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令(重生):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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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储君:无外乎是踏着父亲的脚步,三岁可知天文,四岁开百石弓,五岁作治水论、艳惊四座,七岁可预政,纵横捭阖。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奇怪,毕竟,他是父亲……不,魏弃的儿子——

    魏弃之?子,天赋奇佳,如神子降世,难道不是应该的么?

    若非如此?,他凭什么出生?便?被立为太子?

    若非如此?,他为何被寄予厚望,可以肆无忌惮地接手?权柄?

    时间?过去太久,以至于他时常忘记,三岁以前,他其实曾与父亲同吃同住。

    承明殿中,阖宫上下的字画古物,在被魏弃发病毁去之?前,都?曾留下过他或多?或少的回忆。

    那些年,除了?打仗时不能带着他,其他时候,魏弃几乎不曾离开他半步。

    他的字,是魏弃手?把手?教的;

    他读的书,认的师傅,学的武艺,都?由魏弃事事经手?。

    无论再忙,哪怕出征在外,亦从不假手?于人,宁可一封接一封的飞鸽传书,也?要为他一一安排妥当。

    ……尽管,魏弃真?的很?少同他说话。

    是了?。

    寸步不离,吃住一起。

    但大多?数时候,他们这对?奇怪的父子,却只是呆在同一个地方,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有的时候,若他不主动开口,他们甚至好几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哪怕说了?,也?是僵硬的、冷冰冰的几句“例行问话”。

    【陈缙给你的策论题目,做得如何?】

    【秦不知教你的剑法,杀意太重,不可滥用。】

    【你母亲的祭日……将至,启程江都?前,去见见你外祖母和?舅舅。】

    好像多?说一个字,多?说一句话,满溢却陌生?的,不属于他们这种人该有的“温柔”,便?会灼伤了?彼此?似的。

    只是那时,魏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也?早已习以为常——直到魏璟的出现?。

    在此?之?前,他从没见过自己?的这个便?宜“表哥”:尤其是,眼前这个捏着一只土气的金锁嚎啕大哭,灰头土脸、瘦得干巴的小屁孩,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哪里有半分“小皇孙”的影子?

    他实在讨厌过于闹腾的孩子。

    而与他一般年纪的孩子,又大多?闹腾。所以,结论便?是,他讨厌魏璟。

    只是不屑于表露出来罢了?。

    他讨厌魏璟总是哭笑随意,讨厌魏璟做什么都?有人兜底,讨厌魏璟可以做个愚蠢的人却不被讨厌。

    尤其,他更讨厌——

    【兰若!】

    又来了?!

    【你看,这是你母亲送给我的,】魏璟献宝似的凑上前来,给他看手?心里躺着的、那只划破一条残痕的金锁,【姑姑说,就是这把锁保住了?我的命,是姨母冥冥之?中救了?我。】

    【可是……姨母不在了?,我报答不了?她?了?,我……所以兰若,我就报答你吧……你说好不好?】

    他真?当自己?看不明白他那拙劣的讨好伎俩么?

    魏咎心下嗤之?以鼻。

    本该头也?不回地离开,两脚却不知怎的,像生?生?钉在了?地上。眼神一眨不眨,盯着那只陈旧又老土的金锁。

    正面,刻着“长命百岁”,背面,刻着“福寿安康”。

    长命百岁,福寿安康啊……

    他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哪怕魏弃。

    他生?来过目不忘,连出生?不久时的记忆,喂他的乳母脸上长着几颗痣,都?记得一清二楚。唯独,却对?自己?“母亲”的印象模糊不清——尽管人人都?说,母亲为生?他,几乎力竭而死;魏弃也?说,为了?保住他的命,他的母亲受的苦,是人所不能忍……可他还是毫无印象。

    仿佛生?命里,从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仿佛,从他生?下来,到她?撒手?人寰,她?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碰碰他,抱一抱他,却从没对?他伸出过手?一样。

    魏咎心里的恐惧和?难堪,在看见那把金锁的第一眼,忽然间?,便?迎风见长,肆意蔓延。

    ……但是,谁说他的记忆不会有丝毫纰漏呢?

    也?许是抱过,但他忘了?呢?

    他脸上表情不变,心里“安慰”自己?,一转头,却偷偷背着人,把承明殿掘地三尺翻了?一遍——甚至于,还能翻得不让任何人发现?。

    承明殿没翻出什么,又跑去朝华宫找。

    总会有点什么吧?

    他心里忍不住想。

    ……不是金锁,说不定有百家布,没有百家布,说不定,有金手?环,玉如意,实在不然,亲手?做的小衣裳,小布偶呢?

    他把所有的理由都?找好,所有的事,都?自认为做得滴水不漏,心里想了?无数种不着痕迹“炫耀”回去的办法——

    可,到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的母亲,既没有祝他长命百岁,也?没有祝他福寿安康。

    他输得一败涂地。

    这一生?,第一次,为屈辱而哭得稀里哗啦。

    【我、我的呢?】他跑去问魏弃,抽噎中,连话也?说不清楚,只不住地比划着胸前,【为什么、我,没有?】

    为什么他有?

    那是我的母后,我的娘亲,我的。

    为什么魏璟有,我没有?

    他抱着魏弃号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仿佛那一刻,他真?的变成了?一个几岁的孩子,一心盼望着,魏弃能拿出一件什么东西来,哄他也?好,骗他也?罢,哪怕只是一片衣角,一块襁褓布——他总得让他相信,他的娘亲是爱他的。

    总得……让他相信吧?

    他从她?的腹中出生?,他的天性就是爱她?。

    他不求她?爱他胜过爱旁人,她?甚至没有抱过他,不曾在生?命的最后。留恋地看过他一眼——他亦只不过,想要一点……哪怕一点,她?将他带到世上,也?曾真?心盼望他平安喜乐的证据啊

    “当真?……愚不可及。”魏咎忽然低声道。

    跟在他身?后的黑衣男子闻言,垂首不语,如影子般,一路沉默跟随。

    魏咎却始终头也?不回,只吩咐后脚匆匆寻来的管事立即准备马车——

    “还请殿下三思?。”

    身?后人见此?,倏然开口道:“她?在息凤宫,不会出事。”

    “是你说不会,便?不会的么?”魏咎表情沉静,微侧过头。

    眼底却分明波澜幽暗——他语气冷淡:“怎么,你有预卜先知之?能?还是说,你治得好那女人的疯病?”

    “卑职无能,”那黑衣人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当即跪下,“但,卑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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