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庭春昼: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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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眼神却像是在高高在上地俯瞰他,像在云端上看尘世?泥泞里卑微的乞儿。

    皇帝挟着幽沉的灯影俯身,“你在可怜朕?”

    “我看陛下确实可怜”,慕烟冷淡无畏地看着皇帝道,“江山皇位,陛下似乎拥有许多,可我看陛下内心像是空空,一无所有,哪日陛下死时,不知这世?间有没有人真心为陛下掉一滴眼泪?”

    “朕要那些?人的眼泪做什么,朕不在乎这世?上所有人,所有”,皇帝冷蔑地看着她道,“你不觉得自己可怜吗?永失所爱,想死不能,只能待在朕身边,一日日地侍奉你在这世?间最恨的人。”

    不同于从前怒恨滔天的激烈交锋,今夜他们似乎都很?平静,平平静静地看着对方,平平静静地说着刀子般的讥讽言辞,平静地揭开对方的伤疤,平静地往对方心上深戳。

    似是痛快了,就像他每次折磨她时,可为何痛快的背后,却似乎陷入了更深的空虚与绝望,那样深不见底,像是汪洋大海要将他吞没。

    皇帝心像是在无尽地下沉,可语气仍是冷淡无情,仍是深深的嘲讽,“你看看你,为一点情意,生死都不能自由做主,朕要那些?无用的情意做什么,朕只在乎自己。”

    她冷漠地望着他,眸子里似冻着永不会化的寒冰。

    忽烈的夜风陡然吹灭了室内的烛火,完全陷入黑暗的前一刻,皇帝似乎望见她眸中寒冰惊颤欲裂,暗色中榻上的纤弱人影似难自控地瑟瑟发抖着,从前无论他如何折腾她时她都不肯示弱,这时在黑暗却破碎无力?地颤息着。

    黑暗中,皇帝僵凝良久,终是缓缓弯下|身去,将颤弱无依的她搂抱在他怀中。

    彼此可望见对方时,他们无时无刻不想深深刺痛对方,这时在完全的黑暗里,他紧紧地抱着她,她亦似因极度畏黑而瑟瑟地依在他的怀中,恍然是梦,只存在于这一刻,只存在于不可见光的黑暗里。

    第 42 章

    端午夜后, 近月余的时间里,圣上未再驾临幽兰轩。明明端午宴那等情形,圣上似乎十分宠爱姜采女, 可偏就从端午起, 姜采女似就失宠了。

    大多后宫妃嫔自是乐见此?事, 毕竟太?后娘娘再喜爱姜采女,圣上不喜, 太?后也不能将人硬送到圣上龙榻上。

    故尽管都不明其?中因由,但众人见姜采女失宠, 以为圣上会将宠爱分给后宫中人,然而圣上却是清心寡欲,淡待后宫如前。

    茉枝、郑吉等幽兰轩侍从,从就未弄清姜采女与圣上之间的纠葛,自也对主子的处境无计可施,只?是见姜采女此次被圣上冷待后未被禁足,遂都自我安慰,好歹是比从前境况好些。

    而姜采女好像半点都不需要他们的安慰, 姜采女似根本就不在?乎圣上的宠爱,不在?乎圣上来不来幽兰轩, 每天自在?轩中看书,安静度日?, 流水似的一日?日?似都没甚区别, 直到这日?, 忽对茉枝说,晚上想用面?食。

    姜采女在?膳食上从来没有过任何吩咐, 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茉枝自是连忙答应下来, 转令小厨房精心准备。

    幽兰轩从前没有小厨房,姜采女用膳同普通宫人,是一个多月前圣上常来幽兰轩时,周总管才拨了厨役过来设了小厨房,尽管如今圣上冷了姜采女,不再来幽兰轩了,小厨房并未被撤,依然可用。

    这日?天色见晚、夜灯展辉时,茉枝将一碗笋皮鸡丝面?与另几样精细小菜一一摆上轩内食桌。

    夜灯下,姜采女正站在?书案后执笔写着什么,茉枝不认字,就走近前含着笑?道:“主子,快用面?吧,不然放凉了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姜采女笔下不停,垂着眼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去用晚饭吧。”

