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不听话怎么办[穿书]: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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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他冰冷的目光审视着薄奚,那把刀从他身体里抽出来,沿着男人的身体起伏走过。

    他在检验眼前这个薄奚的真假。

    他怀疑眼前这个薄奚也跟自己一样,是个披着皮子的假货。

    薄奚任他检验。

    在得道自己想要的结果之后,渐眠的眼神反而迷茫起来。

    难道,他真的就这么轻易地解脱了书中的桎梏?

    渐眠慢声问他: “为何不抗?”

    他对薄奚出手,他为什么没有半点反抗。

    薄奚轻轻笑了下。那稍显寡淡的五官在对上面前这人时,也变得温柔小心, “心甘情愿。”

    他问他为何不反抗,他说他心甘情愿。

    渐眠怔了一瞬。

    他缓缓阖上眼睛,声音清朗若金石相撞,动听极了, “你若想要这条命,那就拿去吧。”

    渐眠不是那个单纯傻的可怜的蛊师晏宁,也不会被假面迷惑。

    但薄奚松懈了全身的力气,竟就真的这么束手就擒。

    他并不是夜长梦多的性子,若是比起心性,他比谁都要阴毒。

    现在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薄奚一死,渐眠的结局也会相应改变。

    他所思所想,无非就是在这个必死之局中活下来。

    冰冷利刃架在了薄奚的颈上,黏腻似蛇信,上面还有薄奚未干的血。

    远处窥探的那人神经都紧绷。

    只要现在下手,渐眠就能得到解脱了。

    他甚至可以肯定,薄奚不会反抗。

    那是一种近乎已经能够看见结局的直觉。

    天色变换

    草木都颤动。

    那把达摩克里斯之剑已经在渐眠脑袋上悬了太久太久。

    他握着刀的手轻轻在颤。

    薄奚轻轻握住他的手,告诉他: “不要怕,不会很慢的。”连杀人这种事,他都要教他。

    渐眠肘腕蓄力。

    倏然

    听得“当啷”一声响。

    那把沾血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他卸了全身的力气,重重,重重地砸在了薄奚身上。

    那是不甘,仇恨,却又有些什么别的复杂思绪,叫他恨不能啖食其肉,嚼碎其骨,可是他却松了匕首。

    这天昏地暗的世界,已经乱了套了。

    薄奚干燥的手轻轻落在了他的脊骨上,慢慢顺着,似是抚慰疼爱, “乖孩子。”

    走马灯中窥探的那人却发了疯。

    他用阴郁而诡秘的眼神看着画面中的两个人,几乎要发疯。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呢?!

    到底有什么地方他忽略了,到底是出了什么意外,叫渐眠没有对薄奚下手?!

    他的眼瞳由黑变白,仔细看,那白森森的没有瞳仁的眼睛里,有无数接近透明的复眼在急速旋转。

    那是它用来监视世界的眼睛。

    这可不行。

    他急躁地转来转去,最后捧着那走马灯,看着那里面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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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舐犊

    chaper54

    夜幕退去,只有地上一滩鲜艳的红能够证明那一切不是黄粱一梦。

    今日心慈手软,又岂料明日会是何等结局呢?

    薄奚走了,他的外衣却还留在渐眠身上。

    有道声音默了一瞬,开口平静淡然: “果真不悔么?”

    渐眠仰头靠在亭柱上,尖尖下巴与颈骨支出优美弧线,再往上,是一双多情的眼,此时那双眼睛覆着,看不清神色: “不知道。”

    为什么临门一脚要放过他,渐眠也不知道。

    他起身,走到傅疏身边时,轻轻道了句谢。

    丞相府固若金汤,百来米一个探子,傅疏却并没有趁薄奚伤重缉拿,为的是什么,二人心知肚明。

    他错身擦过傅疏时,对对方侧眸睨他一眼。他薄唇轻启。

    却又止住了。

    最后只变作一句不深不浅的关心。

    “早些休息吧。”

    傅疏看着他的背影,懒洋洋的走路姿势,没有骨头一样的不规矩,他究竟…也对薄奚心生情爱么。

    傅疏是第一次做“偷窥”这种不磊落的事情。

    渐眠要杀薄奚,傅疏猜到了。

    渐眠在最后手下留情,傅疏却不想揣度。

    他靠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那本应是太子殿下的私事,他无权参与,更无权置喙。

    可是为什么——

    傅疏宽大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胸膛上,那里的脏器起伏剧烈,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攥着,叫他不能呼吸。

    为什么这里又会那么痛呢。

    薄奚回到营地时已近晨曦,日光胧淡打在他身上,对面迎上来了一个人——那是原先宫中伺候御前的太监,也是薄奚安插的探子,鹤柳风。

    对方嗅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气,蹙了蹙眉,声音有些紧张: “王君,您受伤了?”

    说着,他就要走过来扶。

    薄奚侧身一躲,黑沉沉的眼珠子没有落在他身上。不咸不淡地, “我不喜人触碰。”

    鹤柳风收回手,眼睫颤了颤, “是。”

    鹤柳风: “王君,昨日沈大公子在营帐等了您一夜。”

    薄奚说知道了。

    篝火氲的铁盆底下黑黢黢。沈仰是等了许久,久不见王君,在他的营帐里枯坐一夜。

    等薄奚打帘进来的时候,他还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

    郎朗如清月的沈大公子,未着战袍,反而一身素衣,袖上有白底绣的黑字,他是在为故去的弟弟守孝。

    沈骄还没过头七,沈仰却已经将他的身后事都操办完了。

    他拾了一捧烧棺的余烬,准备带着它向薄奚辞行。

    他撩袍跪在薄奚脚下: “沈骄之失,错在臣下一人。”

    薄奚踩在脚凳上,将身子靠在卧榻后的引枕上。他在平缓伤处的痛麻。

    沈仰心中万般悲切,因此并未留意到薄奚受了伤。

    他虽跪了,身形却丝毫不晃,笔直如青松: “臣下想回到川齐去。这些年的休养生息,不少幼儿无人教导,臣下想开个私塾,将他们都收集起来,传授学识。”

    沈仰: “好为王君培养更多有为之士。”

    薄奚支着肘腕,听完他的话,叫他起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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