖片刻,以三指指天,“臣,当以性命起誓,有违今日之言,不得好?死,百世为猪狗,子孙后辈,不以香火祭之。”

    “……陛下!”

    在旁观火、沉默良久的陈缙却在这时?倏然出声:“解家背后,还?站着赵家。”

    “魏治娶妻赵氏,魏骁如今一手遮天,掌辽西大权,此人野心昭昭,终有一日,必将挥军南下——今日放她解十六娘一人,来日,是非公道皆成他?人所言,恐酿大患!”

    魏骁送来这些身份不凡的辽西女子,又命她们自戕陈情,血溅承明殿,背后用意何在,难道还?不分明?

    至于那解十六娘,无?论?是否心甘情愿,总归是上了?贼船,入了?宫闱。

    如今轻易把人放了?,又要叫外头的人怎么看??

    青年所言,字字掷地有声。

    语毕,毫不犹豫,同样撩袍而跪:“臣以为,解十六娘绝不能放。臣与金家有怨不假,可臣亦绝非因?私忘公、意气用事之人!一条商路,一门生意,并不值当我等为之动?摇。”

    “你——!”金复来怒目而视。

    新仇旧恨,宿怨在心,两人气氛眼见得剑拔弩张。

    “大患,又如何?”魏弃却倏然反问道。

    “……”

    “你以为,孤自登基以来,昨日,今日,明日,可有一日是和顺平安的?”

    陈缙表情微变,蓦地抬头。

    可那双掩于白绫下,藏于明灭中?的寂然双目,早已向世人绝了?一切窥伺可能:

    目盲,身衰是他?。

    心如明镜亦是他?。

    所以,方才有了?这方静室,此番对谈——

    “陈缙,孤如今不缺直臣。孤要的,是两朝柱国,辅国元老。”

    魏弃道:“孤,可以满手血腥,但孤之子,当享一生和乐太平。”

    大患?

    在他?活着的时?候,自当尽数除之。

    从头到尾,他?之所以不好?奇魏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亦仅仅只是因?为,无?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辽西,终是要在他?有生之年、收归大魏之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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