    茉枝微一福身道“是”后就退了出去,迎面?见管事郑吉在?廊下走了过来,并问她主子可用膳没有。

    “应正用呢。”茉枝回答了郑管事的话后,见他没有其?他事要问或吩咐了,就微一屈膝后,退往宫人房里用晚饭去了。

    郑吉因着师傅暗地?里的吩咐,日?常悄悄留意姜采女的特别言行,尽管今日?姜采女只?是要了一碗面?而已,但因这是姜采女之前从未有过的吩咐,似是有点特别,他还是稍加留心着,在?夜色中走到姜采女所在?室内窗下,借着窗扇微开的一点缝隙,悄看室内情?形。

    却?见室内的姜采女并未享用那碗热腾腾的笋皮鸡丝面?,而是将面?碗捧放在?几上香炉前,在?香炉里插了三支燃着的线香。

    郑吉不解地?瞧了一会儿,正觉这情?形有些像祭祀时,又见姜采女将火盆拖到几下,将书案上一张写满文字的白纸拿起,放到火盆中点燃。

    燃灼的火光映着姜采女素洁的眉眼,她神色无悲无喜,就静静地?看着那张字纸一寸寸被火焰吞噬。

    郑吉想自己若向师傅禀报此?事却?半点不知纸上所写内容,必是要被责怪的,可姜采女是主子,他一奴仆不得传唤总不能强行闯入室中去看那纸上内容。

    眼见那张纸就要被全烧成?灰了,郑吉急中生智,侧身避在?窗畔,悄将窗扉开大了些。

    夜风吹入室内,将零星的火星纸片吹卷了起来,有几片就随风飘出了窗外,被风卷入了浓重的夜色中。

    郑吉猫着身子钻入夜色庭院里,悄将那两三片半指长的烧焦纸片捡着后,攥在?手里,就往紫宸宫方向去了。

    戌正时分,皇帝尚未用晚膳,他人站在?御案后,望着案上铺陈的多道绣衣司调查密文,疑虑如悬丝浮在?心头。

    在?暮春时姜烟雨刺杀他后,他就命绣衣司深查燕宫宫女姜烟雨与燕太?子慕言的过去。

    当时时间紧急,一时间并未深查出些什么,只?查出些姜烟雨在?燕宫花房劳作的旧事,也算正常,可如今两个多月过去,所查出的旧事却?依然没有多出多少,即使?以绣衣司之力可轻易查出朝中重臣的过去,却?对一燕宫小宫女的过去力不从心。

    曾在?燕宫花房劳作,仅此?而已,也许一个平凡的燕宫宫女就该是这样简单,可姜烟雨并不平凡。

    她敢为燕太?子刺杀新?朝天子,她的名字曾出现在?燕太?子妃的册封诏书上,她的过去绝不会是如此?简单,她与燕太?子的种种牵连应详细地?出现调查密文上,即使?那会深深刺痛他的眼睛。

    可是没有,无论绣衣司如何深查,都查不出更多的事,就像是有一只?手在?过去特意抹消模糊了姜烟雨的过往。

    而且,就是这般模糊简单的过往,也都停在?了三年前,好像从三年前的某一刻起,姜烟雨此?人就人间蒸发,关于那三年里她到底身在?何处、接触过何人,完全是一片空白。

    皇帝神色沉凝地?望着案上密报,心中思绪无声搅缠时,殿内有脚步声轻响,是周守恩躬身走近前来。

    听了周守恩的禀报,皇帝心中疑虑更深。今日?并不是燕太?子的死期?她在?祭祀何人?她自己的亲人吗?

    皇帝一边思索着,一边拿过那几片烧焦的纸屑,想她大抵是为祭祀写了一篇诔文。

    纸屑边缘都已焦黑,只?能模糊辩出几个字迹,一是“泣”字,一是“思”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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