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殊色: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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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谷起火,惊动?了谷底的村落。

    天不亮,村里的村民,敲着锣打着鼓,就将火扑灭了。

    前日下了一夜的雪,冬季本就不容易起火,所以火势并没有蔓延开。

    天渐渐亮了,赵宴礼拉着南宫月一脚深一脚浅地来到?了山脚下,走到?一处小溪处,停下来稍作休整。

    南宫月蹲在溪边洗手,溪水映照出一张花猫一样的脸,乱糟糟的头发,还?有凌乱的衣襟。她急忙捧起水洗了起来,她还?从未这么狼狈过,即便是?幼时骑马摔下来,也没有这么脏过。

    她这个模样,赵宴礼是?不是?都看了去?

    南宫月大?窘,她天天挂在嘴边上的皇家威仪呢,她的皇室风范呢?

    洗完脸,胡乱理了理头发,看向?上游洗脸的赵宴礼。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冷峻,脸上苍白了些,头发凌乱了些,却丝毫不影响他?矜贵的气质,也一直是?她最为着迷的气质。

    察觉到?她的注视,赵宴礼忽然回?过头来。

    南宫月急忙低下头,掬起一捧水,却发现水中有一片红,顺着上游看去,就见那片红色是?从赵宴礼胳膊上流下的血,一股股滴在了小溪里。

    “赵宴礼,你胳膊受伤了?”南宫月急忙走到?他?身边,卷起他?的袖子查看。

    “不碍事,皮外伤,可能刚刚树枝划破的?”赵宴礼捂住胳膊不让她看。

    南宫月不依,翻开袖子一看,四指宽的刀伤,皮肉都外翻了,血红一片。

    她眼中泛起湿意,急忙从裙子内衬里撕下来一片,一圈一圈包扎起来。

    “受伤了要?说,疼了也要?说,不然我不知道。”南宫月望着赵宴礼的眼睛道。

    赵宴礼伸手抹去她的眼泪,“嗯,我答应你,别哭了,外面冷。”

    他?握住了南宫月的手,眼睛却看向?她的脖颈处,那里有道红痕,像是?被树枝划伤了。

    他?眼神忽然冷厉起来,他?一定要?将这次的幕后真凶揪出来,将他?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我们现在去哪儿??刺客呢?”

    “走,先出去再说,天亮了,他?们应该会收敛一些,不会明目张胆搜寻,却也不会放过我们。”

    “那怎么办?还?有多久能走出去?”

    走了一夜,南宫月已经走不动?了,她的脚开始钻心地疼,却没有说出口。他?知道赵宴礼必定也累到?虚脱了,他?后背还?有伤,她不想拖累他?。

    “累了吧,来我背你下山。”赵宴礼说着蹲在了她面前。

    南宫月才看清楚,他?后背的衣服已经划开了几道大?口子,横七竖八的到?处是?树杈划出的伤口,还?有几道刀剑的伤痕,血肉粘在了衣服上,有的已经结痂了,有的还?在流血。

    她颤颤巍巍伸出手,不敢触碰。

    “你疼吗?”她带着哭腔说。

    “不……”赵宴礼刚想说不疼,想到?她刚刚说的话,改口说,“一开始疼,现在已经没有了知觉,你别看伤口恐怖,其实都是?皮外伤,不打紧的,比起在战场上,这都不算伤,盔甲穿上,我们照样能上场杀敌。”

    “是?啊,你可是?我们大?雍的战神,我们的英雄啊。可英雄也有疼的时候,英雄也有累的时候,赵宴礼你累吗?”

    赵宴礼起身,将她拥在怀里,“我一想到?你还?在宫中等我,就不累了。般般,我在北疆的时候,每当月圆之夜,望着天上的明月就会在想,我的般般现在在做什?么呢?会不会又偷偷去了摘星楼,是?不是?也同?我一样,望着天上的月亮,在想着我呢?”

    南宫月吸了吸鼻子,搂住了他?的腰,“嗯,我也看了月亮,也去了摘星楼,也想你了。”

    “我就知道,我的般般是?和我心有灵犀的。”

    赵宴礼说着将她抱了起来,“不背着,就抱着吧,前面是?个小村落,我们去休整休整,等人来接。”

    “万一是?刺客呢?”南宫月搂住了他?的脖子。

    “放心,我们就说是?村里的人,刚刚完婚回?娘家走亲戚。”

    “赵宴礼你不要?脸,谁要?和你成?亲。”

    “那要?不,就说我是?你的赘婿……”

    南宫月捂住了他?的嘴,红着脸不准他?说下去。

    夜宿

    “废物, 一群废物!”

    安南王府书房内,赵勋礼拍着桌子怒吼。

    “放火烧山都不会,你们?还会干什么!”

    随从俯首跪地, 压低身子不敢发一言。

    良久, 赵勋礼恢复了平静, 从刀架上抽出了一把刀,刀锋凛冽映着晨光, 发?出噬杀的寒芒。

    他用手指缓缓拭过刀背,一字一顿, “那批人处理了吗?”

    “回公子,都……处理了。”随从磕巴了一下,低着头回禀。

    “哦?是吗?”赵勋礼冷然道。

    随后嗖的一声,刀尖就指向?了随从的喉咙。

    “公子饶命,是全部?处理了, 其中?五人死?在了山上,四人死?在了刀下,一人失手被火烧死?了。”随从急急地道。

    “确定?没有漏网的?”赵勋礼刀尖往前送了送,划着随从的脖子问。

    “确定?没有,小的敢以性命担保!”

    随从脸色煞白,只得顺从应下,其实?心中?忐忑不已?,清点?人数的时候,少了一人,他不知道这人是逃走了,还是被杀了, 但眼下,他只能应付过去, 再图他法。

    “好,你也累了一夜,去账房领赏吧。”

    “谢公子。”

    随从连忙磕头谢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起身往外走,一脚刚刚踏出门槛,身子忽然顿住,只觉胸口一凉,低头一看,一把大刀由后背刺穿了胸膛。

    他不可置信回头,就看到赵勋礼站在他身后,阴狠道:“别怪我无情,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随从一口血喷了出来,嘴上诡异地挂着一抹笑,此时此刻他庆幸没有说出失踪的那人,他希望那个人活着,将来给自己报仇。

    可惜让他失望了,他没有找到的那个人,死?在了南宫月的匕首之下。

    不过,这个人的尸身,此刻却落在了楚瑀的手里。

    “务必查清楚此人的身份,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想行刺陛下!”

    楚瑀冷冷地盯着面目全非的尸体,低声吩咐随从,“将尸体藏好,另外暗暗追查陛下的行踪,切记,不要暴露身份,我们?的目的就是保证陛下的安全,然后再除掉赵宴礼。”

    随从应声离去,楚瑀望着曙光久久没有动。

    ……

    天亮了,太阳出来了,阳光透过枯树的间隙,温暖地照在南宫月脸上。

    一夜担惊受怕,又奔走了半日,南宫月渐渐支撑不住,窝在赵宴礼怀里昏昏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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