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剑: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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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我心(一) 若真有人信他。

    “今日途经阳城, 杜盼与众人留宿驿馆,我携世子与知知进城求医。”

    她语气平静,将所有疑虑尽数压下。

    锦瑟先生也好, 局中局也罢, 此刻都比不上贺珩的病情要紧, 阳城不过数里之遥, 快马加鞭尚能赶得及。

    这镖丢了也便丢了, 但镇北王世子绝不能死在她手上。

    日落黄昏,顾清澄熟练地给贺珩打扮成了‘姐姐’模样, 与知知用一辆小板车推着贺珩,混入了阳城。

    今时不同往日, 既无银钱更无车马,贺珩涂了脂粉的俏脸在阳光下显得苍白夺目, 引得路过的行人频频侧目,指指点点。

    用最后一些银子抓了药之后, 顾清澄带着知知与贺珩随便走进了一家客栈,捉襟见肘地开了一间客房。

    那掌柜收下银子后,却被人唤进了内室, 片刻之后堆笑着出来:

    “今日客房宽裕, 订一赠一,一份银子, 给您开两间!”

    顾清澄看着客栈里络绎不绝的人流,再看了看掌柜真诚的笑脸, 想了想,也懒得追究。

    贫穷到了一定程度,没有人会在乎天降恩惠后的阴谋诡计。

    贺珩被放进客房后,知知手忙脚乱地煎药, 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照顾人却是一把好手,动作之行云流水,熟练得令人咂舌。

    顾清澄插不上手,只得盯着贺珩苍白的脸出神。

    知知说他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他是在沉船看见自己之前就被打晕扔出来的,所以与她无关。

    至于他后面发烧说的胡话……

    他说过害了相思病,有心仪之人,想必是烧糊涂认错了人,不必在意。

    重要的是,他的身份已经暴露。

    贺珩必须尽快返京,否则皇帝降罪,只会徒增祸端。

    夜到深处。

    昨日望川之役,众人都一夜未眠,知知已经蜷在贵妃榻上睡得香甜。

    就连顾清澄也困得不行,靠在贺珩的床沿打了几个哈欠。

    她看了看贺珩,又看了看可怜的知知,决定将小丫头抱回另一间房去睡。

    正当她起身之际,忽然被虚弱的力道拉住了衣角。

    “别走……”

    顾清澄身子一僵,回头一看,贺珩的那双桃花眼,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来。

    “醒了?”

    顾清澄长呼一口气,心中大石终于落地,抚了抚衣角,认命地坐下来,“吃药吗?”

    “这是在哪……”贺珩似乎还未清醒,眼神涣散地望着顾清澄熟悉的轮廓,目光才慢慢聚焦。

    “阳城。”

    她起身去给贺珩倒药。

    贺珩的手指空了,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哦……”他声音沙哑,目光重新望着帐顶,“都没事吧。”

    “都没事。”顾清澄的声音平静得令人安心。

    “我又给你添麻烦了。”他的视线追索着她的身影,长睫垂落,盖住了眼底的一片阴暗。

    “世子烧糊涂了?”顾清澄端着药过来,头一回听他说这种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门。

    手掌刚触上他的额头,贺珩的睫毛猛地一颤,下一瞬,他几乎是本能地侧头避开。

    顾清澄手势一顿,没说什么,只淡淡地把药放到一边。

    屋内只剩烛火偶尔的噼啪声,知知在榻上翻了个身,发出小猫似的梦呓。

    “先把药喝了。”顾清澄看了一眼知知,回身端起床头温着的药碗,“你自己能来吗?”

    “能。”

    贺珩看着她,点点头,很快便一饮而尽。

    顾清澄接过空碗,起身时听见他低声道:“多谢。”

    她摆摆手,走到贵妃榻前轻轻抱起知知。小丫头在她怀里蹭了蹭,睡得正熟。

    “走了。”她带上门。

    “舒羽。”贺珩突然又叫她。

    “怎么了?”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银线。贺珩望着那道光线,轻声道:“没事……”

    “你好好休息,明日退烧了便抓紧回京吧。”

    顾清澄没有多停留,想起了他的身份,临了又叮嘱了一句。

    他慢慢闭上眼睛,听着她的脚步声轻轻远去,直到房门咔哒一声关上,才蜷起身子,放任自己的指尖抚过她带着余温的床沿。

    他是烧糊涂了,可他却明白,他这辈子,从未如此地清醒过……

    自京城至边境西行,西行愈深,山势愈峻,寒气愈重。

    再往前去,便是雪线了。

    江步月勒马驻足,雪貂大氅在寒风中簌簌作响。

    他呵出一口白雾,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山轮廓,这是南靖至北霖十余年间,他离故国最近的一次。

    上一次见雪,已记不清是何年何月。

    望川已渡,涪州在南,而他向北——

    镇北王的地界,已在前方。

    “扑棱棱。”

    一声清响划破寂静。

    江步月抬手,一只白鸽掠过苍穹,稳稳落在他苍白的指尖。

    他拆开鸽腿上的信笺,垂眸扫过,眉间的冰雪稍霁,却又在读到某处时凝起更深的寒意。

    朔风呼啸中,他将信笺重新系好,轻抚鸽羽,白鸽振翅,消失在铅灰色的天际。

    再往北去,便是普通信鸽到不了的地界了。

    但对他来说,进入北境之前,而他心头悬着的未竟之事,已悄然落地。

    无须声张,如此,他也可以坦然入局。

    他素来不问人言,但求问心无愧。

    信字难得,他不争,也不辩。

    却也明白,若真有人信他,那应是件……极难的事。

    这一路上,他也曾问过自己,何必?何苦?

    没有答案。唯有鸽羽轻颤,割开天地间茫茫风雪。

    “驾!”

    大氅翻卷如旗,一人一马向着风雪而去,在苍茫天地间留下一道渐行渐远的雪痕……

    就在白鸽消失于天际的同一时刻,阳城客栈里的贺珩突然睁开了眼睛。

    阳光如旧,他抬起头时,发现屋内早已空无一人。

    “舒羽!”

    无人回应。

    “知知?”

    他挣扎着起身,背后的刀伤早已被知知小心地缝合好,他熟悉的床沿放着之后要抓的药、要穿的衣裳。

    最后,他的目光留在了桌上的一张素笺之上。

    他赤着脚走到桌前,看清了纸上所言:十万两之约已践,请世子速归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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