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不住: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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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母说的话落下,屋里静了片刻。

    苏暮盈显然没料到谢母会同她说的条件会是这。

    这不……正合她意?

    她愣了一下,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屋内缥缈着檀香,外头春日的光亮透过纱窗照进,将渺渺烟雾映得如轻纱一般,苏暮盈站在那里,身姿纤细窈窕,一身白衣笼着烟雾,容貌又是极艳极盛,当真是美得不似凡间之人。

    所谓绝色不过如此。

    纵使谢母有千般看不上她,万般瞧不起她,也不得不承认,她这副模样和身段,的确是难得的美人坯子。

    那她更是留她不得了。

    临安已经为她死了,她只有临渊这一个儿子了,若是也被她祸害,那谢家当真是毁了。

    并非她杞人忧天,她大儿子如此稳重自持的人都被她所惑,二儿子天性桀骜狂妄,规矩礼法皆不放在眼里,未必不会重蹈覆辙。

    谢母看到她这副模样,更是忧心忡忡,巴不得马上将她驱逐出府。

    但谢临安遗言在那,死者为大,她不能让他在黄泉也不心安。

    苏暮盈有一会没说话,眉凝远岫,似在思量此事。

    谢母见她如此,料定她舍不得谢府的荣华富贵,眼里的瞧不起又重了几分。

    但谢母不知道的是,这对苏暮盈而言不是条件,她求之不得。

    这样,她便可以借此离开。

    在谢府度过这段时日后,安州的战火应也会平息,表兄说安州兵祸有蔓延之势,朝廷应会下派将军前去镇压。

    战火平息之后,她便可以回到她的家乡。

    若能为谢家留下了血脉,也算……她对临安的一点报答。

    临安不在了,她着实没必要留在这。

    自始至终,她都不过是想要活着。

    她一定得活下去。

    苏暮盈听此,却并没有马上回答谢母。

    她对外的性子向来安静温婉,此时此刻便不动声色地压下了心里涌出的喜,面上未曾显露半分。

    “不愿意?”谢母斜了她一眼,她性子并非吝啬,只要她……

    “并非不愿。”苏暮盈似是思索再三才说下这话,她面上没有表现太多欣喜之色,只礼数周全地行了跪拜之礼。

    “大公子一事,我亦痛不欲生,他待盈儿极好,我一直念着他对我的恩情,今日夫人大恩大德我亦铭记于心,为谢家诞下子嗣后,我自会离去,永生永世都不会出现在谢家人面前。”

    她如此说,谢母倒是有些意外,正了正身体,问道:“这些荣华富贵你可舍得?”

    谢氏对她而言,怕是她这辈子再也攀不上的荣华。

    她当初拿着那纸婚约来此,不也是为了这荣华富贵么?

    “临安如此待我,我岂能再贪图荣华富贵,有个庇护之所,盈儿已心满意足。”她直起身子,乌发垂落如云,更显她薄薄脊背一片,纤薄而挺直。

    苏暮盈说的这些皆是实话,她一介孤女,如今乱世,一直求的不过是庇护之所。

    她得活下去。

    至于银钱,她会刺绣,也会写字画画,她可以慢慢攒,不必受嗟来之食。

    且,她也并不贪图享乐。

    她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好。”苏暮盈应了,她倒省得多费口舌,想来她一介孤女,无依无靠,也不敢耍什么花招。

    只是谢母又道:“另外,这件事,不要让临渊知晓,免得横生事端。”

    她害死她一个儿子,本是留她不得,碍于临安遗言,如今这般,已是莫大仁慈了,她绝不能让她再祸害临渊。

    这事,临渊不知晓为好。

    苏暮盈自然答应了。

    谢临渊知不知晓此事无关紧要。

    谢母今日对她说了这番话,想来是谢临渊未曾将昨日之事告知谢母。

    这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是还没来得及说,还是他想日后借此事来威胁她,拿捏她?

    苏暮盈不得不这样想。

    她绝不会愚蠢地以为谢临渊对她有了怜惜。

    昨日他看她的眼神,折辱的动作,说的那些话……

    他说,乖乖受着……

    受着……

    他会怎么折磨她……

    走出春晖堂时,明明是春日暖阳落在身上,但一想及谢临渊,她便觉得浑身恶寒,腿软发抖。

    但的确……若她想活,她的确只能受着,受到她能离开的一天。

    在与他成婚以后,她必须尽快生下孩子,离开这里。

    只是,谢临渊如此厌恶她,定不会碰她。

    昨日她豁出去做了那等之事,他也没有碰她,一身冷意让人战栗。

    她该如何……

    她该如何?

    苏暮盈思量着这些事,魂不守舍地走出了春晖堂时,瞥见了长廊处挂着的白幡一角。

    临安……

    临安……

    多日里刻意避免的悲痛忽然袭来,女子双眸登时泪雾氤氲,似春雨蒙蒙。

    她捏着衣袖里的荷包,喃喃念着临安二字。

    荷包,答应给他绣的荷包,她得烧给他。

    明日,临安便要下葬了。

    苏暮盈朝灵堂走了过去。

    她有些魂不守舍了。

    如果她此刻的意识清醒一点,如果她知道谁会在那,她定不会往灵堂而去。

    ——

    停灵七日,明日下葬。

    吊唁的人大多前几日便来了,这两日谢府在准备下葬事宜,因而前来吊唁的人极少。

    这禁军统领吴子濯说是替皇上来吊唁,其中种种不言而喻。

    谢临渊大步去了灵堂,吴子濯方才上香吊唁,谢临渊便到了灵堂。

    素衣配剑,即便是在灵堂,也一身杀伐戾气,战场上下来的人,总是如此,和他们这些在皇城里周旋的人终究不同。

    而如今这乱世礼崩乐坏,也是这种人最为危险。

    因为这种人狂妄至此,嗜杀成性,没有软肋,不会被任何束缚。

    吴子濯微微眯起眼,在谢临渊到跟前时,他旋即展颜,眉目皱起,又似乎有着真真切切的哀痛。

    “临渊兄,节哀。”他们在同一个兵营里待过,只是后面他留在了京城禁卫军,而谢临渊随军去了边关沙场,有了如今大将军之位。

    而他吴子濯成了禁卫军统领。

    替皇帝办事,成了皇帝爪牙,在皇城潇洒快活,边关风沙再也吹不到他了。

    谢临渊回礼谢过,寒暄了几句,他身量高过他,垂着眼看人时,居高临下的意味太重,又一身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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