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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为首辅大人掌灯(穿书)》 60-70(第7/20页)
“荣次辅怎么来了?。”
荣烨道:“梁将军如今得了?意?,已不到内阁去了?,有事荣某只能亲自登门与将军商议了?。”
梁恩摩挲着手中的?兵符,淡笑道:“整个都城的?城防都归我管,太?忙,没空向次辅汇报。不知荣大人有什么要紧的?事,竟还要亲自来,我正要往程府去一趟呢。”
荣烨朝他对面坐了?:“你要确保隔墙无耳。”
梁恩一怔,心下有了?计较,将门窗关上,又?唤了?两个亲兵守着,确保无人偷听。
“你这是防着锦衣卫?”
在都城里,能让荣烨忌惮的?,也就程筠了?。
荣烨抬眸,眸底掠过?一丝阴戾。
“梁金死于秦时之手,你打算如何报仇?”
梁恩看向荣烨,不由眯了?眯眼。
“荣大人请直说来意?。”
荣烨抚平袖口,淡淡道:“梁金经营关州多年?,我不信他的?人短时间就被全部收服了?,秦时如今最关注的?还是锦衣卫,不会把心思放到关州那些庸才身上。你与其?等秦时带着二十万大军压城,再被动防守,不如直接杀了?他,让他为你弟弟偿命,也解了?首辅后顾之忧。”
“既是解了?首辅后顾之忧,为何却不敢让他知晓?”
“首辅少?年?老成,心思沉稳,不直说罢了?。”荣烨盯着他,眸色平静,“我也不是防着锦衣卫,只是不希望锦衣卫掺和进来,怕引叛军注意?,反坏了?事,毕竟锦衣卫在关州的?暗桩如今都自身难保了?。”
梁恩不接话。
荣烨也不急:“此事做成,你有两利,报仇和立功。失败,你也没有什么坏处。”
“与你又?有何好处?”
荣烨讥笑:“梁将军问这话未免太?过?荒唐,秦时乃我朝反贼,他若有一日打进都城,你我皆逃不过?人头落地?,他死了?,当然对所有人有利。”
梁恩摩挲着那枚金包铜的?虎符花纹,神思不定:“此事复杂,容我斟酌一二。”
荣烨起身:“话已至此,只在将军一念之间。”
他说罢,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走了?。
荣烨沉吟良久,又?看向窗外,已是暮色渐浓,夜幕将至了?。
趁着夜色,他单人单骑悄悄去了?趟程府。
虽然荣烨那般说,但摄于程筠威势,他还是不敢私自行事,思虑着待会在程筠面前?委婉暗示一嘴,将来事败,他便也有托辞。
但他被拒之门外了?。
景林面无表情?:“大人这几日安心养病,闭门谢客。”
“首辅大人病了??”梁恩忙问。
景林冷眼审视着他:“梁大人如今可在都城内摆弄风云,只管做好分内的?事,其?他的?不要问。”
梁恩不敢再问,只得退下,临走时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在心里低骂了?景林一声?,又?骑马融入夜色中去了?。
随夜色一道隐没的?,还有一只灰色的?鸽子。
苏弦锦坐在窗边,望着无星无月的?沉沉夜空,仍想?着今日白?天在军营里发生?的?事。
鸟儿扑扇翅膀的?声?音忽然轻轻响起,直接吸引走了?她全部思绪。
她眸子一亮,几乎是跑着去拿了?谷物来,然后倒在手心里,将手伸到寒凉如冰的?夜色中去。
很快,一只灰鸽子静悄悄地?停在她胳膊上。
她压住激动的?心跳,取了?信笺来看。
只见小小的?信笺上并非程筠的?笔迹,却是景林的?口吻。
写了?四个字——
大人病了?。
苏弦锦脸色一白?。
剧情提前
怎么会??……
苏弦锦大脑空白了一瞬, 才渐渐回过温来。
在原文中,程筠是有一段中毒的剧情,但那是之后了,不可能是现在。
且他现在一定情况严重?, 否则景林肯定不会给她发消息。
她心急如焚, 慌乱中正要去找纸笔回信, 那只灰鸽却飞入茫茫天?际,不见踪影。
苏弦锦趴在窗框上, 惊愣半晌, 望着夜空, 眼泪无声落了下来。
她真想, 真想长出翅膀,学这只鸽子, 飞到他身边去。
但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她出不了城, 甚至无法使用飞鸽传书。
现在可能唯一能联系上景林的地方或许只剩下了堂衣楼。
苏弦锦顺手?拿了架子上的白狐裘就冲下楼去,到了院子里, 无意间瞥见门框上尚未完全撤掉的白幡,忽然脚步一顿——
她盯着白幡, 仰着头?, 已是泪如雨下。
她想,她知道了。
程筠一定是得知松子铭的死?讯了。
他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他在折磨自己?。
松子铭于他, 大约是除了老师张松青之外, 唯一真心相交的好友。
甚至较之师生情更珍贵, 因为那曾是年少时至纯至真的友谊。
程筠这一生,难得好友, 才因此倍加珍惜。
好友欲杀他,他犹能从容赴死?,却在好友含恨而终时,心彻底堕入了无间地狱。
反反复复,时时刻刻,不停磋磨。
若说小太子杨望璟的死?是程筠政治生涯中的一次至暗时刻,那好友松子铭的死?,便是他自己?的人生寒夜中,最冷最大的一场风雪。
一场足以?埋葬他的风雪。
怪不得……怪不得他后来那么心急,几乎视苦痛如无物。
他在用□□上的自虐,来克制精神上的崩溃。
苏弦锦捂住胸口?,只觉心尖传来细密的疼,疼得她呼吸窒然。
她该如何告诉程筠,松子铭已经不怪他了呢。
他的好友在人生最后一刻得到了真相,他不是怀着对他的怨恨与失望离世的。
他已经谅解了他。
苏弦锦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关?州府衙。
她让自己?保持冷静,吩咐小厮牵了马来,便二?话不说地上了马背,朝堂衣楼方向疾驰。
她骑马的技术很?烂,甚至在这之前,她还从未单独骑过马。
如果她驾驭不住跌下马来,后果或许是致命的。
但她此时已全然顾不得这些,只任由那一个念头?撑着自己?。
大街上乱做一团,哭闹声,呼喝声,打杀声,沸反盈天?。
她刚到堂衣楼邻街,便见街对面秦时领着两队人马,正冷眼望着正在大火中被逐渐吞噬的堂衣楼。
不停有侍卫来来往往,匆匆忙忙地追捕搜索。
“快,别让人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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