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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朝华令(重生)》 90-100(第5/28页)
七姐今日说?要带自己出府散心?,如今,放着外头的大好春光不看?,却要来登佛塔?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两人?间的“暗流涌动”。
魏治急着回厅中赴宴,不便久留。眼下已然将人?带到,他先?一步上前,与佛塔下的守卫低语交代片刻。见众士兵让开道路,终于放心?,与两姊妹打了个招呼便匆忙离开。
而沉沉目送那玄色身影跑远,又扭头看?向自家七姐。
想了想,终是小声询问道:“那,我们,上去??”
大抵登高望远也是一种?乐趣。
散心?嘛,不在意形式,能舒缓心?情便是好的。她心?想。
解如星却冲她摇了摇头,“不是我们,是你。”
“啊?”
“上去?吧,七姐在这里等着你。”
“……?”
“去?吧。”
沉沉看?着七娘脸上凝重的神情,半晌,不禁又抬头,望了一眼面前这威严高耸的佛塔。
天可怜见。
自打重活一回至今,谢沉沉的脑袋从没转得这么快过。
什么人?值得他们绕这么一大圈,还要托魏治的脸面,方能见上一见?
又是什么人?,会让解家七娘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除了惯已有之的疼爱,还多?了几分心?疼与无?奈?
“去?吧,”解如星道,“上去?了,你便知?道上头等着你的人?是谁。”
“七姐……”沉沉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只可惜,这并?非感动的眼泪。
而是“怎么这个人?这么阴魂不散到哪都能见到啊我真?的没有对他执念很深啊”——抓狂至极后,流下的热泪。
“七姐知?道,你心?中一直有个心?结,这门婚事?,究竟成或不成,于我们解家而言并?不重要。于你而言,却被视为人?生大事?。若你要求一个答案,今日,便是最好的机会。”
解如星只当她那表情是不可置信又隐含期待,见她踟蹰不前,迟迟不愿挪步,甚至伸手在后、轻推了她一把。
“我……”
“阿姐只希望你能开心?起来,十六娘。”
沉沉一怔。
“家中所有人?,都希望你能开心?起来——”
解如星说?:“十六娘,这门婚事?也好,你要嫁的这个人?也罢,从始至终,不过是是旁人?觉得好、父母觉得好、长辈觉得好,因此为你定下。你甚至只见过魏骁两面,却因他悔婚而要死要活,痛不欲生。直至如今,仍然将自己困在这心?结之中,郁郁不得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叫你执迷不悔的,并?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为什么他会反悔’;你以为,是因你做错了什么而被他所厌……但其实,这个答案也许本?就和你无?关。你什么都没做错,十六娘,错的不是你。”
【错的不是你啊。】
沉沉心?口没来由地一阵发酸。
她不过是鸠占鹊巢的一缕异魂,却阴差阳错,得到了解家人?毫无?保留的偏宠与疼爱——可,她得到了自己曾经梦寐以求的“亲人?”,又有什么能够回报给?她们家的呢?
这些话,若是能说?给?真?正的解十六娘听,又该有多?好?
解七娘仰首望向面前高耸入云的佛塔,却浑然不觉自家妹子此刻的心?潮翻涌。
半晌,亦只轻握住她冰冷的手。
“今日,”解如星道,“十六娘,便去?破了这段执念吧。”
第93章 威慑
梨园佛塔, 曾是辽西绿洲城中唯一的禁地。
每年八月十五,平西王赵莽都会在这座佛塔之中独自枯坐一整日。
纵然是他视之如珍宝的女儿,在他生前, 也从未得到允许踏入其中。一直到他离世,后人借故入内,方才发现?这座佛塔外在森严, 内里,竟简朴至极、空无?一物,不过供奉着?一座无名无姓的衣冠冢。
至于墓中究竟葬着何人, 随着?平西王的故去, 亦再无?人知晓——
而?魏骁之所?以?选在这里与解十六娘见面。
一来, 是因此地隐蔽无?人打扰;
二来, 也是因为这几年,他渐渐领会了昔年舅父一人枯坐的心情。
每每心有杀意沸腾、无?可止息,便会在这佛塔中呆上半日。
这座佛塔,俨然已成?了他一人的静室。
他绝不会在此动手杀人。
看在魏治的面子上,这,亦是他能向解家给出的最?后的“保证”
“呼……呼……”
佛塔之中。
沉沉气喘吁吁地沿着?楼梯拾级而?上。
这具身体本就?笨重,再加上今日出府装扮隆重、裙据拖地,她爬到第五层, 已忍不住双手合十向漫天神佛告饶,自觉脑袋被那一堆首饰压得厉害,又悄悄解了头?顶步摇藏进袖中, 勉强爬到第七层, 却依然累得气喘如牛——更别说, 等?爬到魏骁登高望远的十三层塔顶了。
到是到了,人只剩下?半条命也是真的。
魏骁早已在窗边布茶静候她多时, 听得身后呼吸声凌乱、脚步沉重,却始终没有回头?。
只等?她在身后站定,复才指了指茶台对?面为她备好的竹椅,淡淡道:“既来了,便坐吧。”
沉沉:“……”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她内心抓狂不已,拖着?犹如灌铅的双腿,一步一挪,总算挪到这位高贵的摄政王大人跟前。
见他“沉迷”沏茶,兀自低头?不语,索性,便也毫不客气地一边揉着?酸麻的腿,一边拿眼角余光、打量起这久未见面的“故人”来:
别说,左看右看,脸倒依旧还是她记忆中的那张脸,不曾因岁月变迁而?添上皱痕或丝毫疲态。
反倒是那道横贯他右眉、自眉尾蜿蜒至眼角的刀疤,如今眼见得淡去不少,令他原本俊秀的面庞褪去几分杀伐之意,倒显出几分内秀温和的意态。
青年墨发披背,红衣玄袍。
红虽艳,盖不过玄色深沉;玄色虽浓,却亦因那底衬的红而?显出几分秾艳。
沉沉想,她也算见过他许多面。
少时白衣温文的笑颜也好,成?年后浑身戾气剑指杀伐的冷酷也罢,甚至在“梦”里,她亦曾亲眼见过他缠绵病榻、命不久矣时的老态,唯独,却没有见过这样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他。
分明他就?坐在自己的面前,状若彬彬有礼地待客沏茶。
但前生今世,加在一起,这却是第一次——她忽的意识到:她与眼前这个人,已是彻底陌路了。
不再做谢沉沉的她,没了那些前尘往事的挂牵,在这些故人面前,也不过就?是个再寻常不过的过客而?已。
她忽的有些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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